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一定要逼京急非接受這筆錢不可,而且,還不能讓對方知道是我邦彥乾的。
到時候,即使京急明白自己拿的這筆錢是很「燙手的」,也巳經晚了,因為一旦號碼公佈出來,京急無疑就等於引火燒身,這樣的結果才真夠有意思的呢!
但是,做到這一步不容易,現在還不能馬上辦到,那是將來的事。自己必須耐心等待,等待有一天躋身實業界。
況且「燙手的」鈔票是需要時間冷卻的。
搶劫現金押送車殺人事件的特別偵查本部設在瞥視廳,目白警察署的二層。從櫻田門本廳編入搜查一課的老手中,有馬場警視。
馬場站在擁到會客室的記者團前面,閃光燈劈劈叭叭啦地照在他身上,馬場從口袋裡挑出手絹,擦了下瞼,一付四十五、六歲悠然自得的神情。
「嗯,解剖的結果剛剛出來,我念下。」
「快點!」一個記者怒吼道。
「被害人,大西良雄,司機二十九歲,警衛人員荒川澄夫,三十歲,川崎米夫,二十八歲。死因是由於吸入抱水D0T而昏睡被人用麻繩勒死的。推斷死亡時間為下午十二點半到一點之間」。
「抱水DOT是什麼東西?」《爾洋日報》的正田間道。
「你應該知道的呀!就是要灌醉女孩子,把她弄到手時而放進雞尾酒里那種東西,你不是說常聽螺絲、螺牲刀說起嗎?」
「夠了,別嘲弄大人了。那個被殺的女子是不是還被一二?」
「對了。我要說遭強暴了,你們這幫人肯定高興。被害人城真紀子,服務員,十九歲,並沒有被麻醉,頭頂部被啤酒瓶打碎。瓶子的碎片穿透骨膜陷人腦中,所以可以斷定是被一股很強的外力毆打致死。可能當場死亡。破碎的瓶子上沒有留下指紋。」
「這傢伙真不知什麼叫憐香借玉。哎,要是還活著話,我到可以跟她親熱親熱。」留著亂摺摺的鬍子的記者故意嘆了一口氣,大家笑了。
「『波尼』的老闆是怎麼回事?有沒有證明案發時他不在現場?」正田前面的記者問道。
「現在正聽取詳細情況。」馬場回答說。
「請介紹一下。」
「能否請您告訴我們說了些什麼?」記者們七嘴八地央求道。
「總會發布的,好了,諸位,請自便。」馬場警視麻利地合上筆記,走出武裝警察守衛的會客室。
「等等,請等一等!」
「嘿!馬場,等等了馬場這個混蛋!」記者們罵罵咧咧地抱怨。
正田給社裡打了個電話,回到休息室。傍晚的屋子裡瀰漫著刺鼻的煙味。
各新聞社的記者圍著幾個火盆。猜想罪犯的樣子。大多數人的看法是,罪犯是個大黑幫團體中的人,並主動承擔了老闆的一項任務。正田靠在墻上,在那兒深思。
記者越說越憤慨,離警察署這麼近發生如此的案件,警察署里的警察居然沒人注意到,那還要警察幹什麼?犯罪現場是一個從後門進到酒吧收購啤酒瓶。空飲料瓶的小傢伙發現的。要不是這麼碰巧的話。發現的時間可能還要向後推。幾乎在同一時刻在石神井的森林邊,一位中年婦女感到放在那裡的現金押送車非常奇怪,就報告給附近的派出所。引起很大騷動。
正田手伸進兜里找煙,兜是空空的他突然感覺肚子空空的,便站了起來,是啊。從今天早晨到現在一直什麼也沒吃。另外他也想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於是正田跟攝影兼採訪的同事藤本說要稍欲出去一會,諸事拜託,便下樓來。在汽車道盡頭,掛著新聞社旗幟的車排成長長的一列。
正田立起軍用棉夾克的領子向目白車站方向走去,沒有特意開車的必要。空氣清冷潔凈,正田昏沉沉的腦袋清醒了許多,夕日很快傾斜了下去,學習院陰森森的樹林切開了籠罩四周的薄暮。
正田走近與汽車道相隔的學習院正門附近。一輛出租車開進大學校內。緊接著是輛像是坐著理事什麼的***牌車,與之相隔一段距離的蘭鳥牌出粗車也開了進去。
正田突然有種直感,他穿過街道,來到大學這側正門的右側,有門衛把守,所以他爬上石砌的圍墻,越過上面的樹籬,跳入校園中。
裡面很寬闊與建築物相比,校園和樹木佔了相當大的地方。煤氣燈似的燈星星點點,映得樹枝如同交錯的花邊花紋。
大學的正館處在最裡面。正田藉助樹影的遮擋向前走去,返回來的空出租車的車燈照在常綠樹木的葉子上。從正門開來一輛茶綠色的***牌小轎車,返回的出租車的車燈打在它上面,使人清楚地看見車裡的人影。在助手席上,坐著穿便服的署長。後面的座位上則是也穿著便服的馬場,大大的衣領幾乎遮住了他整個臉。他左邊坐著的就是在照片上見過很眼熟的「波尼」的老闆。他那張瞼與其說蒼白,倒不如說乾的土黃色更好。那雙眼睛彷彿發了高燒似的不停地亂轉。與照片相比,完全變了個人。
警視廳布了一個發佈訊息疑陣。從警察署後門溜了出來。正田叫了輛出租車。跟在***的後面。當晚十點,正田回到地處川村女學院後面自已在公司定的旅館,吩咐上夜酒後便在粗糙的紙上,瘋狂地打起底稿來。
女傭端來了飯菜和酒壺說有一位叫馬場的先生來了。
正田邊說快請進來,一面又加要了酒和菜。他收拾了一下原徜。離出朝刊的期限還有一段時間。
「哎喲,沒有打擾吧,穿便服馬場佯裝不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