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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急。茲差劉、張二將回朝取救,到關卻被小婿用酒灌醉,囚禁南
牢。今上本奏他按兵不舉,將降南蠻;劉、張二將私自回朝,現已被
獲。懇求岳丈將本上達天顏,鼎力夾攻,除卻狄青,得雪三世仇冤,
則存亡感德汪洋矣。難逢機會,伏乞留神。密書投達,拜候佳音。
包公看罷,大怒說:「原來太尉竟與令婿勾連,陷害忠良,要誤國家大事!”太尉此時嚇得面如土色,說:「包大人休得胡疑!下官翁婿實無此事。必然仇家憎惡,故設此毒計暗害的。」包爺冷笑說:「現今人臓兩獲,大尉你還強辯,明早在駕前便見明白。」太尉聽了,將密書、本章收入袖中說:「既然大人要面聖,老夫明早在朝房伺候吧。」吩咐家丁,正要上轎起身了。包公怒道:「老馮,你想拿回書去,明日在天子駕前糊塗抵賴麼?我包拯只有頭可斷,奸不可留。漫說你是太尉權臣,我要作對,就是王親禦戚,且多不容情。」吩咐關了府門,不許放走誤國奸臣。
家丁即把府門關上幾重。太尉見此光景,料得難以輓回,必要天子駕前奏知,不如將此事推卸在孫振身上,我身洗清再作商量。只得放下笑臉,呼聲:「大人,何必動怒?孫振這奴才雖然我的女婿,做此不忠之事,我肯隨他?明日面見天子,差人前去扭解回京!」言罷,在袖中取出書、本交還包公。便說:“包大人將這書做個憑據。
明朝上本,你我出頭。」
包公接回說:「太尉,雖然如此,你還未必全信,今已將令婿的家人帶至了,須要審問明白,方知不是仇家陷害的。」吩咐傳三班衙役排堂伺候!一言未了,楊文廣又到。包公一見,呼聲:「楊將軍來到正好,你與太尉一同到大堂上審問這孫家人,免得明日面見天子,兩下含糊抵賴。」文廣說:「我也不明何事,但奉陪二位大人吧。」太尉無奈,只得隨行到大堂。一聲雲板響,包公升堂,府門大開,三班衙役侍立,像活閻王殿一般。又命帶出孫家人兩個,那王受、李四一見,膽顫心驚,跪下說:「襄陽李四、王受叩見大人!」包爺喝聲:「膽大的奴才!焉敢私傳密書,陷害忠良!快把實情供上,免受重刑。」二人呼聲:「大人在上,小的奉命聽差。
不是自主。內裡緣由,小人如何得知?求大人參詳。」包爺發怒說:「你是奉命所差,不知情由,孫總兵將劉、張二將用酒灌醉,收在囚牢,你難道亦不知?」吩咐拿頭號夾棍來!左右一聲答應,正要動手,二人忙呼:「大人息怒聽稟!小人一日聽得來了劉、張二將軍,稱說狄王爺困在高山,差二人上汴京討救。是晚孫老爺與他吃酒,次日聽說拿下南牢,說是臨陣私逃之犯。
實時打發小人寄書與太尉,豈知到此衝犯着楊將軍馬道,被拿下搜出密書,送到大人公堂上。此非我二人私事,望乞大人開恩。」包爺聽稟,即命書吏將二人口供錄明,已畢。吩咐仍將他二人押下監禁了,聽旨發落。
此時包爺離位,呼聲:「大尉與楊將軍且暫各回府,明早上朝相會如何?」二人無語,相辭去了。太尉回到府中,一夜思量,此事只好推在孫振身上,就可抵賴了。
到次日五鼓上朝,早有文武在朝房等候。不一會,天子臨朝,文武同參已畢,只見包爺俯伏,天子傳旨平身賜坐,包爺謝恩坐下。仁宗天子說:「包卿有何本奏與寡人?”包爺離坐奏說:「襄陽孫振總兵,差人上本,事關重大,老臣不敢隱諱。有本求陛下龍國觀看。」將本呈上,仁宗接本,看罷大怒,說:「誰知狄青往邊關按兵不動,妄差人奏捷,虛耗軍糧,縱眾三軍好淫婦女,軍民受害,將已叛降。劉慶、張忠臨陣私回到襄陽城,幸虧得孫振拿獲,不知作何究竟。如此欺君誤國之臣,若不早除,終為後患!」包爺聞言,又呼:「這本不足為奇。還有一書更見相反之奇。」說罷,又將書呈上。仁宗看罷,大驚說:“包卿,孫振本上說狄青按兵不動,將投降敵人,因何這書又說被困高山,女將施法,特差二將回朝取救。孫振要報仇,用酒灌醉二人,已收禁了,托馮卿奏朕?好生不明,卿且奏來。」
包公就將楊將軍拿到孫家人審問的口供呈上,天子大怒說:「此賊擅敢欺君作弊,暗害忠良,若無楊卿拿獲,包卿稽查,險些屈害功臣,誤了軍國大事。」傳旨立拿馮老賊,再差人到襄陽拿孫振舉家進京,一同治罪。旨下,即將太尉去了衣冠,馮拯大呼冤屈。仁宗大罵:「老奸賊,你翁婿勾連,蒙君作弊,罪重如山,該滅滿門,還敢在朕前叫屈!」大尉呼聲:「陛下開恩!容臣細奏,死也甘心。」天子開言傳旨,放他轉來。跪下奏說:「臣婿孫振,素日為官不仁,心歪意毒,幾番訓勸,不但不聽,反因諫成仇,至今音問不通。誰料他今又心懷不善,差人上本,暗寄私書,未到臣門,已被楊將軍拿下。累及老臣,皆由此賊。
老臣身居閣府,深沐皇恩,焉敢欺君誤國?今日我主盛怒之下,豈不屈了老臣麼?臣一死何足惜,只是冤屈無伸,遺臭萬年,痛恨不已!」仁宗是仁慈之君,聽他言詞懇切,向包卿說:「朕想他未必知情,一時猶恐屈錯於他。不如待解到孫振審問,然後正罪吧。」實時傳旨,暫發天牢。太尉欲要強辯,惟恐包爺在駕前想出不好計來,反性命不保。
不如暫下天牢,差人通知孫振投了南蠻,無人對證,可全性命。不知後事若何,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 聞被困議將解圍 憶離情專心訓子
詩曰:
懮國懮民是帝王,鹽梅輔弼賴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