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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托 - 9 / 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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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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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葉卡特琳堡車站已將一名戰俘逃跑的情況通知前方各站。但是由於他穿著一身便服,又能講流利的俄語,所以單從外表是看不出他真實的身份的。當列車到達圖門車站時,一名憲兵走進車廂,徑直朝約瑟夫坐的地方走來。他問:「你們看到有一個奧地利逃犯嗎?”約瑟夫用俄語回答:“沒有。」

火車繼續朝前開。在車上,約瑟夫運氣不錯,列車員默許了他無票乘車,就這樣,車過了西伯利亞。一天傍晚,火車停在鄂木斯克附近的一個小站上不走了。一群荷槍實彈的工人將列車圍住,他們對著列車喊:「這裡是蘇維埃政權。」


  

原來是十月革命爆發了,這批武裝工人是從鄂木斯克來的赤衛隊,是到車站來抓企圖逃跑的資產階級分子的。旅客們一個個被盤問,當問到約瑟夫時,他照實直說。赤衛隊員認為他應該回到戰俘營去,參加紅色國際縱隊。

約瑟夫接受了勸告,參加了由戰俘組成的國際縱隊。這支隊伍除學習一些革命道理外,參加俄國國內的實際鬥爭並不多。

1918年,戰俘中的捷克軍團發生兵變,轉而支持白衛軍。他們掉轉槍口向紅色縱隊開火,並迅速打垮了縱隊。海軍上將高爾察克率領自衛軍佔領了鄂木斯克,自封為最高執政。高爾察克得到了英法等國家的支持。

鄂木斯克陷入白色恐怖之中。

約瑟夫此時逃離了鄂木斯克,來到一個吉爾吉斯的遊牧部落。吉爾吉斯人秋天和冬天住地窖,夏天住帳篷。約瑟夫在這個部落裡住了一段不算短的日子。

部落的頭人叫伊薩牙。他收留約瑟夫是因為他會開機器。伊薩牙有一座機器磨房,約瑟夫的到來正合他的意。約瑟夫來後沒幾天,正逢伊斯蘭教的節日,部落舉行賽馬會。

一匹膘肥體壯的幼馬被牽到場地中央。

它還沒有上過鞍,脾氣暴烈。伊薩牙存心要看看他的新朋友本事如何,便叫約瑟夫試騎這匹馬。約瑟夫從小跟父親和外祖父侍弄過馬,學的本領現在派上了用場。幼馬狂怒地前蹦後跳,最終還是被約瑟夫套上了繮繩。

約瑟夫翻身上馬,一陣風似的,馬帶著他衝進了樹林。任憑樹枝抽打着手臉,約瑟夫驅馭它回到部落中來。從此,伊薩牙和他的子民們跟約瑟夫的關係進了一層。

伊薩牙幫他備了匹馬。他還喂過幾條狗。這些都是他在草原生活中必需的夥伴。約瑟夫在吉爾吉斯人當中逐漸習慣起來,還學會了他們的語言。

有一次他牙痛,一個老太婆要幫他醫治。她拿來了根管子放進水桶。

隨後點燃了 3根蠟燭,插在一個麵糰上,便叫約瑟夫將頭伸進水桶,張開嘴。她用一條氈子將約瑟夫從頭至腳遮蓋起來。蠟燭一直燃到了麵糰。

約瑟夫在氈子裡氣喘吁吁,汗流浹背,牙痛得几乎要暈過去。那老太婆手舞足蹈圍着他轉,口裡唸唸有辭:「惡鬼、惡鬼,出來,出來!」閙了一個時辰,終於結束。她將氈子撤掉,從水桶裡揀出幾條蟲來,說是他牙齒裡的惡鬼。其實是老太婆自己放進去的。

可也怪,這麼一閙,約瑟夫的牙果真不痛了,他給了老太婆一份謝禮。

雖然在吉爾吉斯部落裡安穩無憂,可是身在曹營心在漢,約瑟夫無時不想離開這裡,只是苦于不得天時,白匪軍一直盤踞在周圍地區。到1919年秋末,紅軍把高爾察克趕出鄂木斯克,他才得以出走。伊薩牙想留下他也沒能留住。

在鄂木斯克,約瑟夫跟當地一個16歲的俄羅斯姑娘佩拉吉亞·別洛烏索娃結了婚。早在捷克軍團叛變之前,約瑟夫就認識了她。這是鐵托的第一位夫人,鐵托很少提到她。

結婚後,他們一同離開了鄂木斯克,前往彼得堡。

約瑟夫離鄉背井在外漂流了 6年,很想回去。到了彼得堡,他就同一批被釋放的戰俘一起結伴踏上了歸途。他們乘輪船取道波蘭什切青,在什切青轉乘火車回國。

火車上有兩個克羅地亞人,自稱是從俄國來的,言談中總是誘使約瑟夫說出自己對布爾什維克革命的觀感。他們裝出一副革命者的姿態,大罵資產階級。當火車駛入南斯拉夫境內後,這兩個人忽然把臉一變,向邊防警察報告說約瑟夫是布爾什維克。真是禍從天降,離鄉 6年,一踏上祖國的大地,等待他的竟是牢房。


  
不得已,約瑟夫只得同懷孕的妻子一同進了牢房。

還好,此時南斯拉夫尚是春秋戰國,百家爭鳴時期,共產黨剛建立,還算合法組織,何況人家指控他是外國的黨,當局更無暇管這麼遠了。

幾天後,他們被釋放。

19209月,約瑟夫回到了故鄉扎果列。家裡只留下了一個兄弟,父親已遷到了鄰近的村子居住。不幸的是,約瑟夫沒有見到母親,她于2年前去世。

在家鄉,別洛烏索娃生下了一個小孩,胎兒只活了2天便夭折。

約瑟夫在家鄉無法養家餬口,他帶著傷痛的心情來到薩格勒布,希望找份工作。

第二章

職業革命家1投身工人運動十月革命勝利後,蘇維埃政府宣佈所有民族都享有自決權。這對奧匈帝國統治下的各國人民是一個巨大鼓舞。當帝國日暮途窮之時,這些國家一個個宣佈脫離奧匈帝國獨立。帝國解體的命運勢不可免。

在南部斯拉夫地區,人民乘着奧匈帝國統治較弱的時機發起了革命運動。農民們自發地武裝起來,他們的帽子上又插上了鷄毛,像馬蒂亞·古貝奇一樣,專找官家和富人算賬。那個時期,農民們攻下那象徵著統治壓迫權威的一座座城堡,將裡面值錢的東西統統拿走,然後一把火徹底燒燬它,將它主人的土地沒收重新分配。當時的局勢,在資產階級看來實在是「糟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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