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撕腸的巨響,射出的45口徑的手槍子彈,打得天花板上掉下的漆像雨點一樣撒落。警察瘋狂地掃射著,人流隨即似乎要停下來,然而背後衝上來的擠壓容不得停,紛紛向前倒下。於是又出現了一次新的人潮,伴隨而來的是類似地獄的慘狀。銀行被瘋狂的人群佔領后,已破壞得看不清原貌了。
那天的騷亂中,死六人,重傷二十幾人。
作為接替邦彥打死的島本的繼任,副頭目野村代表銀行發佈了聲明。意思是銀行方面將把剩下的動產,有必要的話甚至不動產拋出作為對儲戶們要求提取序款的滿足,所以不要再發生什麼騷亂了,取款高潮再高下去勢必使銀行倒閉。
銀行方面緊急要求收回高達五十億的貸款。矢島裕介搖搖頭,沒有同意。
但是對事態發展存有顧慮的政府出面了。堂堂的失島也不得不屈服於壓力。
京急方面只得把三星銀行的一千萬股股票廉價出售,陷入了借債的境地。
爲了籌集資金而不得已賣出,三家直系控制著的工廠的京急電鐵的股票開始暴跌。這樣一來其他銀行的通融資金也開始不像期望的那麼順利了。自從矢島雅之和妻子典子死後到今天,斷了聯繫的九條財閥那兒已出不了錢了,京急方面爲了支撐股票價格,可是在事業上面擴得太寬而回轉資金缺乏,預期二百十天結帳的白風股票濫發的現狀,令人齒寒地望著股價一天比一天下跌。一般的股東紛紛開始拋出股票。
一時間,降到一百二十元的京急電鐵的股票快要跌到面值的一半了。
一直在伺機等待的邦彥,和盯田一起接連不斷地支付現金收買從普通的小股東那兒收買來而成為巨額股東。用幾個不同的假名在京急的股東名冊上登記入冊。
二月一日,總共二千七百萬股的股票突然被要求更換為伊達邦彥的名義。
伊達邦彥……一聽到這個名字,矢島裕介的老闆的背脊不停的打起了寒顫,矢島已經知道邦彥對自己挑戰的理由和動機了。
邦彥的收買仍在繼續。狼狽不堪的京急方面借跳漢空頭股票要切漸邦彥的資金,從此開始轉向空買,股價重新開始慢慢回升,跳漢突破了二百元之後邦彥毫無鬆懈繼續追擊。
進入二月,雙方的空投空買的成交額達到了七百萬股。
京急方面一籌莫展,但也沒引起波動。
邦彥緊遇著現股交易,拒絕了京急方面提出的和解提案。
京急方面徹底動搖了。這祥到了三月十五日,平均每股倒貼利息五十錢,每天超過三百萬現金,局勢越來越向著邦彥有利的方面發展。曾經矢島裕介在邦彥的父親英彥身上發生的一幕,現在又在邦彥的意圖下再現在矢島自己的身上。
圍繞憔悴的矢島裕介,京急智囊們謀劃著必死的對策。
京急的七千萬股當中,邦彥所持有的股票加上空買的在內因為就要逼進半數,股東急會中的驚慌,自然是不足為怪的了。
爲了徹底擺脫凌駕在自己頭上的邦彥的黑影,有人提議把京急電鐵的資本的三十五億元抬到一百億。可是,矢島反對這個方案。
京急曾在吞併東海精化的時候,矢島記得當時東海精化決心把作為防衛費的五億元增加至十億元,京急簡單地搞到了百萬股,他們的新股票並且佔有了新股中大半的公募股票,從而獲得有利的局面。回想起那段經歷,這次恐怕東海精化的一幕要落到自己的身上。
……
京眾電佚進入了決算期。
……
五月十七日。介新省京急會館的兩間寬敞的大廳里,召開了按貫例的定期股東總會。
在議長席寸,坐著帶著金邊眼鏡的,掌握著代表取締權的社長演田。其身後是被木村和小川等智囊們所圍著的矢島裕介,他像是打瞌睡似的半睜半閉著眼。透著股尊嚴。身著深黑西服,身板筆挺的邦彥帶著一絲挑戰的微笑從入口處登場了。隨從是盯田。矢島睡眼濛濛中突然眼中放出了光彩。邦彥故作有禮地略施一禮。相差懸殊的收買持有委任狀的總會會員們,鼓著掌,回聲展撼著會議廳。經久不息。邦彥從老遠就直視著矢島的眼睛,挺著筆直的身板徑直走向會場的前部。
會場亂成了一鍋粥。
可是,把持著京急電鐵將近半數股票的邦彥。藉助於那些也收買股票二股東把盯田送到京急電鐵的常務,取締職務看來只是個時間問題了。原來的常務取締職供職的木村被降到了取締職總務部長。
把實業界、新聞界的騷動先擱在一邊,邦彥通過把盯田安插到京急內部作為楔子,仰仗著自已巨大的金錢上心理上的威望,慢慢地紮實地按照自已的步伐打算,對京急的上層組織策劃著使其分裂的密謀。
還必須把橫田,木村、小川排除在自已的聯盟之外。
他們曾經在新滿,當矢島把邦彥的父親英彥擠出實業界的時候,幹了落井下石的勾當。必須和矢島一起從實業界趕出去。
立誓與邦彥協力合作的十五人當中已有十人。在此期間,邦彥繼續用他人名義購買股票,終於超過了全部京急電鐵股票的半數。
邦彥不僅僅是隻對上層組織使其就範。黑手也同時伸向了京急的顧問律師和監查人員。
強烈的陽光曬得柏油路快要化了的七月的一天,邦彥送來了一封證明檔案的信。要求召開臨時股東總會。因為他對京急電鐵的經營方面的問題有疑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