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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小五義 - 27 / 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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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小五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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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你可得口能應心,別貪戀美色不辦正事。」馮淵說:「那我算什麼東西!我若口不應心,教我死無葬身之地。」盧公子說:「非也,非也。」馮爺又說:「你要聽著後頭有聲音,你可就接應我去,我的本領有限,可別教我受了他們的苦哇。」正說話之間,家人進來說道:「請姑老爺沐浴更衣。」馮爺跟着家人進了沐浴房,沐浴完了,換上新衣服出來。有路凱、崔龍同着他到天地桌前,就見丫鬟打着宮燈,後面婆子扶着姑娘,蓋着蓋頭來到,同馮淵拜了天地,然後一同進了喜房,喜房就是素貞姑娘屋子。撩去蓋頭,合卺交杯。

馮淵也好藉此因,不出屋子。婆子退出。路素貞在燈下一看馮淵,吃了一大驚,當時低垂粉面,暗暗自嘆,又不好說明。怎麼哥哥這樣誤事,是自己有意許配武生相公,怎麼哥哥把我許了這個蠻子?本領又不好,品貌又不強,歲數又大。


  

怎麼這般糊塗,就把我終身許了這廝!莫不是婆子說話不明?此時又不好分辨,再說這一拜堂,大事已定,縱然我心中不願意,也不能更改了。莫不成是我命該如此!也罷,只可找他講話,抓他一個錯處,結果他性命。他要一死,我要再找終身依靠,可就由我自己主張了。要問姑娘怎麼拿馮淵錯處,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五回  夫婦非是真夫婦 姻緣也算假姻緣

且說夫婦拜堂之後,男女俱沒安着好心。皆因路素貞見馮淵,很不高興,她心想抓一個錯縫子,得便把他殺了。馮淵看姑娘那個樣兒,明知姑娘不喜歡他,馮淵反笑臉相陪過去,一躬身到地,說:「小姐,鄙人姓馮,我叫馮淵。我是久侍王爺當差的,不料與王爺失散,若非王爺上寧夏國,我也不能到此,你我總是姻緣。

若非月下老人把赤繩繫足,你我焉有夫妻之分。今天白晝,看見小姐武藝超群,可算是女中魁首,你我成就百年之好,我還要在姑娘跟前領教,習學習學武藝,不知姑娘可肯教導於我否?若肯教導於我,我就拜你為師,實是我的萬幸。”姑娘一聽馮淵說話卑微,心中又有幾分迴轉,暗道:這個人,雖不如那個相公,性情卻柔和,看他這般講話,要找他的錯處只怕有些難找,真要了他的性命,自己又覺心中不忍,不如我就認了我這薄命就是了。此時就有些回嗔作喜,說道:「相公請坐,何必這等太謙。」

馮淵說:「我非是太謙,因見姑娘這身本領,慢說婦女隊中,就是普天下之男子,也怕找不到一二人來。鄙人不敢說受過名人指教,馬上步下,高來低去的,十八般兵器,我也略知一二。擱着王爺府的那些人,誰也不是我的對手。現在遇見姑娘半合未走,撒手扔刀,我糊裡糊塗就躺下了。」姑娘聽到此處,「噗哧」一笑,說:「要是動手一糊塗,焉有不躺下之理。」馮淵說:「還有一件事要請姑娘指教。你與我那朋友交手,是什麼暗器?我連看也沒有看見,他就躺下了,人事不知。使暗器的,我也見多了,總沒見過這宗暗器。」馮淵苦苦的一奉承,姑娘要殺馮淵的意思,一點都沒有了。再說馮淵品貌,不一定是醜陋,無非不如盧珍。姑娘聽問暗器,也就和顏悅色站起來,說:「郎君要問我那暗器,不是奴家說句狂話,普天下人也沒有。那是我師傅給的。」馮淵說:「你師傅是誰?」姑娘說:「我師傅不是男子,是我乾娘。我干父姓范,叫范天保,外號人稱閃電手。除非你,我也不告訴。我乾娘是我乾爹側室,把本事教會我,又教我的暗器,她是專會打流星。

她有個妹子,叫喜鳳,我這本事,也有她教的。她替我求告我師傅,把我師祖與我師傅護身的那宗寶物給我。先前我師傅不肯給,我又苦苦哀求,方纔把這宗東西給了我。」馮淵問:「是什麼東西?」姑娘說:「五色迷魂帕。

就是一塊手巾帕,拿毒藥把手帕煨上,有一個兜囊,裡面裝着手帕,手帕上釘着一個金鈎,共是五塊,五樣顏色,不然怎麼叫五色迷魂帕。這個鈎兒在外頭露着,我要用它時節,拿手指頭掛住鈎兒,往外一抖,來人就得躺下了。可有一件不便,要使這物件的時候,先得拿臉找風,必須搶上風頭方可,若搶不上風頭,自己聞着,也得躺下。」馮淵一聽,連連讚美不絶,說:「姑娘,你把這東西拿出來,我瞻仰瞻仰,這可稱是無價之寶。


  
若要是這藥沒有了,你可會配?」姑娘搖頭說:「師傅給我這東西時候,永遠不許我用錯,非是看看待死,至急至危,方許我用它。使它一回,我師傅損壽五年。緣故是配這藥裡有個未出娘胎小孩子,還得是個小子,用他腦髓和他那個心,這兩樣為君。群藥倒不要緊,無非就是貴,總可以買出來。

這心和腦髓難找,不定得幾條人命。開婦人膛一看,不是小子,白費兩條性命,不然怎麼不叫我使用!今天我上廟,在家裡就聽見信,說把勢場打架的人扎手,我方帶上,可巧用着此物了。」馮淵說:「唔呀,唔呀,這個真是寶貝!拿來我看看。」姑娘此時想著與他是夫妻,與他看看有何妨礙,過去把箱子打開。

馮淵此時說熱,搭訕着就把長大衣服脫了,就看見大紅幔帳,綠緞子走水帳簾被金鈎掛起,裏邊衾枕鮮明,異香撲鼻,帳子上掛着一口雙鋒寶劍,牆上還掛着一口刀。馮爺先把兵器看準了地方,用的時節好取。素貞一手將帕囊拿出來,說:「郎君,可別閙那個氣味。」馮淵見物一急,順手一搶,姑娘往回一抽手,身子往後一撤,雙眉一皺,說:「啊,郎君莫非有詐?」馮淵方纔醒悟,接得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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