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不能將此事一概而論。刀根教授並非是那種黃口孺子的學者,所以不會被隨便消滅。要緊的是,敵人採取什麼手段將他弄出國外。從成田機場正大光明地出國是不可能的,也許如我們所推測的那樣,靠海底坦克。不管怎麼樣對后一種方法還是感到實在。」
「那麼,還是隻有阻止他出國吧。」
「嗯。別無選擇,敵人如果把刀根教授帶到了川奈,當然我們必須先救人。不,不是如果,敵人肯定會把他帶到那裡的。因為川奈有利的地形和岸邊條件都適合於裝有履帶的潛水艇登陸。」
「用鑽石交換人質之後,刀根很有可能又要被對方奪去。最終刀根教授還是要被押入潛水艇。敵人打算在海岸處將我們收拾得片甲不留。」
「我也樣認為。會把我們全部殺掉!」
津山的腦際里纏繞著那沒有人跡的茫茫大海被分割,喳喳喳的聲音從海浪里傳出,隨即映出海底坦克登陸的情景。
真讓人望而生畏。但一定要奮力粉碎他們的獵取人頭的計劃。
可是,秋吉智子那女人為什麼……?
為什麼向我提供三條線索?她在敵人組織里到底是個什麼角色?
海盜們的卡車的大井松田的 I C處駛過了東京,然後又過了通往小田原、真鶴的海岸公路。卡車的穿過真鶴街的時候,駕駛室裡車載無線電對講機里傳來了聲音。
拿起一聽,是爲了偵察敵情特意留在東京的一位叫河田的攝影師的聯絡聲。
「那些傢伙讓人質上了貨車,晚上八點出了成城學園的地下室,爲了慎重起見,我尾隨了輛貨車。果然,有一件事值得注意。」
河田,是從昨晚開始監視成城學園的那所銅頂房子的。就地那些舉行洋水仙晚會的公館。多門當時沒有發現,而河田報告說,敵人把人質就隱藏在那座公館的什麼地方。
「值得注意的是什麼人?」
「我買通了一個公館裡的人,讓他竊聽器裝在電話機上,今天白天,這些傢伙向伊東打電話,說準備了巡邏船和汽艇。在現場沒有發現,所以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只是說停靠在海上航線。」
海上航線,是那地方的周圍。黑色的潛水艇當然是從海上的航線而來。但所說的巡邏船和汽艇是怎麼回事?
「哦,明白了。那邊有一夥追趕我們的人。我們得在現場捷足先登。」
海岸公路十分平坦.穿過熱海時,已是晚上九點鐘。這樣一來比約定的時間提前了兩個小時,完全有充足的時間到達現場。
大海被黑暗吞噬。
懸崖峭壁被陣陣微風吹拂。
轉眼間,云縫露出月光,風平浪靜的海面呈現出一片銀色,魚鱗般的光點,令人眼花僚亂。
數不清的別墅修建在懸崖斜坡的樹林之中,現在不是夏遊繁華季節,幾乎沒人來。這裡的房子成了大海之家。面朝懸崖的地主有三棟這樣的海上之家,裡面沒有任何人,房門緊鎖。從外表看,敵人還沒有將人質帶進其中的一個房間里。
房屋結構並不結實。敵人指定的交換地點,看上去有好幾座木板房都具備所說的地理條件。具體在哪裡都還弄不清楚。屋外是公路,屋的底下就是海。地板在懸崖上伸出去,三米之下便是海崖。很顯然,敵人奪取啤酒桶之後,就會將桶筆直丟下去,然後從海崖或者海上航線運出。津山站在懸崖中間審視著這些修建在險峻山崖上的海上別墅和大海以及眼前的公路,約定的午夜零點馬上就要到了。
商量完畢,多門到交換啤酒桶和人質現場尋找機會出擊。同貫幸平的北斗丸巳經出動,在海灣處從左邊內側拋錨,關掉航燈,像一隻無人駕駛的船。
這地方是一個進行交易的好場所。川奈位於二條峽谷匯合之處,巡邏船等進不來。在右邊遠處的川奈港和大街早已萬籟靜寂,連燈也看不見。
只有這樣啦,津山嘟噥著。
這裡是日蘇交涉有因緣的場所。今年一月,謝瓦爾澤納德訪日時,外務省因警備的理由,提議將懸崖國際飯店定為日蘇會談地點。因為這裡前靠海灣,后是懸崖,只要守住公路口,左翼分子和激進派就沒有可乘之機。
可是,蘇聯方面則以該地離諜窩的大使館太遠的理由拒絕了日本的建議。商量的最後結果是在市內的外務省飯倉公館舉行,這裡易於警備,但會給正常的空運造成麻煩。
在川奈,進行米爾礦的鑽石交易……
津山認為其中也許有什麼原因吧。
接近零點了。
手上攜帶的無線對講機傳來聲音。
拿起麥克風一聽,原來還是河田貢的聲音。
「裝有人質的貨車現在穿過伊東街,朝潮吹岬方向駛去。已經確認出貨車中的三名男女是刀根教授等人。另外還有連同司機在內的四個男人。谷端和河島沒有上車。」
「知道,準備戰鬥。」
津山從黑色的皮衣口袋裡掏出一支類以手槍的玩藝兒。不是手槍,槍身與平常的不同,很粗。這槍是一支經過改造的,從御徒町的辰已一郎手中得到的。槍內裝有巖鹽彈,這種子彈是射向會爆炸的催淚彈。
身旁還靠立著一支從北斗丸到的獵搶。瞄準遠距離目標時用獵槍,而近距離用手槍才較方便。還有一種考慮就是避免傷著一些僕人,因為他們是被主子所強迫。
「好,還有兩分鐘吧?看樣子真準時羅。」
津山說著,將手中的微型電筒時亮時暗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