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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死的野獸 - 50 / 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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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死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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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之害怕醜聞暴露,又拍九條典子解除與他的婚約,所以一直不露聲色地留著心。你既然是這樣,那我也不客氣了。邦彥心裡發著誓。
邦彥在晶子的公寓里渡過整整一個寂寞之夜。雅之沒有來。倒是油嘴滑舌的執事抱著大堆香奠來拜訪。
「對不起,我不能接受。」邦彥冷冷地說。


  
「怎麼,發生了什麼事?」執事呆若木雞。
「你的主人矢島雅之與我死去的妹妹有很深的關係,你為我妹妹的遺體獻上一柱香,妹妹本應該高興才是。」
「別那麼固執,不管怎麼說……」
「你是說要我默默地接受?」
「說正經的,這香奠是五百萬元,光是這個對你來說就是筆財產。請你還是為自己收下,我們公子的這片心意吧。」
執事狡猾地一笑。
「我還沒落魄到五百萬元就把妹妹的生命賣了的地步,收回你那破錢,請回吧。我只是想讓雅之像個男子漢似地承擔起責任。請代我說聲『對不起』。」
邦彥瞇縫的眼裡閃出綠光。喉嚨里傳出可怕的聲音。
執事的臉色都變了。
「請等一等。我馬上會再來,請千萬不要貿然在報紙上發表這件事。」執事卑躬屈顏說道,然後低著頭走了出去。
執事再來時,還帶來了矢島的顧問律師。
三個人沒有用句恐嚇的話,但是執事和律師走後,邦彥的手邊留下了一張五千萬日元的支票。
一星期後,矢島雅之與九條典子的婚禮在帝國飯店隆重舉行。
邦彥用四千萬元在日本橋江戶橋那裡買了一座帶土地的堅固的大廈。
然後,邦彥以本金五千萬日元虛設了一個株式會社——南北商事。讓盯田作社長,委以重任,自已則在背後出任非正式的顧問。
大廈雖然是以盯田的名字買的,三層卻是以期限十年租借預付的名目,暗地裡以邦彥的租賃權登記的。這樣一來,即使盯田背叛了邦彥,他也無法將大廈賣掉。辦公司時,原則上必須在本金到達一定數量額后委託銀行進行保管,並在法務局登記備案。
但是,金融業在資金週轉中是要榨取血汗錢的。付給交易銀行利息,並開據持有多於存款的資金證明,以代替委託保管金。要辦「皮包公司」,必須有二、三天來辦公司成立的手續,從別處接受金融,並繳納保證金,登記完畢的同時,就可進行提取,然後還債,並以各種手段收回週轉資金。
最不地道的是邦彥用一錢不值的拒付支票來償還銀行利息。
邦彥將本金交給盯田,以公證書名義從**那裡拿到了借用征錢的來歷,就說璉從與晶子之死關係頗深火島家暗地裡得來的,而且誇大了金額。如果不告訴盯田這些秘密,今後的事就不大好。爲了盯田即使瞭解了邦彥的本來面目。也只有嘆氣的份,絕不可能再退縮回去了。
這樣,二十七名職員的南北商事起步了,主要經營化學甜料。
盯田退了學,斷了與家裡的聯繫,對現在青年實業家的地位感到非常滿意。這個社長雖然是個對邦彥唯命是從的傀儡,可卻有很多零花錢可用。盯田整夜地豪游,但沒有泄露背後實際操縱公司的是邦彥。


  
所雇的三名董事,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夥伴,只要每月能拿到月薪,剩下就光想著能不能在公司報銷以作生意為名而在酒吧、卡巴列酒吧里的玩樂花銷。
邦彥一面作大學院的講師一面指揮南北商事,以過人的精力連續地幹著兩份工作。盯田讓人覺得是個不懂事的傢伙,經常被冒牌公司騙期票。進人十一月,公司急計出現了一千三百萬的赤字。但是與赤字相對照,南北商事的期票卻很堅挺,在各製造商那裡也取得了信譽。
十月十四日,南北商事從一直有貿易往來的新日本化成購進大量的甜味劑,開據一張二億六千萬日元的期票,新日本化成是京急康采恩的個子公司。
當然,新日本化成讓社長明田在南北商事的期票里做了個人保證,並且以南北大廈作為擔保。如果沒有盯田的保證,公司的借債不是個人的借債,南北商事就會束手無策,即使再炮製一個新公司,也不可能讓盯田來支付舊南北商事的舊債。
南北商事除新日本化成外,又從另外二十五個公司購買商品並分別開據了一千萬日元左右的小額期票。這種小額期票,由於公司信譽高,根本沒有擔保。
於是,第二年一月中旬,南北商事將購進的商品幾乎都以原價轉賣給批發商兌換成現錢,同時按照計劃宣佈公司破產。在慶賀成功之前,他們捏造了一個虛構的債務。
即使用作抵押的四千萬日元的大廈被收走。商事也從新日本化成騙取了二億六千萬,從其它公司騙取大約二億五千萬,扣除四千萬元,凈賺四億七千萬日元。
邦彥付給盯田五千萬日元報酬,自己的純收入則超過了四億。大廈不管歸誰所有,三層十年使用權卻只屬於邦彥一個人。因為邦彥事前已登記了租貨權。這祥一來。南北商事就是拍賣大廈,也很難找到買主。
破產的南北商事只剩下盯田一個人,他面對蜂擁而來的債主,臉上浮現出不易察覺的微笑。盯田一面搓著手,像個蝗蟲似地低著頭。
「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但遺憾的是力量有限。造成現在這種惡果,完全是我的責任,我也沒什麼要解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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