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田已被女人們剝得一絲不掛。女人們狂怒地撕扯著他的肢體,彷彿要將他撕裂成碎片。他那赤裸的身上到處是女人們撕扯抓揪的傷痕和木刀砍擊的傷痕。女人們接著又用腳踩著中田的生殖器,邊踩邊嚷。
中田處於瀕死的狀態。
女人們又來收拾山岡。她們將他也剝得一絲不掛,然後抽打他的臉部,踢他的身體,拖拽著他。
中田清醒過來,看著山岡捱揍。突然,一把木刀掉在他旁邊,中田爬著抓住了民,用木刀支撐著終於站了起來。女人們正在痛打山岡和石阪。
「呀!」
中田突然發出奇怪的叫聲,揮著木刀,朝著女人群中砍去。因為軀體已不聽他使喚了,他動作遲緩地將木刀掄了一個來回,誰也沒有傷到。女人們看到他那滿臉是血的樣子,嚇得四處逃散。
中田揮掄著木刀,慢慢地掉過腳跟。
山岡在地上爬著,追趕著中田。
石阪也跟著爬過去。
中田一邊逃,一邊扯斷了壁上的電線。
道路上的電燈滅了。
「回來,奴隸們。你們哪兒也去不成。回到奴隸的座位上去。」京子發出了凜凜逼人的聲音。中田回頭看見京子正坐在王座上。
中田踉踉蹌蹌地向前躥,嘴裡自言自語地罵著京子。
山岡圭介和石阪悅夫,中田憲三三人來到了洞窟的入口處附近。
三人渾身都是創傷,血跡遍佈身上,面板陣發性地痙攣著,被木刀砍傷的手腕、肩部、腹部,痛得直抽冷氣。
此外,寒氣又不斷地襲進來。在宮殿里,他們還不太覺得冷,因為山洞的溫度冬暖夏涼。現在走到洞口,而且又是赤裸著身體,寒氣襲來,他們不禁蜷縮著,牙齒格格地發抖。
他們已在洞窟處蹲了約一個小時,以為洞里那些女人要追了上來,但是,結果誰也沒有也沒有來。
周圍一片漆黑,寂靜得連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得到,恐懼、傷痛和寒氣,緊緊地逼迫著圍困著山岡三人。
「我們現在怎麼辦?」山岡打破了寂靜,問道。
他從剛到洞窟口時就曾問過一次,但中田和石阪誰也沒有回答,他們像是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
公路就在富士林海的出口附近,他們還是赤身裸體。
現在已經是一月下旬了。地上寒風呼嘯,冷氣襲人,現在這樣出去走到地上,用不了三十分鐘就會被凍死。
雖然可以像強盜一樣衝進住戶人家劫掠衣服食品,但在這附近一帶(步行三十分鐘至一個小時的地方),卻沒有人家居住。退一步講,縱然這附近能找到居住人家,三人被寒冷一凍,要想去毆打劫掠別人,那是不可能的,其結果只能是反被人家痛揍一頓。
要是赤身裸體被別人抓住之後,警察馬上就會趕到。
那時候,什麼都完了。
殺人、誘拐、強姦還有其它罪行,馬上就被暴露。然後,一定是被處以絞刑。
逃脫出去,這是不可能的。
「只要有服裝……」
石阪說出的話有氣無力。
只要有衣服和靴子,什麼事都好辦了。三人可以不被別人注意地靠近人家住房,再像強盜一樣進行搶劫。如果有了錢,就可以得到開口然後再打回來。
「我已經不行了。」中田發出罕見的細微聲音。
「你要堅持。」石阪忙著給他打氣。
話說到這裡,大家又處於沉默之中。
中田突然一個噴嚏,打破了沉寂。
「我像是要被凍死了,太寒冷了。」中田悲觀地小聲說。
「我也一樣。」山岡也精疲力竭了,他的手腳凍得麻木起來,他覺得身體在漸漸地僵硬著。
「京子這個,混帳,她是個神奇的東西。」中田一邊戰抖著一邊說著他的感想。
「的確。」石阪也表示贊同,他又說:「我們對她的怪異力量缺乏瞭解,就把她弄來當奴隸了。」
他的話語幽幽,透出一絲埋怨。
「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現在怎麼辦?」山岡又問石阪和中田。
「我想,想要熱的飲料,想要衣服。」
中田的牙齒格格作響。
「所以,我要問現在怎麼辦?」山岡催促二人說。
無論怎樣不現實,辦法只有一個:回去當奴隸。
回去,在女人們面前匍匐,乞求她們寬恕,然後被抽耳光、被鞭打,被打得在地上翻滾,一邊滾,一邊一個勁地求饒,發誓要永遠當奴隸;最後又被腳鐐鎖上。只有這樣。
「我們以前不過是做了一個夢。夢想著製造一個宮殿,把漂亮女人弄來當奴隸。我們爲了這個夢努力過。可是,我們忘記了自己本來是沒有什麼力量的,忘記了女人比我們更強這個事實。比如則子,我過去有一段時間裡曾被她整天虐待,說真的,那個娘們比我更像著個人,能力也更強些,高貴些。說實在的,即便我被她虐待,也應該默默地伺候服侍她。因為我沒有能耐,只能如此,即便她在我跟前與別的男人一起睡覺,我也得忍耐。」
山岡出自內心地回想往事。
鬥爭的最後結局,男的戰勝不了女的。山岡開始明白這一點,女人的殘虐、富於心計、忍耐力強、多謀善變。慾望強烈,此外還有美貌,這些都是男人無法戰勝她們的客觀存在。
在此之前,他一直認為女人們是犯上作亂。
山岡開始後悔他做的事。當他把則子誘獲當作奴隸的時候,他便驕傲自滿起來,卻不曾料到則子的到來增強了女人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