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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宮十八朝演義 - 72 / 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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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宮十八朝演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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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卿此去,向荊南借道,因利乘便,同隙入城,豈非一舉兩得之事麼?」二將領旨而去。到了荊南,便遣閣門使丁德裕先赴江陵,向繼沖借道進兵。繼沖已先接到太祖諭旨,命他起水師,往討潭州,並言大兵不日即至,且須借道江陵云云。

繼沖接到此諭,十分猶疑,卻又不敢違命,只得點集水軍三千名,令親校李景威統率了,向潭州出發。此時又有丁德裕前來,說明大軍已抵襄州,要借道江陵,進取湖南。繼沖便一面款留丁德裕,一面召集僚屬會議,部將孫光憲進言道:「中國自周世宗時,已有統一天下之志。如今宋主,規模更是闊大,比周世宗還要神明英武。


  

江陵區區一隅,地狹民貧,萬難拒抗宋師,不若以疆土歸之,還可免禍。就是明公的爵位,也不至完全失卻。若遲疑不決,兵臨城下,那時就要玉石俱焚了。」繼沖聞言,躊躇了一會,也無他法,便遣叔父保寅,採選肥牛數十頭,美酒百瓮,先往犒勞,以覘宋師強弱。

保寅既至荊門,往軍中請見,先由李處耘接待,甚是慇勤。次日又由慕容延剖,召保寅入帳,置酒款洽,相對甚歡。保寅以為宋將並無他圖,便暗遣心腹,往報繼沖,令他安心。哪知李處耘早已暗領人馬,銜枚疾馳,徑赴江陵。

繼沖正盼保寅的回報,忽聞大軍掩至,急得手足無措,惟有出城相迎,北行十餘裡,方與處耘相值。處耘請繼衝入寨,令他在營等候延釗,逕自率兵,進了江陵,及至繼沖歸城,宋兵已扼住各處險要,不得已繳出版圖,不費一矢,不折一兵,便將荊南三州十六縣,完全收歸朝廷了。繼沖既已納土,便遣王濟昭,奉表責冊入朝。太祖聞得兵不血刃,已定荊南,龍心自然喜慰萬分。

遂命王仁瞻為荊南都巡檢使,仍令賫衣服玉帶,器幣鞍勒,賞給繼沖,且授為馬步都指揮使,仍領荊南節度使。又因孫光憲勸令繼沖納王歸朝,授為黃州刺史。荊南自高季興據守以來,傳襲四世五帥,凡五十七年,至繼沖降宋,初時乃任荊南節度使,後改武寧節度使,直到開寶六年,方纔病歿,總算富貴終身了。那慕容延釗、李處耘,平定荊南,便率領大軍,浩浩蕩蕩,直取潭州。

其時湖南將校楊師璠,已在平津亭大破敵軍,擒住了張文表,臠割而食,潭州城守空虛,延釗之兵,乘勢掩入,又是不費兵刃,得了潭州,遂即進兵朗州。周保權是個稚子,聽說大兵到來,已嚇得面無人色,還有什麼主張?倒是牙將張從富說道:「如今我兵新勝,氣勢正盛,宋兵遠來,必然疲罷,何妨與他決一勝負?且朗州城郭堅固,就使戰而不勝,憑城固守,待他食盡,自然退去了。」諸將皆以從富之言為然。保權有什麼見識,一憑將佐們主張,當下計議已定,便準備戰守事宜,整頓兵甲,抗拒宋師。

慕容延釗未抵朗州之前,先令丁德裕去宣撫保權,勸他納土歸朝,卻被張從富等辱罵而回。慕容延釗即日奏聞太祖。太祖又遣中使往諭,從富非但不受朝命,反盡拆境內橋樑,沉船阻河,伐樹塞路,一意抵抗宋軍。慕容延釗見他絶無降意,方與李處耘陸續進兵。

處耘先到澧江,見對岸設立敵陣,旌旗飄揚,防守得甚是嚴整;若要渡江,必被邀擊。處耘看了一會,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未知處耘用何計策,渡過澧江,且聽下回分解。

第二十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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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李處耘兵至澧江,見對岸敵人防守甚嚴,知道難以飛渡。他便得了一個計較,分兵一支,悄悄的從上流頭偷渡過去,自己卻在正面,佯作欲渡之勢。那張從富,只防着李處耘一方面,卻不料斜刺裡殺出一彪宋軍,真個是飛將軍從天而下一般,慌得措手不及,連忙回身迎戰。那對岸的宋兵,又飛渡過江,兩面夾攻,如何抵擋?只得帶了敗兵,一溜煙逃進朗州去了。

宋軍俘獲甚眾,悉至處耘帳下,獻捷報功。處耘檢閲俘虜那肥而且壯的人,拿來臠割作糜,分啖左右;又把幾人黥字于面,縱他回去,傳說宋軍甚是厲害,喜啖人肉。朗州城內聽了這個消息,頓時全城驚駭,紛紛逃避。等到處耘兵臨城下,城中愈加慌張。

從富料知難以堅守,便向西山遁去;別將汪端,保護着周保權及其家屬,逃至澧江南岸一個僧寺裡面,躲藏起來。處耘攻入朗州城內,待延釗兵到,搜捉逃虜,尋至西山,恰巧遇著從富欲往它處,毫不費力,捉來斬首;又探訪至僧寺,搜出保權及其家屬,盡為俘虜,湖南遂平,保權解往京師,上表待罪。

太祖下旨,釋縛入朝,保權不過十一歲的小孩子,驟睹天威,嚇得他戰戰兢兢,連「萬歲」兩個字也叫不出來,惟有伏在地上,顫作一團。太祖見他驚懼得這般模樣,甚覺可憐!便降諭特赦,授為「右千牛衛上將軍」,葺京城舊邸院,賜他與家屬同居。後來保權年歲長大,累遷右羽林統軍,出知并州,也與高繼沖同一善終,這總算太祖以忠厚待人了。

荊襄既定,太祖復擬蕩平南北,統一天下,因恐兵力過勞,不得不略事休養。會軍校史圭、石漢卿,入白太祖,誣陷殿前都虞侯張瓊,擁兵驕恣,擅作威福。太祖召瓊面訊,張瓊不但不肯認罪,倒反頂撞起來。太祖大怒!喝令左右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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