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松追問了一句。
「膠捲?膠捲可沒在我的手裡。」
水野笑者說道。
聽到這活,黑松的心本能地往下一沉,像個瘋子似地兩隻眼睛緊緊盯住水野。過了會兒,從牙縫中擠出「少陪了」幾個字,揚長而去。
走廊中,業務董事多山旱已等得不耐煩了。見黑松出來,趕緊走上前在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黑松象跑步似地快步衝到接待間的電話機旁。多田也把耳朵湊了過去。
……
發動機開始響起來.邦彥關上風孔坐到駕駛臺前。啟動著這輛偷來的汽車。
邦彥駕駛著這輛汽車,向著北海道全速前進。
汽車頭燈亮著,遠遠地穿透著夜色的濃黑,像一匹精神飽滿的戰馬。
三個小時後,邦彥把汽車扔在早川的鎮邊的公路上。朝著與水野約定好的山腳下的一塊巨巖走去。
山下是一片荒涼的草原,默無聲息地連向大海。波濤的轟鳴清晰迫近地回想。在邦彥的胸中遠方海面上忽隱忽現的船燈,帶著股神秘的光,給人一種超脫人間的幻想。邦彥來到那塊巨巖下,聽聽四周沒什麼動靜,便蹲了下去,等待著水野的到來。
過了一會兒,邦彥點著了一支菸用兩手圍攏著紅的火頭,慢慢吸了起來。每抽一口,手掌和嘴的周圍就被光映紅一次。
凌晨一點鐘左右,從左側傳來了汽車頭燈的亮光,隨著汽車的不斷靠近而越來越亮。
汽車是水野的凱迪拉克。駕車的正是他的保鏢山下,凱迪拉克在距離邦彥隱身的巖石前約三十多米處嘎然停下。車輪的下半部,被密密的枯草埋住。過了一會兒,水野和山下才放心地從汽車中走出來。
「咱們好像是晚了一會兒了。他可能已經到了。」
水野抱著皮包,似乎在自言自語。
邦彥聽得清清楚楚。
「媽的,稍有點兒不老實,我就先給他一槍。」
山下惡狠狠地說著,手后在皮帶上插著的特大號自動手槍上摸來摸去,那支比利時造的口徑九毫米的自動四連發自動手槍。
「傢伙不是好對付的,如果沒有什麼異常你不許輕舉安動。」
水野小聲指責青山。
幾聲汽迪聲突然遠遠地傳了過來,在靜靜的山腳上聽起來顯得特別尖利。
與此同時,在剛才凱迪拉克來的同方向,汽車燈的亮光越來越近。一輛汽車吃馳而來。
「終於來了。用車燈與他聯絡。」
水野說完后就揮著手向路上大呼大喊起來。
飛速行駛過來的是輛大型的克蕃斯勒轎車。車上坐的當然不是邦彥,不過也不是黑松和多田,而是新東商書的幾名亡命徒打手。
克萊斯勒在距凱迪拉克後部約**多米的地方個急停車,「嘎吱」聲,聲音非常刺耳。於此同時兩側的車門同時被甩開,四名小夥了從啞面滾了出來。
一排子彈怒吼著向水野噴而來,聲音震響了山谷。
水野象被什麼用力擊中身體狠狠地向路面料去。
胸部中了七顆子彈立時斃命。
山下見。立即大罵著從車上跳了下來。發狂地喊。中特人號自動手槍對著了正向自己靠近的新東商書的殺手們惡狠狠地扣動著扳機,惡毒的青紫色的火舌不間斷地從搶中噴射出來,帶著藍煙的畢彈殼象泄子似地毗哩叭啦地落在地上。
中了彈的人哀號著一個個倒了下去。……
邦彥握著手槍悄悄地向彈孔纍纍的凱迪拉克走過去,他帶上手套。先從水野的錢夾中抽出自己的那張支票,然後再從車中拿起水野帶來的裝著二千萬日元現金的黑皮包,迅速離開了現場。
「你要去哪裡?」
貴美子從旅館中被叫了出來,坐上邦彥的汽后就不安地問道。
邦彥沒說話,緊緊地握著方向盤。
在汽車頭燈的前面無人的高速公路向沒有盡頭的遠方延伸著。
邦彥踩著制動閘,在右邊沿伸著的泥凝上的護欄下邊是坡度極緩的大坎。順坎走下去,則是黑黑的隧道的入口。
「你下來,我有話說。」
邦彥輕聲呼喚著。
貴美子點了點頭。
邦彥雙腿叉開,站石混凝土護欄上。貴美子迎了上去。
邦彥輕輕抱起她。沿護欄緩緩的斜坡走了下去。直來到隧道的入口處。
「終於我們兩個能在一起了,終於能在一起了。」
貴美子激動得喘息起宋,邦彥緊緊抱著她。兩人陷入了長久的親吻之中。
慢慢地邦彥把她輕輕地放下,貴羌子依然想靠在他的身上、他用手把她推開。
「我,我要求你現在就死!」
由於悲憤,聲音顫顫地但邦彥還是咬牙把這句話說了出來。但眼中已失去了以前那精明、幹練的神請,而是充滿著優郁,多少有些難過。
「你瞎說!邦彥怎麼能開這樣的玩笑,好容易等到了這天,從此以後我們兩個人可以到任何地方去,只要我們願意。」
貴美子仍舊微笑著。
「不,從現在起我們必須永遠分開,你聽到貨車的汽笛聲了嗎?」
邦彥用眼看了一下手錶。聲音中含滿了淒涼的意味,猛地,從槍套中拔出了手槍。
「別,別……你瘋了,邦彥我是愛你的!」
此時,貴美子才覺察出什麼臉上的顏色一下子變了。
「我也很喜歡你。可是,沒有力法。我的確不想殺你。但。如果你還活著,就會妨礙我。這一點我必須考慮到」
邦彥充滿遺憾地說著。
漸漸地,邦彥的眼中恢復了以前的冷酷的光。
貨車的聲音越來越近。
邦彥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