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下車,不過雅也,在我進人森林之前,不準開車走掉,這是謝禮,少了點,不過千萬別客氣。」
寺田把八張鈔票塞在雅也手上,然後鑽出車門,往森林走去。
寺田的身影在森林裡消失了很久之後,雅也這才回過神來。
「上帝保佑!」
雅也吁了口氣,發動了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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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原面對的是幾個持槍的黑崎組成員。他們每人手裡端著一挺衝鋒鎗式輕機槍,是美軍留下的過時式樣,但都很好用,極利於近距離作戰。
石原與他們對峙著,雅也開車去了,他還沒來得及離開,就被後面跟來的幾個人圍住了。
「把手裡的槍放下!」
其中一個年齡較輕的人命令道,聽聲音還很稚氣,不過冷冷地透著殺機。
石原一邊盯著他們,一邊緊張地思索著逃脫的好辦法。
幾個人端著機槍,槍上機頭開張著,槍口黑洞洞地指著石原。
「不用想逃了,我們都不是新手,再說你只有一個人。」
說著。他用手肘指了指兩邊,身邊的人立即分散開來。從各個不同的方向用槍指著石原。
「乒乓!」
石原將手裡的毛瑟槍扔在了地上。
兩個人背上搶,發號施令的那一個槍口依舊手端著,看著他倆用繩子綁上石原。
石原被蒙上雙眼,像蝦米一樣團團綁住,扔進了倉庫外停著的一輛小車上,兩個人一左一右地坐在他身邊。
車在公路上開了太約一個小時,忽然「吱」的一聲停了下來,他被帶下了車,推進了一間屋子裡。
解開蒙住眼睛的布,石原才發現自己被押進了一間地下室,地下室約有十幾張塌塌米大小,在一頭坐著幾個黑臉膛的人,押他的幾個人站在他的周圍。
「說是你弄走了那一批珠寶,」
一個面容慈和的中年人開口道。
石原沒說話,看了看四周。一盞很暗的燈光照在地下室裡,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讓人產生一種恐怖感。四周站滿了人,沒有逃跑的可能。
「混蛋,快回話,別這麼傲慢無禮的,這是我們的老闆。」
帶他來的那個人怒吼道,揮手打了石原一下,石原發現他最多隻有二十出頭,或許還不到這個年紀,不過樣子有些兇殘。
「秀之,別對客人這麼粗暴,讓我和他好好談談。」老闆的聲音很慈祥。
秀之退到一邊,老闆示意石原坐下。
他們對我說了,你很勇敢,你有沒有興趣和我們合作,一起幹。我們可從來都是干大買賣的,我也從不虧待手下的人。「
石原扭了扭被綁痛的身體,沒說話,他早就知道黑崎組是這一帶最大的黑幫,沒想到會惹上他們。
「他們對你粗暴了些,我向你道歉。」老闆黑崎說。
石原還是一言不發。
「告訴我珠寶被你藏到哪兒了?」
「不在我這兒里。」石原搖頭說。
「在哪兒?」
「不清楚。」
老闆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我想你也許是累了。這樣吧,你先休息一下,過後咱們再談。你在這段時間可以好好想想。」
老闆一揮手,石原又被蒙上了眼睛,兩個大漢架著他走出了地下室。
他被關進一個潮濕的密室裡,那裡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屋裡吊著一盞小燈泡,他用拳頭砸了砸墻,聲音很沉悶。墻非常厚。四周沒有窗戶,門是鐵做的,上面開了一個小視窗,從那裡送飯過來。
屋裡一陣騷臭味讓石原差點嘔吐了出來,他知道這裡也沒有什麼逃跑好機會。
他感到實在太累了,於是一頭倒在床上睡著了。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被人推醒了過來,兩個大漢象先前那樣蒙著他的眼睛,把他帶回了那間地下室裡。
黑崎依舊端坐在那裡,桌子上攤了一堆食物和飲料。
「你一定餓了。」
他向石原示意,石原的確餓得厲害,把桌子上的東西風捲殘雲般一點不剩地全乾掉了。
「年輕人好胃口,別怪我們怠慢了客人,多包涵點。」黑崎又說道。
石原吃完,坐回原來的位置。
「那麼,現在你可以想起來了吧?」
「不,我的確不知道。」石原故作無奈地回答。
黑崎好脾氣地輕輕揮了揮手。
「年輕人,我們和客人之間是以誠相待的。你相信我,我的部下脾氣不好,不過你放心,我是有耐心的。」
「我的確不知道,本來珠寶是在我們手裡,但是,你,還有安一打起來,我們就嚇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珠寶也被他們弄走了。」
「年輕人,我知道你很勇敢,不過,我的部下對付勇敢的人專門有一套辦法,我很喜歡你,不希望你試試。」黑崎略加強了一點語氣。
然而無論是怎麼說,石原總是一口咬定不知道。
黑崎最後只好攤開雙手,聳了聳肩,一句話也沒說就走了出去。
那個叫秀之的人向石原走了過來,兩個大漢從后而抓住了石原的雙手,秀之一記直拳,打在石原的胃部。石原痛得「嗷」地叫了一聲,剛才吃進去的東西一下子全吐了出來。看不出這個年輕的傢伙這麼有力氣。
秀之用左右勾拳拚命地象打沙袋一樣地打著石原,石原被抓住了,動彈不得。
「我不知道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沙袋了。」秀之一邊說著,一邊不停地打。
石原終於失去了平衡,身體軟了下來,大漢一放手,他像一灘爛泥一樣垮了下來。
秀之一桶冷水潑在石原頭上,石原一下子激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