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紀了在心中喃喃自語。這個學生在快餐店裡看到過兩次,總是坐在角落裡的桌子邊孤零零獨自吃著,把咖啡杯放在面前。一邊在厚厚的書上記著什麼。
「我剛才,參加完研討會回來,馬上回家怪沒意思的,你怎麼樣?」
「我得上縫紉學校的課。我們的寒假沒有大學的長。」
「逃課嘛,一回總該可以的吧?」
邦彥快活地說著。真紀子被吸引住了,口氣也輕鬆了。
「那好吧。我想看看電影。」
「那就看電影吧。我負責送你回家。想看什麼呢?」
「米拉諾電影院放的。」真紀子說出了一個愛情影片的名字。
「那個片子不錯,有報紙讚揚呢。」
邦彥明快地一笑。真紀子斜目偷看著邦彥的側影暗想,要是這個人的話,介紹給誰都不會難為情的。在車站附近,邦彥向左拐去真紀子滿臉的迷惑。邦彥用鑰匙打開奧斯汀的車門。這是爲了偵察情況而新購置的車。車牌和車體檢驗證均換成了偽造的。
「這是父親給我買的,作為聖誕節的禮物送我的。」
坐在方向盤後面的邦彥若無其事地說著。坐在左側的真紀子猛然想起自己經常夢到的人,肯定就是他。
邦彥發動了汽車,按下立體聲音響的按鍵。音箱裡飄出了優雅的音樂聲柔軟的高背靠椅上,飄動著菸草的香味加熱器里送來溫暖的氣息。
汽車向新宿開去。車中的兩個人漫無邊際的談著。邦彥稱自已的名字是代信夫。
在措冰場前面的廣場上把車停了下來。真紀子意識到自己正在用羨慕的目光劃著窗外走過的情侶,不好意思地腆了腆胸。
在電影院裡真紀子生平頭一次對號入座,電影也很精彩。跟別的男人不同,邦彥從未動手動腳的。反而叫人覺得缺了點什麼。
邦彥對銀幕上映出的和諧美滿的家庭從及甜膩膩的愛情場面感到厭煩。心想,如果衝到臺上對著觀眾席用自動手槍什麼的打上一氣的話,心裡大概會好受些。
電影終於演完了。廳里亮起了照明燈。真紀子感動得眼魄亮晶晶的。
邦彥請她來到了附近賣火鍋的店裡。兩入圍著小火鍋坐著。真紀子照看著火爐,在冉冉的熱氣中,邦彥的眼神親切面又狡黯。他從未強行向真紀子勸過酒。照說好的那樣把真紀子送到了東中野她的家附近。邦彥頭一次要握真紀子的手。
「真是很高興啊!」
真紀子輕聲說道,緊緊地握著邦彥的手。
「我也是的。有緣的話,下次再會。」
「不,那樣說太冷酷了。這個星期天怎麼樣?有空嗎?」
真紀子沒有鬆開邦彥的手。
第二個星期日,兩人坐車兜風去了,伊豆在下塌的旅館的房間里,真紀子主動把身休投向了邦彥的懷抱。兩人離去後,進來收拾房間的女服務員看著帶著血跡的床單,聳了聳肩。
……
折斷了肋骨、昏迷不省的矢島雅之被抬進了宅邸。在主治醫生的照料下。從昏睡中醒了過來。可是,神經嚴重紊亂話語不清。主樓的臥室裡。由兩個愛妾通宵陪伴的矢島裕介。打聽到把雅之運來的車是神奈川的牌號,馬上下令採取行動從雅之的口中吐出的隻言片語里,憑真覺地感到是誰襲擊了「光洋號」。一時間氣昏了頭,粗重的眉頭火辣辣地跳動著。
一輛克萊斯勒小汽車彈起路面上的小石子,在一片輪胎的吱吱聲,馬達聲和私人警衛的斥責聲之中,猛地剎住在主樓前。
從車上跳下來的是京急旅行社的董事們。推開負責玄關大門的管家,匆匆走進會客室。一個個滋動異常。
「安靜些,這麼亂糟糟的!」
在精明的護衛的攙扶下,矢島裕介聲音雇頗地大吼一聲。太陽穴象破了似的青筋暴出。
「會長!」
「大人!」
董事們眾口紛紜地訴說「光洋號」上的賭場遭到手持短機槍的暴徒襲擊的始末。
「沒用的東西!能猜到那個男人是誰嗎?」
矢島兩眼瞪著董事們。
「因為截著假面舞會一樣的面具。」
「客人有傷亡嗎?」
「真是不幸中萬幸,客人中沒有被打中的只是有人的錢被搶去了。」「趕快都給我回去。給每位客人都送些錢,叫他們守口如瓶,他們也都是自討苦吃,決不會報警的。」
「一定全力以赴。」
「九條會長的女兒、典子小姐一定也在場吧?」
矢島更加皺起了眉頭。如果因為這件事雅之和典子的婚約被解除的話,那就太糟粒了。
「是的。當時正在船室中休息,所以絲毫未損。」
「是嗎,那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九條家由我親自去一趟。」
矢島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矢島一面息事寧人,一面把事件的梗概告訴給實業家中的夥伴們。平素在京急康采恩的重壓下透不過氣來的人傳播著堂堂矢島也遭暗算的新聞,感到大大出了一口氣。當然,表面上是不動聲色的。
雅之的肋骨被膠布固定著,對外界就說是洗澡時滑了一跤,撞在了浴缸上。估計三週后才能恢復。除了典子一天一次的探望的時候,雅之是露不出笑容的。父親裕介指使調查網查出元兇,結果卻是一無所獲。到船上參加晚會的客人的中間,也估計不出誰和兇手是串通一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