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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時期散文創作中比較活躍的作家還有林語堂、鬱達夫、徐志摩、郭沫若、瞿秋白等人。總的說來,在「五四」新文學創作中,散文應該說是最有成就的門類。對此,魯迅先生曾經評價:「五四」之後,「散文小品的成功,几乎在小說戲曲和詩歌之上」(魯迅《小品文的危機》)。朱自清也認為這一時期的散文創作,「確是絢爛極了:有種種的樣式,種種的流派,表現着,批評着,解釋着人生的各面,遷流曼衍,日新月異:有中國名士風,有外國紳士風,有隱士,有叛徒,在思想上是如此。
或描寫,或諷刺,或委曲,或縝密,或勁健,或綺麗,或洗煉,或流動,或含蓄,在表現上是如此」(《背影·序》)。
第二階段(
1928—
1937年
6月):三十年代的散文。
三十年代的散文創作,繼承了「五四」散文多樣風格的傳統,同時在表現社會生活容量、文體演變等方面也有了一些新的發展。三十年代特定的歷史環境和歷史任務對文學的制約,大體決定了散文發展的基本方向:為了適應反映時代脈搏的需要,這一時期的雜文與報告文學獲得了很大的發展;隨着作家依據自己對現實的不同態度所作的不同的藝術選擇,這一時期的藝術樣式也更趨完備。
三十年代散文成就最突出的是議論性散文,尤其是以魯迅為代表的雜文,其雜文主要收入以下集子:《三閒集》、《二心集》、《南腔北調集》、《偽自由書》、《準風月談》、《且介亭雜文》等。除魯迅外,瞿秋白、徐懋庸等人的雜文也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三十年代散文的 另一重要發展是報告文學的興盛,其中最優秀的作品是夏衍的《包身工》和宋之的的《一九三六年春在太原》等。
三十年代各種體式的散文都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主要有:遊記散文,代表作有鬱達夫的《屐痕處處》、《達夫遊記》,朱自清的《歐遊雜記》、《倫敦雜記》等;抒情散文,代表作有何其芳的《畫夢錄》等;敘事散文,代表作有李廣田的《畫廊集》、《銀狐集》、《雀蓑集》等;哲理散文,代表作有豐子愷的《緣緣堂隨筆》,梁遇春的《春醪集—淚與笑》等;傳記散文,代表作有郭沫若的《我的幼年》、《反正前後》,廬隱的《廬隱自傳》,以及沈從文的《從文自傳》和他此前此後的《記胡也頻》、《記丁玲》等。
三十年代散文的發展中也出現過一些不協和音,如林語堂、周作人等提倡小品文的「超脫」 、「閒適」、「幽默」的格調,以魯迅為首的進步作家對此進行了批評,從而為促進三十年 代小品文的健康發展起到了積極的作用。
第三階段(
1937年
7月—
1949年
9月):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時期的散文。
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時期,由於民族矛盾與階段矛盾的空前激化,人們迫切地關心着戰況與民族的命運,由此導致了報告文學這一文體的再度興盛,其中寫得較好的有:丘東平的《第七連》、《我們在那裡打了敗仗》、《我認識這樣的敵人》,曹白的《這裡,生命也在呼吸》,周立波的《晉察冀邊區印象記》、《戰地日記》,丁玲的《孩子們》,徐遲的《大場之夜》,華山的《窯洞保衛戰》、《碉堡線上》、《英雄的十月》,周而復的《晉察冀行》、《東北橫斷面》、《松花江上》,白朗的《八烈士》、《一面光榮的旗幟》等。
相比之下,小品散文的創作不如報告文學那樣勢頭強勁,但仍產生了一些思想和藝術成就都很高的作品,如茅盾的《白楊禮讚》、《風景談》,蕭紅的散文集《蕭紅散文》、《回憶魯迅先生》,沈從文的散文集《湘西》等。
傅東華
(
1893—
1971)
本姓黃,過繼母舅,改姓傅,又名則黃,筆名伍實、郭定一、黃約齋、約齋,金華曹宅鎮大黃村人。
1912年,上海南洋公學中學部畢業,次年進中華書局當翻譯員,開始發表短篇小說。
1914年起,先後在東陽中學、北京平民大學附屬中學、北京高等師範教英語。
1920年,在北京加入文學研究會。
此後,在上海大學、上海中國公學任教並從事着譯。一度任商務印書館編譯員。
1932年任復旦大學中文系教授。
1933年
7月,與鄭振鐸主編生活書店印行的大型月刊《文學》,同時為商務印書館編撰《基本初中國文》、《復興初中國文》、《復興高中國文》
3套各
6冊,發行全國。
1935年春,任暨南大學國文教授。次年,發起組織文藝家協會,號召文藝家共赴國難。八一三事變後,參加上海市文化界救亡協會,任《救亡日報》編委,參與翻譯斯諾《西行漫記》。上海被日本侵略軍佔領後,翻譯《飄》、《業障》等,編輯出版叢書《孤島閒書》。
1942年夏,應暨南大學聘請攜家眷赴福建建陽,途經金華時被日本侵略軍俘虜,押至杭州日偽敵工總部。
9月,由漢奸傅式說保釋,主編汪偽《東南月刊》。次年,隱居上海從事着譯及語言文字研究。建國後,歷任中國文字改革委員會研究員、中華書局《辭海》編輯所編審、《辭海》編輯委員會委員、語辭學科主編。
是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上海市政協特邀委員。參加《資治通鑒》標點本清樣校注,標點《漢書》等。譯有西班牙塞萬提斯《唐·吉訶德》,英彌爾頓《失樂園》,古希臘荷馬《伊利亞特》等。着有散文集數種。
杭江之秋
傅東華
從前謝靈運遊山,伐木取徑,……從者數百人,以致被人疑為山賊。現在人在火車上看風景,雖不至象康樂會那樣殺風景,但在那種主張策杖獨步而將自己也裝進去做山水人物的詩人們,總覺得這樣的事情是有傷風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