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僅僅是個開頭。」他的聲音逐漸在恢復平穩,「在這以後,我們更會有無數次做愛的機會。假如,我現在不顧一切地強行向你求歡——就像你或許很想要,但你卻不肯說出來——你或許也會很喜歡,很快樂地享受其中的樂趣。可等到事後,你很可能會埋怨我。而且往後一直地會記得過強姦過你,尤其在你生氣的時候,你更會記得它。」
他頓了一下,才又接下去說道:「可是,美奈子,當你對我生氣的時候,我要你記得我們做愛是最美好的,會使你轉怒為喜,而開心地微笑起來,這才是我所希望的,你瞭解嗎?」
「而且,就是我自己,也需要擁有一份美好的回憶。」他繼續說著:「在未來的日子裡,我們遠離硝煙瀰漫的塵世,一起去過與世無爭的生活。」
她瞭解他的意思,但他卻不明白她的心思:「是的,我瞭解,可是,渡邊,為什麼——」
他俯下臉去吻她一下,「因為,或許並不是真的不想要我,所以我必須向你解釋一下,為什麼當我明明曉得自己可以跟你做愛時,卻沒有這麼做。因此,你今晚若是真想要我話,那麼你就必須說出來。」
她笑了,笑聲頗為不穩。
他是在試著扭轉形,把兩人的地位相對換。
「渡邊,」她才一開口,隨即又思索沉默下來。
在她過去的性經驗里,她現在所使出的這一招,可以說是最文明——也是最溫柔——的方式。
要是我真像他所推測的一樣,不過是爲了故作矜持,那麼無疑地,他這樣策略必須會很奏效。美奈子暗地對他稱讚著,他不愧是一個調情聖手,因為現在我必定會迫不及待地對他投懷送抱。
她向後退:「謝謝你,渡邊,」她仍然堅持著:「現在就讓我們互道晚安。」
在她還沒有來得及開門之際,他卻忽地一個箭步靠上前去阻止她,並且把她拉進懷裡,讓她再次感到他的強壯,緊抱住她,使她無法移步。「不過,我今晚將會瘋狂地想上一夜,而你也是一樣。」
「當你獨自躺在床上時,你會回想著我對你做愛的情景。」
逃避地,她甩甩頭去。
但他卻出其不意地湊上前來戲弄她的雙唇,直到它們飢渴地張開。
緊接著他開始吻她,直到她好不容易才冷卻下來的感情復燃起來,然後他才放她走。
同樣的,她的呼吸亦十分沉重,而且看起來彷彿懊惱自己剛才的舉動。
「現在,」他有些喘息地說道:「我是休想睡著了,而你恐怕也是一樣。」他倒退回自己的房間去。
「鎖上你的門。」他交代,「因為夜裡,我一定會想去找你,假如你改變心意的話,只要把門鎖打開,而不一定要用言語告訴我。」
由於她是如此無法自制地顫抖著,所以她幾乎無法按下門鎖。隨著她用力一按,可以清楚地聽到一音效卡啦。
她背倚著門,疲乏地哆嗦著,掙扎著不要讓自己再去打開這門鎖。
至於渡邊那邊,她並沒有聽到任何聲音,門既沒關,也沒上鎖。
美奈子閉上她的雙眼,知道他隨時都在等待她的出現,一想到這個事實,她相信自己真會如他所說的,一夜休想睡得著。
接下來,每一樣觸及她的東西,也足以令地感到快發瘋了,淋浴的溫水使得她戰慄起來雞皮疙瘩,圍身的浴巾使得她燙熱。當她梳頭時,她無法不去想及他的臉曾在她的髮絲上,他的呼吸還留在她的脖子上,連穿在身上的睡衣,也像是在他的手中撫摸她,而對床單的觸覺更令她難以忍受。
黑暗中,美奈子清楚地躺在床上,聆聽從他房間傳來的任何細微聲響,但是卻什麼也沒聽見。
他是否跟她一樣,就躺在床上,如他所說的,正等待她的過去?
此刻,她內心的慾望有增無減,恰似一把烈火般地燃燒著她。
她相信那一定是受了他的感染,是他藉著空氣向她散發過來,絕對不是全部由她本身自行產生的。
美奈子在被單下煩躁不安地翻過身,埋怨為何這些旅館會都沒有冷氣裝置,難道他們沒有一個人瞭解現在有多熱?這時,有些微風從敞開的窗戶吹進來,但窗簾卻關閉著,悶得很難受。
美奈子索性將被單一掀,起身下床來,走過去把窗簾拉開,在回床的半途,她突然想到到把睡褲脫掉,又不蓋被單地躺在床上。
噢,太棒了,現在她可以瞧見整個月亮,看著星星閃爍的天空,她好奇地想著,不知道在渡邊的床上看去,天空會是什麼樣子的,又當他壓在她身上時,他的頭是否會擋住她的視線,使她不再看到月亮……
喔,老天,她好想哭,只是因為純粹的性需求,她好想要他。要他的親吻和愛撫,沒有了他的親近,她又將如何是好?不止是今晚,還有未來數不清的夜晚,她又該怎麼度過?
因此,她很清楚,這種慾念會一直持續下去,不會因為她今晚的克服,就消失無蹤。
話又說回來,她今晚是否真的戰勝它,還是個未知數,畢竟長夜漫漫,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有可能放棄掙扎。
此刻,他就在隔壁房間等著她,她可以感覺得出來,他正在等她過去親吻他,告訴他她想要他。這不是他剛才在遊艇上所形容的嗎?
一想到他就這樣躺在那裡等她,美奈子的胃一陣絞痛,「渡邊,渡邊,」她一聲聲低喚著他的名字:「求求你過來找我。」
他不是說過他會來嗎?他不是說過只要她把門鎖打開的話他就會明白她已經改變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