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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史演義 - 78 / 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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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史演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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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問孟秀昭,秀昭曰:「正月初六日世子以私書相送,夫人怒,命慶雲還之。後在飛仙院門口,世子攔住夫人不放,夫人欲撞死階前,世子方去。夫人怕世子擅入院中,請二郡主來陪伴。後慶雲以世子命,將金珠分給諸婢,婢等懼不敢違。

二月初八日,郡主歸去。初十夜,世子來叩門,說:『大王回來。』慶雲開門,引世子到夫人臥房。夫人連呼侍女,慶雲禁止婢等不許答應。世子遂宿于宮中,至曉方去。」再問良霄、定紅、謝玉瑞,所供皆同。王怒曰:「慶雲可殺!」即召之來。慶雲知事已敗露,只得盡吐實情,但云:「穆容娥無禮,夫人命我責之, 故懷恨出首。」高王吩咐左右,盡行剝去衣服,赤體受仗。慶雲打荊條一百,良霄等打荊條五十,穆容娥亦打二十。個個血流滿地,苦楚不堪。打罷,皆上刑具,收入冷監。然後走入飛仙院來。鄭娥見宮女召去,尚不知所由來,只見高王怒容滿面,上坐喝道:「我待你不薄,我去後,擅敢與逆子私通。你且從實說來,一言隱瞞,教你立死!」鄭娥又驚又羞,獃立半晌,乃訴出世子相逼之狀,且曰:「吾身邊人皆與他一心,教我如何拒得?」王曰:「何以不稟內主?」娥曰:「吾同二郡主當面哭訴,娘娘不為奴作主,奈何?」說罷,淚如雨下。高王聽見訴過婁妃,婁妃不管,因想:我出門時,何等託付,竟置漠然,使娥孤立無援,陷于奸計,致我受逆子之辱。不勝大怒。又見娥悲啼婉轉,反生憐惜,乃曰:「逆子難饒,我不罪你便了。」立起走出,忙召世子。世子不知事露,挺身入見。


  

王見之,怒氣頓加,喝令跪下,以穆容娥之狀示之。世子一看,驚得面如土色,啞口無言。王亦不復再問,令左右牽下,去其衣冠,痛杖一百,囚之內監,欲置之死。斯時世子打得皮開肉爛,滿身血染,死去數次。田敬容以湯灌之方醒。泣謂敬容曰:「我囚于此,未識內主娘娘知否?」敬容曰:「大王吩咐,不許一人傳說,內宮誰敢去報?」世子道:「你去傳與公主,叫他速求內主救我。」敬容便去,報知公主。公主大驚,忙即來見婁妃。那知世子事婁妃尚未知之,聞公主來,忙即召入,見其憂愁滿面,因問曰:「公主何事不樂?」公主便將世子私通楚國、穆容娥首告、大王加責世子說了一遍,泣告道:「娘娘須念母子之情,救他一命。」婁妃大驚失色道:「我曾再四叮嚀,彼依然不改。今深觸父怒,如何解救?由他自作自受罷。」蓋 婁妃曾受王托,鄭娥又來訴過,不能全她名節,知王必移怒於己,說也無益,故推辭不管。

公主含淚回宮,以內主之言報知世子。世子見父母恩義俱絶,即偷得殘生,必遭廢棄,傷心一回,便起身懸樑自縊。正是:一生事業由今盡,數夜風流把命傾。未識有人救他還魂否,且聽下文分解。

第三十七卷

改口詞曲全骨肉佯進退平定妖氛

話說世子怨憤自縊,恰值田敬容進來撞見,慌即解救,世子得以復甦。敬容跪勸道:「世子負不世之才,宜留此身以有為,奈何遽欲自盡?」世子不語。俄而,馮文洛至,謂世子曰:「臣在外打聽得司馬尚書近回晉陽,得彼一言王心可轉,世子何不以書求之?」世子遂修書一封,密令送去。其書曰:知名故人恕不復具。


  
近以事近彞倫,有乖風化,致觸嚴親之怒,罪在不赦之條。身被覊囚,命懸湯火,血流枕席,死等鴻毛。痛援手之無人,欲求生而少路。忽聞君返,如遇春回,唯望施轉圜之智,上啟王心,效納牖之忠,下全予命。

苟使父子如初,敢不生死銜結。冒禁通書,幸不我棄。子如接書看來,對來使道:「你回去教世子安心,我尚未見大王,見時自有道理。切不可泄漏機關。」 其時子如方回,亦早略聞消息。因欲救世子,不敢久延,次日絶早便來見王。王知子如回來,即召至德陽堂共坐細談。子如略將朝事述了一遍,起身告曰:「久不見內主娘娘,求入宮一見。」蓋子如以鄉閭之舊,每次自京回來,皆得進見婁妃也。王曰:「汝勿往見。世子不堪承業,行將廢之,其母惡得無罪?」子如佯為不解,驚問曰:「大王何為出此言也?」王乃告之故。子如曰:「大王誤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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