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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火大地 - 26 / 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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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火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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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郎被綁在柱子上。
「笨蛋。」車中坐在四郎右側的那個男人站到四郎面前。他頸脖粗大,像一頭壯牛,手裡提著一根鋼鞭。


  
「有你好吃的!」說著,鋼鞭已經落到四郎的臉上。四郎大聲呼號,感到耳朵象被割掉似的疼痛,臉上象燒紅的烙鐵在烤灼。接著是第二鞭,打在肚子上……。這是無情的拷打。
「住手,別打我了!」
「好哇,要我住手嗎?」
男人嘲笑道。
「到底為什麼要折磨我?我做了什麼?」
四郎一面喘息,一面抗議。
「真是笑話,自己做的事還不知道!錢,藏到哪兒去了?」
「錢?」
「要我提醒你嗎?」
那人又要抽打。
「別打!你就直說了吧,我真的不知道。」四郎搶先說道。
「蠢貨,真會開玩笑!」
男一個男人走上前來,他身材矮胖。
他冷不防就給了四郎一拳,打在肚子上。四郎當即休克,但沒過多久,又甦醒了,意識到有人正猛踢自己的脛骨。
四郎臉腫嘴裂,鮮血直淌。被打的腹部痛沉,彷彿要墜到地上。從脛骨直痛到背心。
「喂,快說,你這強盜!」
壯牛似的男人,向四郎浮腫的臉上又重重地擊了一拳。四郎只有呻吟。
「求求你們,告訴我,我哪裡冒犯了你們?我真的一點也不知道。」
四郎在叫喊。心想,再這樣下去只有死了。
「你裝什麼蒜?」壯牛抓住四郎的前胸吼道,「老子把你的下身割了!」
「我的確……」
「好吧,我跟你說。我們搶聖保羅銀行的錢,一個裝有兩千萬錢的袋子,放進你那輛汽車了。當時巡邏車出動,我們怕搜查,就丟進了你的汽車。」
「……」
「藏在哪兒?」
「汽……汽車沒認錯吧?我不知道哇!」
四郎記不起來了。
「記了車號,不會錯。我們了懈過了,你那天晚上出過車。你還在夏陸橋附近的一家酒店前停了一會,後來到哪兒去了?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回廠。錢,藏在哪兒?嗯,快說!」
「可是,我……」
四郎語無倫次。
他記得,那天晚上在夏陸橋附近酒店停車的,只有他四郎一個,當時還聽到巡邏車咆哮而過的聲音。現在想起,可能是第二天,他聽人說過,強盜們經過夏陸橋往西北方向逃跑了。如果當時自己在車內,也許還看到了犯罪分子的車。
那天晚上,四郎喝完酒又買了兩瓶品加帶回車上,然後開往郊外。
他猛加速度,拚命地跑,毫無目的,只想跑。他的滿腔憤怒不知向何處發泄,就像一頭被矇住了眼睛的瘋牛。
現在他只記得汽車到了郊外。往後依稀記得,他邊開車。邊喝酒,直到喝醉后還開了一段路。再往後的事可就一點也記不清,好像記憶的線到此「叭」地一下被剪斷了。
酒醒后他發現自己躺在卡車的貨斗里,車停在國道五十號線上。醉后的身子軟弱無力,頭象被刀割似地痛。他接連嘔吐了幾次,最後才把車開走。
四郎把這些情況一一作了說明。
把爲了泄憤而駕車尋找打架對手的事,也作了說明。
壯牛不動聲色地聽著。
「你撒謊,混蛋!」壯牛說。
「你小子聽著,想獨吞兩千萬可不行。你這個毛頭小子,膽子可不小,想在老子身上揩油!」


  
壯牛轉向他的同夥,激動地打著手勢,唾沫四濺。他猛地一個轉身,對著四郎吼道:
「你小子瞧瞧這個!」重重一拳打在四郎的鼻粱上。
四郎不是眼睛看見,而是腦子裡感覺到鮮血飛濺……

第三章 邂逅(4-5)



4



二月八日,淺脅正道在辦公室。
淺脅已五十五歲了。
警察官沒有退休的制度,不過,通常一過五十歲,就要開始看上司的臉色行事,向上司獻獻慇勤了。可是作為警視正的淺脅,不願意那樣做。
——退職嗎?
他自言自語地說。
幾年前他就表示了退職的願望,可上司每次都說再過一年,再過一年,就這樣拖到今天。眼下是該退職了。
可是後繼無人。派往外國的司法警察只能是警視級別以上,這種警官不僅具有外事警察的身份,還具有外交官的身份。業務方面,除了要精通外語,還必須通曉中南美諸國的政情民情。現在日本警察中就缺少這類人才。
退職的事一再耽擱,也是不得已的。
儘管如此,淺脅仍舊決定再幹幾個月后就退職。
他在中南美服役十幾年,退職后決無什麼不利。警視正級別的人退職后,許多公司都會爭相聘任。拿淺脅來說,退職后還會晉陞一級,成為警視長,那就更無後顧之憂了。
可是,在中南美洲幾乎度過半生的淺脅,不想得到那樣的恩惠。他哪兒也不想去,只想回國安度晚年。淺脅的家鄉在四國,瀕臨太平洋,他的餘生要和大海作伴。
巴西的好多朋友勸他留下,永久僑居。說起生活費便宜,的確要數巴西了。淺脅也不是沒動過心,可一想到永久僑居就感到厭倦。
拉丁血統的人性格開朗,活潑而好客,可言行太過分——說話時必須使出全身力氣,動輒大叫大嚷,剛愎自用,帶點滑頭,而且社會秩序混亂。巴西語中有個詞,叫「巴貢灑」意思是混亂、無秩序。巴西人甚至以「巴貢灑」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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