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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各特傳 - 70 / 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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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各特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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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頁

朗讀:

現在卻大不一樣。不論他到哪裡去——龐貝、赫庫蘭尼姆或波斯通,他都只想著蘇格蘭。他認為已徹底還清債務,現在已在盤算,大約花上10000英鎊,給阿博茨福德再買些土地。

在那不勒斯司各特几乎寫完了一部長篇小說和一篇短篇小說,但結果終未問世。他不再遵守限制飲食的規定,想喝什麼就喝什麼。窮鄰居們是怎麼過的?


  

他的狗是怎麼過的?

——他問萊德洛。18323月初,他寫信給哈登的司各特太太。「現在是狂歡節,舞會接連不斷,冰糖成堆地撒,簡直不得了。但大齋期即將來臨,它將使我們的玩樂到此為止:大家似乎都為這樣的縱情歡樂感到羞愧,大家都在竭力準備裝出齋戒的樣子。」

他打算去羅馬一遊,併到魏瑪去拜訪歌德。但在 3月底傳來了《浮士德》作者逝世的消息。司各特決定趕快回國。「可憐的歌德!」他嘆息地說,「但他畢竟死在祖國。

我們回阿博茨福德去。」他買了一輛敞篷馬車,416日和查爾斯、安娜及兩名僕人一起出發去羅馬。查爾斯設法請了假,以便照料父親,而瓦爾特必須回團裡去。這些旅行者精神狀態並不好:「我們按原計划動身了,但孩子們感覺不舒服:一個有胃病,另一個有風濕病。

他們情緒都不好,我的心情也不比他們好。」道路是「惡劣的」,馬車的一個輪子掉了,因此在路上耽擱了,而司各特頭疼得厲害。

在羅馬,他們住在伯尼尼宮。司各特第一件事就是去聖彼得大教堂,因為他很想看一下斯圖亞特家族最後一位代表人物的墓。這座永久城的其他名勝古蹟之所以引起他的興趣,只是因為與關於這一王朝的回憶有聯繫。他們于511日星期五離開羅馬。

有人指出,他們挑了個不吉利的日子動身。司各特不同意這種說法:「迷信自有它的魅力,有時也幫了我不小的忙。但我從不允許它妨礙我或者擾亂我的計劃。」

歸途上他的不安隨着留在身後的每一英里增長。大家好容易才說服他在佛羅倫薩做短暫停留。他喜歡亞平寧山,因為它使他想起故鄉蘇格蘭。但他不願去看波倫亞,甚至在威尼斯也只有嘆息橋引起他瞬息的興趣。

他們不停地趕路,穿過蒂羅爾,經過慕尼黑、海德堡和萊茵河畔法蘭克福。天氣很壞,但他要求他們日夜兼程。63日在美因茨他寄出最後一封親筆信,請求亞瑟·叔本華原諒他因病未能接待這位哲學家。他們就在美因茨上船。

沿萊茵河順流而下時,他觀察了他不久前在《蓋厄斯坦的安妮》中描寫過的景色,似乎感到滿意。但到了科隆以後,他對旅行失去了任何興趣。69日在離奈梅根不遠的地方他第四次中風。約翰·尼科爾森給他放了血,司各特醒來後勉強能繼續趕路。

611日在鹿特丹把他扶上船,13日他已經在倫敦的聖詹姆斯旅館裡了。

司各特的孩子們聚集在他的床邊。他每次恢復了說話能力,都向他們道謝。但在三個星期內,他大部分時間處在失去記憶或半夢囈狀態:時而覺得他在輪船上,時而夢見在傑德堡攻擊他的人群。

1832年夏天的那些日子裡,全世界的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到聖詹姆斯旅館了。報紙每天發表關於司各特的健康狀況的公報,皇室成員隨時瞭解他的病情,政府在必要情況下準備提供金錢資助,在附近工作的建築隊儘量把聲音壓低。

司各特不止一次地表示過回家的願望,這一願望終於衝破了醫生的反對。77日他被抬上馬車,馬車裝上了輪船。兩天以後,他還沒有醒來,但已回到故鄉。711日開始了他最後一次旅行的結束階段。


  

當馬車到達加拉谷地時,司各特醒來了,喃喃地說了幾個地方的名字。眼前一出現埃爾登丘陵,他便興奮起來,而阿博茨福德的景緻更使他精神為之一振,高興得叫了起來。洛克哈特、醫生和約翰·尼科爾森一齊努力,才幫他下了車。他貪婪地看著他建造的別墅和他親手栽種的樹林。

他被抬進餐廳,那裡已準備好床鋪。起初他沒有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但後來他認出了老朋友:「威利·萊德洛!哎,小伙子,我真想念你!」狗跳着趴在他膝蓋上,開始舔他的手。他哭泣起來,失去了知覺。

有時他頭腦清醒,這時候就讓他坐在輪椅上,在花園裡和房間裡推着他走。在這種情況下他說:「我見到過的東西很多,但什麼也不能和我的房子相比;讓我們再走一次吧。」有一次洛克哈特給他念了約翰福音書第十四章 。另一次司各特要求給他念克萊布的詩。

雖然他的大部分詩司各特都背得出來,看上去他仍好像第一次聽到一樣。當洛克哈特唸到關於一夥藝人的那幾行時,司各特指出,這些詩句會觸痛丹尼爾·特裡的。他說:「把書合上吧,我受不了啦。」他以為,詩是剛剛寫出來的,而他的朋友丹尼爾·特裡還活着。

頭腦清醒的時候,司各特像往常一樣對別人的痛苦表現出同情之心。他向萊德洛打聽當地窮人的情況,問他們生活是否艱難,能幫他們些什麼。為了支持司各特的精神,萊德洛用司各特喜愛的諺語提醒他:「我加上時間,就能戰勝一切。」有一次坐著輪椅在花園裡,他睡着了,醒來後他要求讓他坐在書桌旁。

別人給他手裡放上筆,但他的手指頭握不住筆,他哭了,靠到椅背上。有時候他表現得煩躁不安,手忙腳亂。當洛克哈特告訴他這一點時,他回答說:「我要躺在墳墓裡休息了。」他時而變得極易動怒,以為自己是法官,可以主持法庭對自己的女兒們做出判決;當然,在這裡起作用的是關於莎士比亞的李爾王的模糊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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