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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列國志傳 - 95 / 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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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列國志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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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當四更,趙武在高阜處,望見楚兵前來,全然不動,及由基引軍斷後,兵至伐倒大樹,阻塞道路,前兵至此,回報:「前有樹木塞路,不能前進!」由基問是何地名?卒對曰:「楚失磯!」由基悚然,自思此非吉兆,速令燃起火炬,恐晉有埋伏。楚兵初燃火炬,趙武見山下火起,令弓弩齊射,由基衝突,不能得出,前有大木塞路,後有晉兵殺至。由基被亂箭射死於楚失磯下。及至天明,收其屍骸,見由基兩手各拿數十矢箭。

小卒馳報趙武,趙武亦不來追,盡收降卒而回。後人有詩曰:楚將鄢陵大敗時,可憐神射養由基,背馳百步穿楊法,黑夜空教陷井迷。


  

哨馬回報楚王,楚王聞由基死,大叫一聲,倒翻馬下,左右慌忙救起,令潘尪問子反酒醒否時,軍士載子反于車上,宿酒初醒,反問潘尪曰:「主上何以班師?”潘尪曰:「適間晉楚大戰,子為元帥,醉酒而誤兵機,反謂王為何班師?」子反大驚,流汗浹背,正欲見駕請罪,忽楚王又差沈尹至。謂子反曰:“子為元帥,遇大敵而醉酒,不知元帥以軍法自按何如?」

子反曰:「吾知君命矣!此酒亡我也!」遂自刎而死,沈尹斬其首級見王,楚王命班師。漢劉向有詩云:晉兵打陣亂如麻,子反醺醺如夢奢,數萬兵權隨酒喪,須知酒杯會亡家。

晉兵打入楚寨,收其粟食,又議攻鄭。鄭聞楚兵殺敗,忙寫表出降,晉受其表,與之定盟,再不許更降楚。鄭成公拜謝歸國。晉遂班師,令元帥議定功勞簿,來定賞罰。

此回士燮與欒書本不欲戰,只是郤至功高於已,欒書召士燮商議。不知所謀何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十回

 晉欒書爭功弒主 晉魏絳單騎和戎

欒書告曰:「鄢陵之戰,吾與子本不欲戰,郤至堅意欲戰,僥倖而成大功,若據議功勞簿而進,主上必以郤至之功為

第一,吾與子功反居其下,豈不愧哉?士燮曰:“此誠易事,若依吾訐,郤至之命不喪于功乎?」欒書曰:「何謂也?」士燮曰:「郤至平日鞭撻土卒而傲同列,前日鄢陵之戰,曾搶得楚子之弓,明日必以此弓奏主上,令楚筏密教其誣訐,郤至同楚子約定攻晉。郤有引馬之士,名長矯魚者,常被至笞,吾知其怨望,若挾之使證其事,則晉侯必怒而斬之!」欒書大悅!曰:「若殺郤至,其從弟郤錡、郤仇必然報怨,不如乘此一計,誣其三人同反,則絶其報矣。」二人撫掌大悅!取出楚筏問之曰:「我等常欲奏晉侯放汝返回

,爭奈郤氏三兄弟不從,必欲斬汝!明日當朝議賞諸將之功,汝能從吾之謀殺郤至,即奏過晉侯放汝歸國。」楚筏再拜,願聽約束。

又密召長矯魚教其證郤至作反之事,許立其為大官。矯魚大喜!願受欒書。

次日,進功簿晉侯升欒書功為第一,士燮為第二,郤至為第三。郤至奏曰:「鄢陵之役,欒書與士燮欲插兵不戰,臣力請戰,方得此勝。今日賞功而燮等反居臣上,何以服將士之心?”土燮曰「郤至與楚子相通,故力請戰,欲內外合謀,劫明公大駕!賴諸將儘力,始不敢行出,明公不信,但審楚筏便知其事。」厲公大怒!使取楚筏問之?筏曰:「誠有是事,郤至屢有書信通臣之父王,每約裡應外合之事,故父王嘗以寶弓賜與郤至,明公不信,問其寶弓從何而得?」郤至忙致辭曰:「楚王寶弓,乃吾在陣上奪來的,何謂爾父賜我?」筏曰:“吾父賜汝,教反戈,以攻晉侯!」


  
二人相爭不止。厲公曰:「汝等不必相爭,但有何人為證?”至曰:「臣之本部兵皆見臣搶得此弓!」筏曰:「郤至本部兵必為其主,不肯證出,且臣父王賜弓與郤至之時,曾有幾句言語,問至之引馬者便知其意。」厲公然之。問誰為引郤至之馬者?至:「長矯魚!」公遂召長矯魚入門,矯魚對曰:“果有是事,當日一戰,楚王丟弓賜郤至,曾曰:『托汝盡心!』至點頭曰:『今夜準定事成,』只聞此二句,不知為何事?」

厲公大怒,令斬郤至!郤至大叫曰:「長矯魚曾被臣鞭撻,故從士燮陷臣,明公欲霸天下,而信讒殺臣,臣非敢愛死,但可惜晉國山河矣!」厲公愈怒!立令斬之。矯魚又曰:「當日那至受弓,郤錡、郤仇皆在馬旁同謀!」厲公盡收郤錡、郤仇斬之!並滅其族。群臣諫曰:“一日而殺三大夫,國之不幸也!

何更滅功臣之族?”厲公始悟,乃赦郤氏之族。

次日,魏顆等一班老臣,皆上表辭官,厲公感群臣之言,似有悔殺三郤之心,知為欒書、士燮所欺,乃密召荀偃問曰:「孤欲斬欒書、士燮,子宜為我謀之。」偃曰:「公為大國之主,殺二臣如破狐鼠!何必問計于臣?」公曰:「六軍之柄在欒書之手,倘謀不密,彼以百萬之眾謀反,何以制之?」偃曰:「主公明日便詔欒書操軍,主公親往觀兵,至中間詐稱軍法不嚴,追元帥之權,喝斬之,此時誰敢不服?欒書死,士燮不足畏矣!」厲公大悅,遂出旨詔欒書,次日操軍。

卻說荀偃乃欒書之黨,夜投欒書之府,以厲公之事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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