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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盛頓傳 - 21 / 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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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盛頓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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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這次大會上,選舉出7名代表,去費城參加 95日召開的第一屆「大陸會議」。他們是:佩頓·倫道夫、理查德·亨利·李、喬治·華盛頓、帕特裡克·亨利、理查德·布蘭德、本傑明·哈里遜和埃德蒙·彭德爾頓。

費城位於賓夕法尼亞州東南角,是北美大陸最大最繁華的城市,當時有居民 3萬餘人。整個市容頗有英國城鎮風光,比起威廉斯堡來要氣派、熱閙得多。它地理位置適中,交通方便,大西洋的海船可以沿特拉華河直達城外。費城的全名是「費拉德爾菲亞」,出自希臘語,意譯則是「兄弟友愛城」。


  

大陸會議如期在一個名叫「木工會廳」的建築物裡隆重開幕。12個州的代表總共55人出席,喬治亞殖民地未派代表參加。大會推選弗吉尼亞的佩頓·倫道夫為主席,賓夕法尼亞的查爾斯·湯姆森為秘書長。這55名代表聚會一堂,可謂彙集了北美洲最具有政治頭腦、最有組織才能、最有名望的領袖人才。

但是,也必須看到,55位代表來自不同的殖民地。

此前都是各自為政,代表着本地區的利益。他們的政治傾向大體可分為三派:一是激進派,其代表人物有沙彌爾·亞當斯、約翰·亞當斯、理查德·亨利·李和帕特裡克·亨利等;一是穩健派,代表者是喬治·華盛頓、佩頓·倫道夫、約翰·迪金森等;另外還有一些保守派人物,如約翰·傑伊、約翰·狄金森等。真正的鐵桿保皇派不可能來參加這樣的會議。

所幸的是,他們有着一個基本的共同之處:那就是滿懷愛國激情,爭取北美13州的自由權利。

大會的中心議題,就是商討共同對付英國的辦法。由於第一屆大陸會議是秘密進行的,沒有留下會議原始記錄,更不可能邀請新聞記者到會採訪。因此除正式發佈的檔案外,會議的詳情細節 ,多是根據「私人記憶」,即知情人的回憶、日記、書信,難免有出入。而後世的學者們所做的不同詮釋,見仁見智也就不足為怪。

經過激烈的辯論,大會最終形成了兩個重要決議:其一,發佈了《權利宣言》;其二,用「大陸聯盟」的名義制定了一套禁令。

《權利宣言》是 1014日通過的。這個歷史上著名的宣言,有力地譴責了英國的高壓法令,提出了殖民地人民應該同英國公民一樣,享有生命、自由、財產的權利。因為不可能派出代表出席英國國會行使權利,所以有權在各州議會中制定法律;有權對英國議會通過的法令表示同意或拒絶。特別還宣佈,和平時期在任何殖民地駐紮一支常備軍而又不徵得這個殖民地的同意,是違反憲法的。

但目前決定只採取下列和平措施:1.成立不進口、不消費和不出口協議或聯合會。

2.草擬告大不列顛人民書和告英屬美洲居民書。

3.草擬上英王陛下書。

1020日通過了成立「大陸聯盟」的決議。由聯盟頒佈了3項禁令:1.從121日開始禁止從英國進口商品,停止奴隷貿易;2.禁止消費和進口外國的奢侈品;3.從177591日起禁止向不列顛、愛爾蘭、西印度群島出口商品。

為了保證執行以上禁令,各縣、鎮均建立相應的「安全和視察委員會」,凡有違禁者,當以「美洲自由之敵」論處。

「大陸聯盟」這個名稱,把 13個殖民地、整整300萬北美人民凝聚在一起了。因為北美 13個殖民地從來不曾有過共同的立法、行政機關,「大陸聯盟」的建立,使它由聯絡、協商機構轉變為事實上的最高政權機關。於是,在北美洲大陸上開始出現了兩個並存的、相互對立的政權。

3列剋星敦槍聲大陸會議從95日一直開到1026日,歷時51天,並商定於下一年5月,召開第二屆大陸會議。


  
對華盛頓來說,舞文弄墨和宣傳鼓動均非其所長、非其所好。在會議期間,他利用余閒時間儘量走訪各代表的住所,廣交有識之士,深入交換意見,用自己的主張去影響、團結別人。這樣,爭取大多數人的工作卓有成效,自己的知名度也大為提高,給各地的代表留下了良好印象。

人們發現他蠻有大將風度,沉着果斷,又有政治家的真知灼見。

另一個很敏感的問題,就是關於「獨立」這個口號。50多天的大陸會議,討論最多、爭論最激烈的也許正是這個問題。

大陸會議的召開,特別是建立了「大陸聯盟」,就意味着北美與英國的決裂已成定局。它反對五項「不可容忍的法案」;主張建立武裝,建立政權,自行征稅;與英國斷絶一切商貿往來,這不是「獨立」又是什麼?惟一欠缺的就是「畫龍點睛」,沒把薄薄的一層窗戶紙捅破而已。

為什麼此時不鮮明地樹立起「獨立」這面旗幟呢?必須從深層社會文化心理去探尋原因。北美 300萬人民與宗主國的關係千絲萬縷,不是「一刀切」得斷的。甚至一些政治主張很激進的人士,也不敢於公然號召獨立;獨立即是「叛國」,即是「大逆不道」。條件尚未成熟,定然得不到群眾的支持擁護。

時至今日,大英帝國依然維持君主立憲政體,可見其臣民對於國王信念之深,更何況二百多年前呢!華盛頓自然不可能超越所處的歷史階段。此時他還認為英國國王是有道明君,只要下情充分上達,英王就會主持正義,糾正內閣的錯誤。

所以直到1776年初,他在每頓晚餐之前,總要虔誠地為英王的健康而乾杯。明知請願已無濟於事,卻還是害怕擔待「叛國」的罪名,充分顯露出了矛盾心態之尷尬、心理壓力之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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