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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死的野獸 - 25 / 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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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死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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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得到這些,需要冷靜的頭腦和順手的武器。此外還需要年輕。現在,邦彥剛剛二十八歲,不用著急。有志者事竟成―沒有辦不成的事。世界上有這樣一種人:他只有在全力追求自己的目標時才能體會到自已生命的意義。
邦彥就是這樣的人。
從哥倫比亞大學的研究生院退學后,邦彥就著手把自己在美國開慣了的凱迪拉克託運來日本。並且在散熱器中巧妙地藏入五支拆卸了的手槍和必備的槍身、彈倉各十個油箱中塞滿了短槍關槍和各種子彈……


  
機場的包租汽車駛入了市中心。邦彥從車中抬眼掃視著兩旁林立的建築羣。
兩個月過去了。
池袋西門濃霧瀰漫在樓群間星星點點的霓虹燈閃現在其中。
一輛普林斯牌小轎車在三菱銀行側面的大街上慢慢滑行著,在莉莉酒吧附近停下。坐在方向盤前,頭上的皮帽壓得低低的車手,正是伊達邦彥。
膝朧的霓虹燈光射進車內,勾畫出俊美的臉龐上那棱角分明的線條。一雙深邃明亮的眼睛,盯著莉莉酒吧的直往下滴著水珠的旋轉式玻璃門。
帶著薄薄的鹿皮手套的一雙手輕輕擺放在方向盤上烏黑的夾克在胸部位微微鼓起。
十二點五分。一個裹著灰色風衣的矮個子男人晃里晃當地從酒吧中走出。顯然那人喝得太多了。
邦彥的嘴邊緩緩露出一絲微笑,眼中泛出一股調皮的光。一扭身把車子後門打開。
「先生,您要車嗎?」
「到東長畸,多,多少錢!」
小個子男人搖搖晃晃走過來。
「一百塊。」
「好,我,先付錢。」
屁股剛一落到座位上,他就打著呵欠摸出了一枚二百元的硬幣。「到長盯四丁目時叫醒我。從銀座一直喝到這徉,換了好幾個地方,困得不得了。拜託了,」結結巴巴地甩下這麼幾句話后,把眼一閉,睡了起來。
邦彥狡黯地笑了笑不緊不慢地開始打火這輛車已換了時速高達一百八于公里的高效能引擎,邦彥賣掉了那輛凱迪拉克才換來改造這輛車的高費用。
東面的大街。兩邊的人行道上大約每隔五米就站有一名妓女。
普林斯牌轎車在要盯的于字路口朝左拐去。這是一條寬闊的大道。儘管霧大遮住了視線,來來往往的出租車和大卡車仍舊旁若無人地快速行駛著。
邦彥把車速提高到每小時八十公里。用頭燈示意了一下後使開始超車。從三角窗的縫隙中「鳴一」地灌進一股風后,車輪下的黑瀝青路飛似地朝後退去。
邦彥只用左手輕鬆地撥弄著方向盤,細細品味著冒險超車的樂趣。快到椎名盯車站附近的立交橋時,邦彥把車逮降了下來車橋的兩邊延伸著的鐵隔離墩上的夜光塗料,閃著紅光,像無數只惡狼的眼睛。
邦彥腳踩闡板,方向盤往左轉。靠慣性前進著的汽車在「口」字形的立交橋的中央靠左的地方停了下來邦彥關閉了引攀,又滅了車燈后從車上走下來。鋼筋混凝土的橋欄桿也只有到腹部這麼高。
沒有風。
右手方向是黑漆漆的站前商業街。左方池袋的夜空,被七彩的霓虹燈染映成紫紅紫紅的顏色。
下面接連過去三輛電車,使立交橋一陣顫動,紅色的車尾燈光長長地拖在鋼軌上又慢慢地消失。
邦彥看了一眼手錶。拉開夾克的拉鍊,右手伸入腋下,左手用力拉開後車門。猛地一抓客人的肩膀,使勁搖著。
那矮個子半起身,有些詫異地轉著眼睛向四周張望著。
「這,這是哪裡?你把地方搞錯了!」
「沒汽油了。真對不起,我把車錢還給您,您再去搭別的車吧。」
邦彥低著頭解釋道。
客人嘴裡嘟嘟峨峨地,從車上娜下來,關上了車門邦彥猛地從腋下拔出右手兩眼射出了冷冷森森的光,戴著薄薄的鹿皮手套的手裡,握著一隻烏黑的、沉甸甸的自動手槍。
這是一支口徑三八毫米的特型連邊發柯爾特自動手槍。
邦彥用大拇指扣住板機,黑洞洞的槍口指向矮個子的心臟。
矮個子象木雕石刻似地傻立在那裡。小腿劇烈地顫著,全身的醉意都隨著冷汗發發散了出來。


  
「您、您,……」
「你是新東商事的市村吧?」
邦彥用眼睛斜了他一會兒,冷冷地發間道。
「啊,啊,是的。您,是怎麼知道的?」
市村慌忙喘了口氣,又要往下說什麼。
「去,到欄桿那去!」
「這,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按我說的去做,少多嘴。」
邦彥壓低著聲音,惡狠狠地命令道。
灌了整整一晚上的酒,又對眼前這突來的情況摸不透一市村象踩著棉花似地,慢慢騰騰地蹭到橋欄桿前。
「噢如果,您是要錢的話儘管拿,把我身上的全都拿走,」市村看到下面黑漆漆的電車軌道時,大概是由於害怕而忽然明白了些什麼似的,趕緊向邦彥哀求。
邦彥沒有說話。眼中閃出一股陰森森的發青的光。兩條有彈性的腿向後退著步子,像黑豹那樣靈巧有力。突然,右手一閃,手槍的板槍被扣動了。
槍筒中一穎火花鉆進了市村的後腦。市村哼也沒哼一聲,像一堆爛泥倒了下來。
邦彥搶步趕到近前,左手抓住他的肩頭,像玩砂袋似地把市村搭在橋欄桿上。用手一摸。確實已死。
邦彥兩手擇著市村的屍體,站在橋上側耳細聽著。從椎名盯車站開出的電車,斷斷續續鳴著車笛。車速不斷加快,朝立交橋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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