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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死的野獸 - 12 / 65
推理懸疑類 / 大藪春彥 / 本書目錄
  

必死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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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頁

朗讀:

  吸完了一支菸,他關上了電燈,回到床上,矇頭大睡。過了一個多小時,他開始打起了呼嚕。大概是合理作用吧,他的夢中也充滿了死亡的氣息。
邦彥的夢。
赤裸著身體的千佳子,柔軟的肌膚放出妖艷的光,她躺在一個肥胖的,衣著考究的中年男子懷裡,陶醉一般地閉著眼睛。


  
邦彥想去打他們,但胳膊像是在水裡一樣,使不上勁兒,他開槍亂射,但子彈射出來卻變成了小孩子放的焰火,放著五彩六色的光落到了地上。
邦彥的身體繃得緊緊的,從床上掉到了地面上心臟一陣紋痛。
感覺到自己的呻吟,邦彥醒了過來。全身已經被汗水打濕了。
他伸出手,拿起放在床頭桌上的水杯,躺在那裡,仰寬頭咕咚咕咚地喝起來。喉節劇烈地滾動。
從嘴角流出的冷水浸濕了枕頭,邦彥睜開了眼睛,徹醒了過來了。
太陽已經升起來了。
邦彥搖搖晃晃地起了床,頭好像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似的,一陣欲裂的疼痛,合髒的絞痛也還沒有消失他洗了臉,出門去買報紙。在走廊上遇見了隔壁的瑞士人。
瑞士人見到邦彥佈滿血絲的眼睛,笑著打招呼:「昨天晚上一定很決樂吧!」
「唉,真不好意思,我肯定是醜態百出吧!」邦彥揉了揉惶松的臉露出害羞的微笑。他的笑象孩子樣天真了。邦彥吃了一片阿斯匹林沖了個長長的熱水澡。然後仔細地理了一遍鬍子。頭痛減輕了許多,瞼上也有了血色,他在臉上擦了些潤膚油,站在鏡子前,臉上剛刮過的胡茂發出青青的光。邦彥久久地欣賞著自己恢復了土氣的年輕的容顏,十分滿意。邦彥吃了昨天剩下的燻肉炒青椒,喝了兩瓶啤酒,然後悠然地吸著煙。又躺到了床上。收音機里,一段夢幻般的協奏曲結束之後,響起了奧依斯特拉夫演奏的柴何夫斯基的小提琴協奏曲,那幽揚的曲調。滲透出斯拉夫人的憂傷在這首曲子中,邦彥陷入了深深的睽想之中。
在樂曲的迴旋聲中,邦彥的心靈深處,似有一團火靜靜地燃燒起來,在過去的記憶中漸漸融化了。
……
陳在那裡躺了十五分鐘最後終於清醒過來。自己才握著方向盤,往回俱樂部的方向開去。澈夫還是昏迷不醒地躺在那裡。被從睡夢中驚醒的黔衛和保鏢把澈夫抬進了辦公室,在巨大的保險鎖和辦公桌之間的空隙處,放著套長沙發。澈失就被放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
他張著的嘴裡,牙已經掉了,頭象足球樣腫脹著,臉上到處是還沒有完全凝固的血跡。
陳告訴警衛和保漂要守口如瓶。然後把汽車鑰匙交給「手槍安」,又讓警衛拿來威士已和水個人一聲不響地喝起來。
陳不時用手抖一抖令人作嘔的褲子。他那醉意朦朧的臉上凌辱和恐怖的表清消失了。血紅的小眼睛裡,放射出魂怒與兇殘相交織的光。
他從嵌著鑽石的金煙盒中,取出一支細長的香菸,用打火機點燃。這時外面傳來汽車停車的聲音。
手槍安,懷裡夾著煞色的醫療包,陪著陳的私人無照醫生薄田正吉疾步地走了進來,薄田的頭髮稀稀疏疏的,眼中的瞳孔已經縮小得兒乎看不見了,這是吸毒者最明顯的特徵。
他那米八多的身體鬆鬆垮垮的。像是馬上就要散架樣。
醫生句話也沒有說徑直走到躺著的澈夫身邊,翻起他的眼皮,看到那已經擴散了的無神的瞳孔,他從鼻孔里「嗯』了聲。
他轉過皮包骨頭的瘦民身體,打開皮包,拿出聽診器,解開澈夫的衣釦把聽診器放在他的胸口上,閉上眼睛仔細地聽了聽。
他把強合藥水的頂部打碎。用注射器把藥水推入澈夫的靜脈里。
澈夫青腫的瞼上出現了點生氣,守在旁邊的人都長舒了口氣。
醫生用細長的手指。輕輕捻了撼澈夫的身體,撇了一下嘴,冷冷地笑。費勁地站了起來。


  
他給澈夫的傷口進行了包紮,然後把幾小瓶強心劑和注射器一起放到了桌子上。
「他沒有生命危險。只不過失骨被打裂了,牙掉了兒顆,另外大概胃也被打裂了。天亮的時候送到我那裡去吧!他需要做手術。大概一個月可以恢復元氣吧。我把強合劑放在這裡,每隔二個小時注射一次。如果他醒過來以後覺得疼,可以給他注射瑪啡,我想你們這兒應該有這玩藝兒。」醫生若無其事地淡淡地吩咐著。隨後,他又為陳的傷口進行了清洗和包紮。
陳拿出一張萬日元的鈔票遞過去,醫生一聲不響地放進了口袋裡。
穿著奶白色夾克衫的保鏢「手槍安」夾著醫生的皮包,陪著醫生鉆進汽車裡,這時街上已露出晨曦。
送走醫生,陳又回到辦公室,滿臉憤怒,用自己的母語痛罵那個揩油的警察。
他的臉近乎于紫色,鼻孔大大地張開著,唾沫星四濺那被槍柄擊傷的臉,現在還在往外滲血。
陳的身體因憤怒而顫抖著,喉嚨里發出「滋、滋。」兩響聲,像是馬上又要跌倒下去一徉。
……
澈夫爲了恢復體力,靜養了個半月。並且因為掉了牙,吃了兩星期的流食。
陳派人到警視廳調查的結果,那個揩油的警察是個冒牌的。於是陳給在馬尼拉的親信掛了個電話,兩個人用黑話交談,陳給他下了指示。
「讓他睡覺。」這就是陳的親信得到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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