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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史演義 - 396 / 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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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史演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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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湘領諾,便命部下掘壕備戰,袁祖銘自退回重慶去了。

卻說熊克武正在追趕黔軍,忽報劉湘率領本部全軍,現在前面掘壕備戰,急教軍隊停止前進,一面請賴心輝、但懋辛商議道:「劉湘素稱善戰,現在又懷怒待我,不可輕敵,須用計勝之!袁祖銘防熊克武,熊克武亦防劉湘。你們兩人可領隊左右兩路包抄,我由正面進攻,劉湘方在盛怒之下,必不防我算計他。盛怒最為壞事,劉湘此次之敗,蓋即壞在這個怒字上。三面夾攻,必然可獲大勝。


  

我們能夠打敗劉湘,劉文輝、陳洪範兩人必不敢再動,重慶一城,便在我們掌握中了。」此着可謂莫遺劉、陳。賴心輝、但懋辛俱各贊成,當下分兵去了。

卻說劉湘等了兩日,見熊克武並不來攻,十分憤怒,傳令拔隊前進,先向熊軍衝擊。熊軍自然照樣回敬,彼此一來一往,炮火和槍彈齊發。雙方鏖戰多時,賴心輝和但懋辛已從側面攻擊前進。劉湘的兵力既薄,又處于四麵包圍之中,如何支持得住。

便算支持一時,也恐蹈袁祖銘的覆轍,以此不敢戀戰,急急敗回重慶。袁祖銘見了,彼此愁悶。劉湘問袁祖銘有何計較?袁祖銘道:「為今之計,只有分電楊森、鄧錫侯、盧金山等回救,一面請劉文輝、陳洪範、劉存厚等,分別在南北兩面活動,敵兵前進既然不能克重兵守護的重慶,後路又須顧到劉存厚的北路和劉文輝的南路,必然不能持久。我們等他士氣懈倦時,再行攻之,當可必勝。」袁祖銘非毫不知兵者,何竟作此單方面之算計?其殆以劉湘初加入,不欲使其遽爾灰心,乃出此萬不得已之計劃,聊以相慰乎?劉湘默然想了一會道:「這戰略雖然很好,但在事實上還有許多困難,涪陵方面的鄧、盧各軍,現在方和周西成激戰,如其撤回重慶,周西成必然聯合湯子模等,再來攻襲銅元局。楊軍現守瀘州,地位也極重要,假使回救重慶,賴心輝留在富順的呂超所部,必然襲攻瀘州。瀘州倘然失去,則我們犄角之勢失去,重慶更危險了。至于劉、陳兩人,雖肯幫助我們,宗旨卻未決定,現在見我們戰敗,必然更是猶豫,決不肯輕動。

此種人最多,不獨劉文輝、陳洪範而已。劉存厚在川北,毫無實力,也靠不住。劉湘亦頗能知兵,觀此一席話,于各方面均一一料到,亦可想見。所以你的戰略雖好,實行起來,必有阻礙。」豈止?袁祖銘道:「那麼怎樣辦呢?敵軍氣勢甚鋭,兵力又厚,我軍屢次戰敗,如何抵抗得住?」袁祖銘此時也急了。劉湘道:「就是如此說。現在實逼處此,除卻用你這個戰略,來救一救眼前之急,也無別法了。」火燒眉尾,且顧眼下。

正商議間,忽報楊軍長率領本部軍隊,從瀘州趕到。劉湘和袁祖銘俱各大喜。袁祖銘就把剛纔自己兩人的議論告訴了他,楊森道:「瀘州方面,我現留有楊春芳在那裡防守,可以放心,何況還有劉、陳的中立軍在富順一帶,把雙方的戰線已經隔斷,呂超便要攻瀘,在事實上也行不過去。此亦就現在局勢之常理論之耳。

然事常有出於意外者,其將如之何?只有涪陵方面的周西成一路軍隊,卻十分惹厭。」劉湘目視袁祖銘道:「他為什麼要倒戈攻你?」袁祖銘搖頭道:「你不要再提這話罷。人有良心,狗不吃屎,現在的人,哪裡還有什麼信義?」以國家所設職官,為私人割據爭奪之利器,以人民膏血所養之士兵,為割據爭奪之工具,上以危累國家,下以殘虐百姓,公等所行如此,所謂信義者安在?孟子云:「萬乘之國,弒其君者,必千乘之家,千乘之國,弒其君者,必百乘之家。」在上下相交爭利之局面中,固必然之現象也。

公既誤國害民,又何能獨責部下以信義。昧于責己,明於責人,至于如此乎?楊森道:「在眼前的局面看起來,戰線愈短愈妙。鄧、盧各軍,總以調回重慶為上計。」此時欲求一中計而不可得,何處更可得一上計?劉湘道:「鄧、盧兩軍,調不調回,在於兩可之間,不必多所討論,只須拍一電報給他,通知他目下重慶的戰事形勢,回不回來,還讓他斟酌情形,自己決定為妥。


  
我們現有三路軍隊,用以防守一個重慶,當不至再有閃失。」有袁祖銘之三路攻成都,乃有熊克武的三路攻重慶,有熊克武之三路攻重慶,乃有劉、袁、楊三路之守重慶,更不料攻重慶之部隊,于熊、賴、但三路以外,更有周西成、胡若愚、何光烈三路,戰局之變化,豈容易捉摸者哉?當下彼此決定,劉湘任中路,對付熊克武,好。袁祖銘任右翼,對付賴心輝,好。楊森任左翼,對付但懋辛。

好。如此捉對廝殺,可謂不是冤家不聚頭。等得熊克武軍隊趕到,雙方便開起火來,一個是用全力猛攻,有滅此朝食之概,一個是誓死力拒,有與城俱亡之心。激戰數日,未分勝負,按下不提。

卻說鄧錫侯、盧金山等,在涪陵方面和周西成激戰,正恨未能得手,忽傳熊克武留劉成勛守成都,劉成勛下落在此處補見。自己和賴心輝、但懋辛,率領三師兵力,暗襲重慶。黔軍在大足方面,被熊軍殺得大敗,劉湘來救,也遭損失,現已退守重慶,形勢十分吃緊,鄧不覺大驚,急請盧金山商議:「涪陵尚未攻克,重慶偏又告警,根據要地,不能不救,煩兄獨立對付周軍,只要能堅守陣地,不望克城,等我擊退熊軍,再來助兄猛攻,不怕涪陵不下。未知我兄以為怎樣?」盧金山道:「賀某軍隊,現在彭水、石砫之間,倘然繞道武隆,在涪陵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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