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原在靠近國這道驪的地方經營汽車旅館,破產後,湊夠了資金又去了東京。自己也逃離了家鄉,家裡剩下公公和婆婆,還有孩子。儘管自己躲開了,可東北財政徵稅落在了雙親的肩上,慘景不堪目睹。隨後,自己一邊在加油場工作,一邊同街上的名人們睡覺,好不容易才賺了一點錢。
「哎,聽到了東京有砂金的傳說,但想不到魔鬼來到這裡的鄉間街上。」
菱次啞然了。麻煩了,她是在向我伸手要錢。菱次將口袋裡僅有二萬日元掏出來,全部放在女人的手心裡。
「你們的船是往哪去?」女人突然問。
「東京。」
菱次便說:「從千里迢迢的北海道朝東去。」
當然,沒有說出與鑽石有關的事。
接著她說出了想搭乘貨船的想法。
「那,把我帶上吧。不管是藏在貨物倉庫還是什麼地方都行。」
她提這樣要求真把菱次困住了。沒有想到向我伸手的麻煩還有這麼難辦的請求,真是意想不到。
一想到那位忌諱女人的同貫幸平老船長的反應,就感到事情十分束手。何況,我們幹的事太重大。
「啊,這事可有些麻煩,即使可以幫助,可我們那條船是禁止女人上去的。你不還有雙親和孩子嗎?」
「到東京去抓那個沒良心的老闆,向他要回雙親和孩子的生活津貼。」
猛然間,他們看見了一個男人的腳跨了進來。
「你們跟蹤來了?」
就在大吼的同時,鞋尖朝菱次腹部踢來。這是在他抓住搭鉤之前。他正欲轉身,從另一面一隻腳又向他踢來。菱次支援不住了,滾到地上直伸伸躺著。這時他的頭髮被人抓住,往上提起來,他發出了告饒的乞求。
抬頭張望之時,剛才的那個男人不見了。面前站著一位身著西服,臉上露出兇神惡煞的樣子的男子。
「就那麼隨隨便便玩弄別人的妻子,還在商量逃跑,簡直是個莽撞的傢伙。像是從什麼地方來的賤骨頭,一看就不順眼,站起來!」
他粗暴地將菱次硬拉起來。
對了倉庫的入口處。
突然發現有一夥人影堵在那裡。
「嗯,幹什麼,你這混蛋!」
四個男人衝著人影大聲叫嚷。
那個揪住菱次衣領的男人吼道:「從這裡給我滾開!」
「放肆!這個男人是我的部下,我想他已向你們自我介紹了。」
「什麼,你好大的口氣。」
菱次終於看清了那個人影,提一隻還包著槍衣的獵槍。啊,是同貫幸平。
所向無敵的同貫幸平。
「哎,船長,謝謝,請幫一下,簡直是一群罕見的黑手黨」
「說什麼,這傢伙強姦人家夫人,我們正要抓他去警察局,讓開道!」
「啊,這就使我為難了。我們的船就要離開這裡,船員自始至終跟隨船走是船長的責任。我帶回去要狠狠地訓斥他的。」
「受老傢伙一頓教訓后,就可以不花一分錢拍手一走了事嗎?好啦,給我從這裡滾開。」
肩膀遭撞后,身體搖搖晃晃,快倒下似的同貫說:「你們這些聽不懂人話的傢伙,想逼我動手嗎?」
話中暗帶殺氣,幾個男人稍愣了一下後,其中一個率先猛撲過來。
同貫手中一閃,從衣里捲著一獵槍。那男人的肩上被槍身猛砸一下,另一個人的頭部也遇到狠狠一擊。第三個的腹部又遭到槍托狠擊。
「幹什麼,幹什麼,你這個老東西!」
剩下的頭目,面容蒼白直往後退。
沒想到這老頭這般厲害。
「還來嗎?」
同貫用上衣罩往獵槍。
這夥人個個變得目瞠口呆,驚慌失措的樣子。
「好,老子記住你。」
那男人放開緊緊抓住的菱次的衣領,出人意外地向裡面跑去。裡面好像有出口。
同貫望著那眼睛充滿睡意的菱次。
「混蛋,色迷心竅!」
「對不起,承蒙你的幫助。」菱次一下抬起頭說。
「霧要散了,快上船。」
「是,其他人呢?」
「都回去了,那,這女人怎麼辦?」
同貫朝小煙絹子的方向望去,女人趕緊合攏胸前的衣服,理了理散開的頭髮,面帶羞愧地回了他一眼。
菱次把事情的經過簡明扼要地解釋了一下。
「帶她去東京,簽合同怎麼樣?船長。」
「什麼?船上是禁止帶女人的。」
「帶一個美人到船上來你不是說過的嗎?剛才……」
「真是混蛋,那是開玩笑的。」
「給你添麻煩,打攪你啦,」這時小細絹子不住地說著:「船艙的任何地方我都能呆,請帶我上船吧。只要能到東京,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倉庫里亮著電燈。光線下的女人是一位膚色雪白的美人。
是那種標準的日本式美膚,曾經使世界各國男人們為之傾倒。
是一位成熟的夫人。就連從不迷戀女色的同貫也看了一個仔仔細細,不用說,心裡也產生了同情之感。如果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剛才那伙男人不知又會幹出什麼事情來。
「菱次,你就讓她幹一點總務之類的雜事吧,沒有辦法,既然女人如此請求。如果到了船上遇到麻煩。就由你負責,就當我不知此事。」
第四章 尋芳(3)
3
起風了,霧很快就被吹散了。
北斗丸按預計時間出發了。
這是半夜零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