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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史演義 - 125 / 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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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史演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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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開聞其怒,譖于上皇曰:「草人以擬聖躬也。又前日突厥至并州,令以兵拒,孝琬脫兜鍪抵地曰:『我豈老嫗,須着此物!』此亦言大家懦弱如老嫗也。又外有謡言云:『河南種穀河北生,白楊樹端金鷄鳴。』河南北者,河間也。孝琬將建金鷄而大赦,非為帝而何?陛下不可以不防。」上皇頗惑之。會孝琬得佛牙一具,置之第內,黑夜有光,喧傳為神。上皇責其妖妄,使搜第中,得鎮庫幡數百,指為反具,收其宮屬訊之。有姬陳氏者,素無寵,誣孝琬云:「常掛至尊像而哭之,其實文襄像也。」上皇大怒,使武衛倒鞭撾之。孝琬呼叔,上皇曰:「何敢呼我叔?」孝琬曰:「臣獻武皇帝之嫡孫,文襄皇帝之嫡子,魏孝靜皇帝之嫡甥,何為不敢呼叔!」上皇愈怒,命左右亂撾,折其兩脛而死。安德王延宗哭之,淚盡出血。又為草人而鞭之曰:「何故殺我兄?」其奴告之。上皇召延宗,覆之於地,以馬鞭鞭之二百,幾死。初,上皇許祖有宰相才,欲遷其官,既而中止。疑彥深、文遙、士開等阻之,欲去此三人,以求宰相,乃疏三 人罪狀,令黃門侍郎劉逖奏之。逖懼三人之權,不敢通。彥深等聞之,先詣上皇自陳,上皇怒,執詰之。陳三人朋黨害政,賣官鬻獄事,且言:「宮中取人女子,皆士開所誘,致陛下獨受惡名。」上皇曰:「爾乃誹謗我。」曰:「臣不敢誹謗陛下,陛下實取人女。」上皇曰:「我以其饑饉,收養之耳。」曰:「何不開倉賑給,乃買入後宮乎?」上皇益怒,以刀環築其口,鞭杖亂下,將撲殺之。呼曰:「陛下勿殺臣,臣為陛下合金丹。」遂得少寬。曰:「陛下有一范增不能用。」上皇又怒,曰:「爾自比范增,以朕為項羽耶?」曰:「項羽布衣,帥烏合之眾,五年而成帝業。陛下借父兄之資,才得至此,臣以為項羽未易可輕。」上皇令左右以土塞其口,且吐且言。乃鞭二百,配甲坊,尋徙光州,敕令牢掌。別駕張奉禮惡其為人,謂:「牢者,地牢也。」乃置地牢中,桎梏不使離身,夜以蕪菁子為燭,眼為所熏,由是失明。

齊天統二年,上皇有疾,左仆射徐之才善醫,治之漸癒。士開欲得其位,乃出之才為冀州刺史,而自遷中書監。俄而上皇疾作,驛追之才,路遠不獲即至。欲宣諸大臣入,胡後厭諸大臣居中,礙與士開相親,遂不召。獨留士開侍疾。上皇疾亟,以後事囑士開,握其手曰:「勿負我也。」遂殂于士開之手。明日,之才至,復遣還州。士開秘喪,三日不發。馮子琮聞其故,士開曰:「獻武、文襄之喪,皆秘不發。今至尊年少,恐王公有二心者,意欲盡追集涼風堂,然後議之。」時士開素忌趙郡王睿及領軍婁定遠,子琮恐其矯遺詔出睿于外,奪定遠禁兵,乃說之曰:「大行皇帝先已傳位於今上,群臣百工,受至尊父子之恩久矣。但令在內貴 臣,無一改易,王公豈有異志?世異事殊,豈得與前朝相比?且公嚴閉宮門,已數日矣。升遐之事,行路皆傳。久而不舉,恐有他變。」士開懼,乃發喪。


  

尊太上皇后為皇太后,大赦天下。少帝以士開受顧托之命,深委任之,威權益重,人皆側目。獨趙郡王以宗室重臣,常與之抗,深惡其所為,乃與馮翊王潤、安德王延宗、大臣婁定遠、元文遙等,皆言于後主,請出士開于外。後主以告太后,太后不許。一日,太后宴朝貴于前殿。睿面陳士開罪惡,且言:「士開先帝弄臣,城狐社鼠,受納貨賂,穢亂宮掖,臣等義難杜口,冒死陳之。」太后曰:「先帝在時,王等何不言,今日欲其孤寡耶?且飲酒,毋多言。」睿詞色俱厲,安吐根曰:「趙王之言實忠於國,不出士開,朝野不安。」太后曰:「異日論之,王等且散。」睿等或投冠于地,或拂衣而起。明日,睿率諸王大臣復詣雲龍門,令文遙入奏。三返,太后不聽。左丞相段韶使胡長粲傳太后言曰:「梓宮在殯,事太匆匆,欲王等更思之。」睿等遂各拜退。長粲覆命,太后曰:「成妹母子家者,兄之力也。」士開自被劾後,不便留禁中,太后乃召之入,使以危言恐帝曰:「先帝于群臣之中,待臣最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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