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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我來到此處,正訪問之間,聽見說你被賊人拿住,方纔我把胡得宜等幾個人殺死。侯爺跟我走吧,還得快走,倘若被賊人知道,要走是比登天還難!」顧煥章說:「別忙,你怎麼進來的?」玉昆說:「施展我平生的功夫,飛進大竹子山,探聽你等眾位的消息。」顧煥章說:「這裡還有幾個朋友,總是連他們一同救出去為是。」玉昆問:「馬大人同白少將軍他們幾個人現在哪裡?」顧煥章說:「他們共十個人,俱都在江口被賊人拿住,是混海泥鰍姜鴻、墨金剛白桂友、洪水太、馬清太、鎮八方小陳平侯文、樂九州島賽存孝侯武、高傑、瘦馬同胖馬,與白少將軍共十個人。
我跟你找他們去吧。」玉昆說:“也好。」
二人飛身上房,在各處尋找,並不見十個人的下落。正在着急之間,忽見正西有兩名更夫,一個更夫拿着鑼,一個更夫手拿着梆子,順着夾道由西往東走。正交三更三點,顧煥章飛過去一腳,把前面那個更夫踢倒按住,解開他腰中帶子,把他捆上。後面那個更夫剛要跑,顧煥章說:「混帳忘八羔子!你要跑,吾把你腦袋揪下來!」一腿把這個更夫踢倒了。
顧煥章說:「你叫什麼名字?更夫說:「我叫吳二,在這裡充當更夫。好漢爺饒我這條性命!你是從哪裡來?」顧煥章說:「我乃是大清營的大將。我且問你,你們祖師爺拿住了我們那十員戰將收在哪裡?」吳二說:「就在這西邊靈石岩下,另有一所院子,坐北向南,裡面是北房三間,東西配房各三間,靠門外面有幾株桂樹,上面有一塊匾,是『香浮院』。大清營的差官老爺都在那裡。
有兩位頭目,名叫水裡滾周平、浪裡鑽吳滾,帶有二十名兵丁,在那裡看守。」顧煥章聽更夫吳二之言,記在心中,把更夫吳二捆上,把口給他塞住,說:「我也不殺你,我把你放在房上,等我辦完了事再放開你」。連那個更夫一併把口塞好了,把二人放在房上前坡。他同玉昆兩個人撲奔靈石岩。
來至香浮院之外,顧煥章一瞧,這地理占的甚好:西邊是五丈多高的石台,方圓有二十餘丈,上面這所院子是香浮院。二人登着石台上去,見正北兩旁支着氣死風燈,有十幾個八卦教的兵丁在那裡值宿,各拿着兵刃。這二人就是玉昆手中有刀,顧煥章手無寸鐵,想要與這些人動手,那十數個兵丁也不是他的對手,怕的是打草驚蛇。二人循着這石岩往北,到了無人之處,是香浮院的東北。
顧煥章說:「玉昆,此事不可大意!你我在龍潭虎穴之中,倘若叫賊人知曉,想要逃走是比登天還難。你有翅膀兒可以逃走,我等又無翅膀兒;再者說,還有不會水的。」玉昆點頭說:「有理。」二人飛身跳過牆去,在房上後坡一聽,屋中馬成龍正與眾人說話,聽不真切。
二人溜下房來,在窗欞以外一細聽,那馬成龍叫:「白大兄弟,你我弟兄被賊人所獲,在這裡殺又不殺,放又不放,實實在在把我憋悶死了!」白少將軍說:「馬大哥,死生由命,富貴在天。你我為國盡忠,與民除害,今遭不測,遇此大險,你我大丈夫視死如歸,生而何歡,死而何俱!」這顧煥章慢慢把後窗戶摘下來,飛身躥進屋中,見了大眾,說明來由,並將眾人繩扣解開。見廊檐底下燈光閃閃,周平、吳滾正在那裡喝酒。顧煥章同眾人一語不發,把眾人悄悄的領出後窗戶來。
眾人定了定神,看見滿天星斗。玉昆頭前帶路,由東北角跳上靈石岩。這幾個人飛身上房,同定玉昆躥房躍脊,如走平地相似。出了竹子山大寨門,順山坡下了竹子山。
顧煥章說:「我去找一隻船去,你們在這裡等候我。」白少將軍說:“我們跟你一同前往。」
眾人一直往西走了不遠,但則見星斗之下黑夜之間,靠岸邊有一隻小船,上面有個燈籠,有兩個水手。顧煥章跳上船去,說:「你們兩個人不准嚷,送我們大家出山,必有重賞。」嚇的兩個人戰戰兢兢,說:「好漢爺,饒我們二人的性命!我們是哥兒兩個,我叫全福,我兄弟叫全祿,原是石平州的人,以打魚為生。只因竹子山的人造反,這裡應名是招募水手,我們哥兒兩個來在這裡船上,專管來往走差使的差官。
好漢爺,你老人家是誰?」顧煥章說:「我姓顧,雙名煥章,山陝有名,人稱賽報應,恩賜倭克金布,賞給靖遠侯。我今天特意來探竹子山,救我的盟兄拜弟。你們兩個人送我們出大竹子山,我把你們帶到大清營,交與老將軍,必賞你們一份錢糧。」全福、全祿說:「甚好,全仗侯爺提拔,諸侯爺諸位上船吧。」顧煥章,玉昆同眾位英雄上船,大家這才定神。方要開船,侯文說:「且慢,咱們大家的兵刃俱在竹子山,還得求倭侯爺再辛苦一趟,把大家的兵刃再盜回來,咱們再走。」顧煥章說:「也好。」自己帶了一口刀,又進了竹子山,走了不見甚遠,見上面一片燈火之光。
飛身上房,到了裡面,找着兵器庫,把眾人的兵刃盜回來。到了船上一瞧,就缺白少將軍的龍泉劍、馬成龍的大環金絲寶刀、自己的太阿劍。說:「咱們走吧,這三般兵刃不容易盜,大家回營之時再作道理。」全福、全祿這才開船,一直撲奔大竹子山的山口,船隻到了山口,此時高勝已然睡熟,眾兵丁俱都不認真盤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