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也許跟鑽石一樣偷運來的。那些爆炸燒燬的卡車儘管車身上塗飾什麼建築公司的名稱,但實際上是蘇聯造的卡車。」
「等等,別盡指責。」多門制止他:「蘇聯的卡車和卡拉西尼可夫式槍不限於襲擊者是生產國的。這種卡車一臺約二萬美元。槍一挺三百五十美元。現在世界上已超過一千萬挺。」
「但不能理解為它的敵人也使用。」津山臉上露出不快的感情。
多門拍了拍他的肩膀。
「總之今天來襲擊的人是我剛才所說的三個集團中的一個。或許還有來路不明的襲擊者,還是趕快出發吧,鑽石藏在什麼地方?將祝融星放入那架雙奧托飛機里嗎?」
津山帶多門走進事務樓里。
一間堆滿銅線和電纜、工具的房裡,進來兩個人。這地方也吊著裸電燈泡。燈泡下雜亂地放著幾個大木桶。桶上烙印著在北海道余市開辦工廠的日本有名的洋酒公司英文。是烈性的威士忌原酒桶。
「嗬!這桶?」
多門嚇了一跳,緩了一口氣:「塞滿祝融星?」
「為什麼那樣考慮?印有俄文的米爾礦山鑽石木箱六個一起怎麼順利運到日本國內?即使經過偽裝也會暴露。」
這幾個暗中發光的褐色木桶,是津山從余市洋酒工廠搞來的。因為津山在廣告代理店工作時曾為該洋酒廠家宣傳過。廣告畫面是北海道職業槍殺手同貫平扮演獵人模特兒,在浮冰海的晚霞下吃著巖石般的冰塊。廣告的後臺老闆就是在余市擁有地盤的洋酒廠家。
從東市出發之前,津山預先就同工廠廠長通了電話。對方答應提供五、六個空桶。先到北海道的第一寶飾黑田從余市又買了十二個,用卡車運到了紋別。
很顯然,他們主要是爲了欺騙敵方,將蘇聯鑽石藏進酒桶裡運往東京。其它的酒桶也許會被送到警察廳去。
津山的第一步計劃是在標的海域將搶來的蘇聯鑽石,用狩獵船北斗丸運到紋別港,借黑夜的掩護將裸石滑進埠頭船塢,全都塞進木桶裡。
其實啤酒桶根本不需要十二個,有二、三個就行了。但為什麼要用十二個啤酒桶呢,就是害怕以後在偷運計劃中出亂子。
津山說明了其中的理由。首先準備大小一樣的十二個啤酒桶是爲了分散敵人力量。而只有三隻桶裡才裝有地地道道的鑽石。其它九個裡面全塞的是瓦塊或砂石。然後將同樣的十二隻木桶按每組三隻分四條路運走,全都發往東京。
運送方法其一是用卡車。包一輛五噸的卡車,由津山或者其他人押運,裝上三隻啤酒桶開往東京。
其二,讓同貫幸平的狩獵船——北斗丸上的三啤酒桶南下,隨時同陸上保持聯繫,津山不乘船。由同貫帶三名射手,越過津輕海峽,直往東京。
其三,就是利用公共運輸火車,假冒國鐵物資。在上野車站裝上三隻啤酒桶,由網走站到根室本線。也許這是最安全的運送辦法。
然而,還必須注意防範列車強盜,所以津山和其他人得搭乘列車,擊潰車匪,目前只放心國鐵運輸的能力和安全問題。
最後的,也就是最大膽的方法,利用輕型飛機。其計劃是劫持北海道的地方航班雙奧托飛機。但劫機的成功的把握難以預測。萬一劫機失敗,只得採用卡車和航運或者其他的運送方法。
「……啊,就是這些計劃,總之押運這些單數的木桶,如被敵人找到,但仍不清楚哪裡裝的是鑽石。還有,不管哪個小組受到敵人的阻攔,都必須向東京靠攏。如果全部到達的話,那就好極了,好,想法就是這樣。」
「嗯——。討厭,真討厭。越來越像製片人那樣,準備充分了嗎?」多門喃喃念著:「……照你所說最重要的是飛機運送。那為什麼不快點將有鑽石的木桶裝上去?那架飛機是好不容易劫持來的吧?」
的確,成功地劫持來的那架飛機自從降落在鴻之舞后一直沒有發揮它的作用。假如把裝鑽石的三隻啤酒桶裝上飛機,可一口氣飛到道內,在本州的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如在東京周圍的幾個縣道或國道降落。只要有寬二十米,長百米的柏油路就可利用為跑道,雙奧托飛機可以隨意降落。
津山也曾這樣考慮過,但他說:「其實,這樣的計劃還是有麻煩。」臉上顯出猶豫不定的表情:「我們最後還是打算將鑽石桶裝進那架飛機,因此才叫你到北海道來。這才是行之有效的計劃。你隨雙奧托飛機飛走,一直飛到東京近郊,我們爲了引開敵人的注意,用卡車和火車運走那全部裝砂石的桶,計劃是這樣,但情況發生了一些變化,敵人已査到這裡,當然他們還不明白劫機犯同搶奪鑽石的人是一夥。但不管雙奧托飛機飛到本州的任何地方,敵人已嚴陣一待,只等降落。」
「啊,你擔心這個。我讓那房間的女間諜帶走了假情報。雙奧托飛機決定在富士山山腳下的東富士演習場降落。現在那女人正用裝在口紅里的無線對講機向同夥報告。」
「你可以選在其它地點降落?」
「是呀,這不好嗎?降落地點哪裡都可以。」
「但,那傢伙真的那麼蠢?」津山說:「說是那麼說,如果敵人使用那些電子裝置技術,就按假情報吧,他們會用超聲波探測儀跟蹤飛機,很快算出雙奧托飛機著陸的大概地點。總之,雙奧托飛機能避開自衛隊和機場控制塔的雷達,超低空飛來,因此,敵人也許會使用靈敏度最好的電子超聲波探測儀,這樣反倒容易跟蹤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