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放棄又把頭扭向另一邊:「住手!」她無意識地念著,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有這個意思。
而渡邊的笑意更濃了。
當他們的目光交織在一起時,他的笑意卻漸漸地消失,終於完全被激情的慾望所替代,進而感染到她。
她感到自己的激情也共鳴而起,彈擊著她胸前發脹的雙乳,然後是她的全身。
他終於托住她的臉,俯下臉去吻她。
在他兩手控制之下,她完全是束手無策,沒有半點反抗力量。現在才知道,只要他想的話,他隨時可以吻她。
而他所等待的無非是因為等待本身即是足以給他們快樂,對下面接觸那一剎那的快感有推波助瀾之效。
因此是他有意讓她一再避開他的嘴,但現在再也不想等待,迫切地想親親芳澤。
裕子這時雙乳脹得發痛。
她的兩片朱脣在他嘴唇親吻之下,感覺發燙,更加甜蜜。
他的手帶著一股溫熱,悄悄地順著她的臉頰下移,及至她的酥胸,再輕揉地撫摸她豐腴的乳房,玩弄著她發硬的乳頭。
在她過去的兩性經驗中,沒有一個情人會像他一樣,如此細膩地挑逗她,今天就算她屈服於彼此的欲求,成為肉慾的俘虜,她也不會後悔。
可是他卻鬆開她,彷彿認定她必然不會再抵抗他。就在這時候,原始的本能趁虛而入,裕子用雙肘頂開他的胸部,一邊抽回她的雙唇。
接著,她感到按在脊背上的手突然一緊,而當他再看她時,眼睛裡不再有絲毫笑意。「不要再跟我反抗。」他粗魯地說:「我一定要你!」
他把另外一隻空閑著的手舉至她的後腦勺,然後當他再度俯下臉去吻她時,藉著雙手的合作,迫使她的上身貼向他,兩人的身體再度地貼合著。
現在他的吻已不再輕揉,而變得粗暴且深入。對她而言,他不再是個溫柔體貼的枕邊情人,而是個使用暴力對她強行求歡的自我中心男人。
這又算什麼?他狂野不訓地想著,是否類似強暴?我對他說不要,但他卻置之不理,一點也不尊重我的意願。裕子想,他沒有權力強迫我做我所不願意的事情,所以不能使這人得逞。
然後,她即開始積極地試著掙脫他。
冷不防,卻被他一個順勢推倒在床上。在身下的床是柔軟的,但壓在她身上的渡邊,卻不然。
是強烈的欲求把他推至魯莽,抑或是她的掙扎觸怒了他?
隨著他按壓下來的若重身體,裕子即感受到一股強烈渴求的煎熬,一顆心如被打散的蜂窩,難受得無法形容。
噢,她真希望自己不曾去記起是什麼人的妻子,暫時忘記她的處境,且讓眼前的這個男人再駕馭自己一次,而她所做的就只是溫馴地接受他的親吻和愛撫,她聽到自己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如此告訴她,因為只要能和他溫存一夜,任何代價都值得……
「你可否停止這一切?」她的聲音微弱得沒有半點力量:「你以為你是什麼人?你在幹什麼?」
渡邊卻笑了,他說道:「我並不認為你真是這麼天真。」
說著他懶洋洋地拉開她抗拒的手,毫不費力地把它按在她頭旁的床上。
她嗅聞到空氣中所傳送來的一股久違的氣味,十分地富有挑逗性,那是灰塵、汗水,以及男人體味三者混合而成的。它像迷樂藥一般灌進她的腦子裡去,直令她感到一陣的目眩神暈。
從他敝開的襯衫領口上,她瞧見那附沾著灰塵的胸毛,一片濃密。
不自覺地,她回憶起那天晚上目睹他脫去襯衫,裸露著他結實有力的肌肉時,對她的振動,回想著他們做愛的過程中,這些肌肉又如何隨著他的移動而運作。
無疑的,它們必須就夠提供給他強勁有力的衝刺。
「我是一點都不天真,但是我卻無意和你做愛。」雖然口是心非,但她的口吻卻不失自己然,聽不出有任何勉強之處:「所以,可否請你現在放開我?」
他的笑變得神秘,兩道濃眉更是促狹地往上一揚:「什麼?」
「放開我。」她的聲音里含著抱怨,她的胸口沉重得很,但若和她腦子裡此刻所充斥的混亂相比,這些全都是顯得無不足道。
以她這樣一個身處豪門的高貴夫人,怎麼能會被一個不理會她抗議的男人所挑逗起來?她又怎麼可能躺在這裡,口口聲聲要他放開她,私底下卻滿心希望他能忽視她所說的話,而與她瘋狂做愛?這不合理,除非在她潛意識裡隱含著受虐狂的傾向。
她希望自己能夠像一個處女在第一次面對男人時,發出所有一切近似義務般的抗議,而他則不瞭解地把它們全視為對愛的渴望,進而不顧一切地與她做愛,用他的身體教會她如何做一次女人。
聽著她口中的吶喊:「不,不,不。」無法自己地,裕子突然涌起一股激情,瘋狂地想要他對她做愛,帶給他歡樂。
她在他丈夫患陽痿的幾年內,所學到的每一件事都告誡她,不要去想男人,一定要設法抑制自己的肉慾。
在兩分鐘前,她還瘋狂地想與他做愛,但現在,這將是不可能了,因為她已下定決心,要阻止它的發生。
「怎麼啦?」渡邊開心地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的情慾全都已經逐漸消退下去,就連剩下的最後一點也匆忙離她而去。此刻她感覺到的只有冰冷和厭煩。
「拜託你,讓我起來。」她的語氣顯得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