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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史稿 下 - 155 / 5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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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史稿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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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授河東河道總督。奏言:「今日言治河,不外兩策:一則堵銅瓦廂決口,復歸清江浦故道;一則就黃水現到處築堤束之,俾不至橫流,至利津入海。權衡輕重,以就東境築堤束黃為順水之性,事半功倍。前數年大溜全趨張秋,後又決胡堰、洪川口、霍家橋、新興屯諸地,黃流穿運,節節梗阻。惟有盡堵旁泄之路,自張秋西南,沙河迤北,就舊堤修補,為黃河北堤;又自張志門起,至沈家口、馬山頭,築新堤一百八十餘裡,為黃河南堤:俾仍全趨張秋,藉以濟運。」下廷臣議行。十三年,奏請裁東河總督,以巡撫兼領河工,下部議,格不行。光緒元年,卒,謚勤恪。

錢鼎銘,字調甫,江蘇太倉人。父寶琛,湖北巡撫。鼎銘,道光二十六年舉人,從寶琛治團練。會匪劉麗川據上海,青浦周立春起應之,陷嘉定,鼎銘與嘉定舉人吳林募勇從官軍復其城,授贛榆訓導。入貲為戶部主事,丁父憂歸。江南大營再潰,諸郡縣淪陷,巡撫薛煥退保上海一隅。曾國籓既克安慶,團練大臣龐鍾璐等議乞援,道路梗阻。鼎銘奮然請行,乘洋商輪船溯江上,至安慶謁國籓,陳吳中百姓阽危,上海中外互市,榷稅所入,足運兵數萬,不宜棄之資賊。策畫數千言,繼以痛哭,國籓遂決策濟師。時薛煥遣將至湖南募勇萬二千,國籓知所募皆各軍汰遺,不可用,令鼎銘往解散。遇諸漢口,鼎銘簡留精壯九百人,餘悉罷歸,無譁者。還上海,籌餉十八萬,租船五,復率赴安慶迎師。於是國籓奏令延建邵道李鴻章率淮勇五千人赴之。同治元年三月,至上海,鴻章尋署江蘇巡撫,奏請以鼎銘參軍事,多所贊畫。積功,擢道員,賜花翎,加布政使銜。


  

五年,鴻章代國籓督師剿撚匪,令鼎銘駐清江浦,主轉運糧餉軍仗,迄撚匪滅,始終無絀誤。鴻章與漕運總督張之萬累疏薦。國籓移督直隷,奏調以從。八年,授大順廣道,就遷按察使,又遷布政使。十年,擢河南巡撫。十一年,撚匪餘孽蠢動,鼎銘令總兵崔廷桂剿平之。用直隷練軍制,就河南三鎮額兵,簡其精壯,抽練馬步各三營,重其額餉,擇駐衝要地訓練,期年成軍。修水利,鑿賈魯河故道,南自周家口,北至硃仙鎮,又西北至鄭州京水寨,疏積沙,補殘堤,俾上遊無水澇,下遊通舟楫。復濬勺金河、丈八溝、餘濟河、永豐渠以資灌溉。令諸州縣勸民按畝出穀,就鄉分倉,擇公正紳耆董其事,毋假手胥吏,通省積穀九十餘萬石。提督張曜一軍出關剿回,全軍餉由河南供給無缺。光緒元年,卒,賜恤,謚敏肅。

吳元柄,字子建,河南固始人。鹹豐十年進士,選庶吉士。從團練大臣毛昶熙回籍治團練,從解固始圍,擊退息縣竄匪,擒撚首陳得一。十一年,汝寧撚首陳大喜竄居霍莊寨,元炳偕道員張曜攻克之。同治元年,巡撫嚴樹森奏:「元柄驍捷善戰,所向有功,軍中最得力,請散館後仍令回河南。」命免散館授檢討,仍留河南委用。大喜負固平輿,其黨踞李旗屯,元炳偕張曜先平伊莊、陳莊、劉樓賊壘,乘勝下李旗屯,進攻楊樓,破之。旋克平輿,殲撚首張鳳林。二年,克張岡賊巢,汝南肅清,擢侍講。尋攻息縣鮑家寨,克之。三年,拔譚家圩,附近賊寨,次第削平。

丁母憂,回籍,巡撫張之萬奏起赴軍。四年,以汝、光諸地稍定,請終制,允之。六年,補原官。九年,超擢侍講學士。十年,命署湖南布政使。十二年,擢湖北巡撫,調安徽,再調江蘇。光緒二年,疏陳:「銀捐新例,新班遇缺先及遇缺兩項,得缺最速,流弊亦多,於政體大有關係,不可不嚴防其弊。請明定章程,變通辦理。」下部議行。山東、安徽比歲饑民流及淮、揚,元炳截漕撫卹,並疏高寶河、鹽運河,以工代賑。署兩江總督者三,兼署江蘇學政者一。七年,丁本生母憂,去官。十年,入覲,命察山東河工、海防,授漕運總督。十一年,調安徽巡撫。十二年,卒,賜恤。河南巡撫倪文蔚疏陳元炳戰功,遺愛在民,請於汝寧建專祠。

論曰:李僡守山東,吳棠保江淮,當時皆負時望。英翰剿撚,戰績最多,及任皖疆,甚得民心。劉蓉抱負非常,佐駱秉章平蜀,優於謀略而短於專將,治陝不竟其功。喬松年在皖倚用英翰而奏績,在陝不能與劉蓉和衷,徒促僨事。錢鼎銘慷慨乞師,為平吳之引導,治豫亦有聲。吳元炳以詞林事軍旅,其際遇特異焉。 列傳二百十三

王慶雲 譚廷襄 馬新貽 李宗羲 徐宗幹

王凱泰 郭柏廕


  
王慶雲,字雁汀,福建閩縣人。道光九年進士,選庶吉士,授編修。二十七年,大考一等,擢侍讀學士,遷通政副使。慶雲通知時事,尤究心財政,窮其利病,稽其出入。文宗即位求言,慶雲疏請通言路,省例案,寬民力,重國計。其言重國計,略謂:「今歲入四千四五百萬,歲出在四千萬以下,田賦實徵近止二千八百萬。夫旱潦事出偶然,而歲歲輪流請緩;鹽課歲額七百四十餘萬,實徵常不及五百萬。生齒日增,而銷鹽日絀。南河經費,嘉慶時止百餘萬,邇來遞增至三百五六十萬。入少出多,置之不問,思為一切苟且之計,何如取自有之財,詳細講求:地丁何以歲歲請緩?鹽課何以處處絀銷?河工何以年年報險?必得弊之所在而革除之。」奏入,上深韙焉。

時命中外大臣保薦人材,禮部侍郎曾國籓舉慶雲以應,詔擢詹事,署順天府尹。鹹豐元年,授戶部侍郎,仍署府尹。內務府議令莊頭增租,佃戶不應,則勒限退地。慶雲偕直隷總督訥爾經額援乾隆間停設莊頭,嘉慶間奏禁增租奪佃兩案,奏請敕內務府不得任意加租。戶部請改河東鹽政章程,並清查山西州縣虧空,命慶雲偕浙江布政使聯英往按。

尋奏定清查虧空章程,並會山西巡撫那蘇圖奏言:「晉商賠累,一在鹽本钜,一在浮費多,一在運腳重。官鹽既貴,私販遂乘間蔓延。從前鹽價每石三五十兩,自坐商囤積居奇,畦地錠票,租典靡常,一業數主,人人牟利。一石之鹽,貴百三四十兩,運商安得不困?河東鹽行三省,酬應繁多,總商分派者號為攤,散商自送者歲有常例,統計二十六萬餘兩,幾達歲課之半。加以石鹽腳費多至百兩,因其定價難增,遂至相率為偽,攙沙短秤,民食愈艱。臣等公同商酌,輕鹽本必先定池價,革浮費必先行票法,減運腳必先分口岸,將緝私之法並寓其中。蓋鹽有專商,票無定販,大要在留商招販,先課後鹽,而後引目不致虛懸,課額無虞短絀。向來坐商昂價,總以缺產為詞。臣覽池面寬廣,滷氣醲厚,即雨暘不齊,裒多益寡,足敷五千六百餘石之額。鹽貴不在缺產,而在售私。擬定白鹽一石貴止六十兩,青鹽遞減,坐商工本外有贏餘。令各商立法互稽,但使鹽不旁流,商鹽自富,錠票銷價,亦復刪芟。畦地租典,先侭運商,總期減輕成本,禁衛課官吏浮費,別籌公用。每票徵銀七分有奇,隨課收發,此外需索,坐臓科罪。其領票、招販、掣鹽、截角諸事,悉仿兩淮成例,微為變通,以歸簡易。河東鹽行河南引地,自嘉慶二十四年改為商運民銷,以會興鎮為發鹽口岸,商民稱便。擬將陝西、山西、會興鎮分為三路,不許攙越,鹽到發販隨銷,亦聽商人自運,兼防夾私,力杜作偽。統計河東全綱,比較昔價,裁浮改岸,年省七十餘萬。得人守法,商力不疲。即間有歇業,或運商歸併,或坐商承充,永絶舉商、保商諸弊。」下部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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