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的前面是一條很寬的通道,但不知道通向哪裡,中一條沒有盡頭的通道,彎彎曲曲地向前延伸。
途中有數不清的岔道,石阪跑進了這些岔道,一會兒又回到原來的通道里,這裡沒有可供躲藏的地方。
從開始跑到現在,已經過了四、五十分鐘了,體力基本耗盡了,現在他左右搖搖晃晃地向前跑著,彷彿鬼神就在他的背後。
在途中,山岡幾次想開槍射擊,但他沒有扣動扳機,他知道雖然一槍就可以把石阪打倒,但是如果這樣,宮殿會染滿血跡,他不想看見宮殿里有血跡。
山岡也搖搖晃晃在後面拚命追著。
「救命啊。」這時石阪用嘶啞的聲音,乞求救命。
「別……叫……了……」山岡喘了一口氣說。
「我……做……你的奴隸。」
「不要……男……的奴隸。」
「那麼,至少可以等一會兒鐐我吧。」石阪扶著巖壁,哀求道。
「可以等一會兒,那你快回來。」山岡也扶著巖壁。
「不。」石阪歇了一口氣,又開始搖搖晃晃地跑起來。
兩個人的腳都像灌了鉛似的,每邁一步都非常艱難。
兩人休息一會兒,跑一會兒。
這種情況,持續了近一個小時。
最後,兩人都只有搖搖晃晃地向前走。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忽然,通道分成了兩段。石阪走進了左邊的一條。一會兒,山岡也鉆了進去。兩個人都東倒西歪地向前挪動著腳步。
這時,山岡感到自己體力不支,已無法再向前追了。
他把槍一扔,倒在了通道里,就是倒下了,他仍然挨著盯著前面的石阪,很快,石阪也倒了下來。
兩個人在通道里躺了很長的時間。
又過了一會兒,石阪開口了:「喂,是真的要想殺嗎?」
「我除了殺掉你,再沒有別的辦法。」
「你這樣做,那可不成。很快會有人發現這裡的。還不如我們兩人聯起手來,合夥干。那個女奴隸的事,那個奴隸丈夫的屍體,只有我們兩人知道。」
「你這話可信嗎?你這傢伙肯定會出賣我的。」
「是的。」山岡站直了身子,握住槍,慢慢地向石阪靠近。石阪沒有再逃,只是抬起眼皮,看著山岡圭介。
「你想怎麼樣,就在這裡殺了我喲。」
「不,不在這裡殺你。站起來,站起來,走。」山岡用槍捅了捅石阪。
「知道了。」石阪站了起來。他一邊搖晃,一邊走。這時,石阪和山岡的腳上好像灌滿了鉛似的,每向前挪動一步,都非常艱難。
「喂!」突然,山岡停住了腳步。他聽到背後好像有什麼聲音。在他聽到聲音的一瞬間,精神一下子抖擻了起來。
「到這裡來!」山岡用槍逼住石阪,讓他進入了一個岔道。
關掉了手電筒,聲音越來越近,是野獸還是人呢。很快就聽出了腳步聲。
「是人。」石阪壓低聲音說。
確實是人,一男一女。聽不清他們說話的內容,但他們始終在喋喋不休地講著什麼,議論著什麼。
「要幹什麼,他們?」石阪問。
幹什麼?鬼才知道。山岡顯得焦躁而又懼怕。
已經走近的這對男女,究竟是從哪裡進入這地下宮殿的呢?他們又是什麼人呢?山岡苦苦思索著。
洞內晶體的閃光在流動,光芒的洪水涌進了岔道,照亮了山岡和石阪。
「別動!你要是叫,我就殺了你。」山岡把槍抵在石阪腰上,命令道。
這一男一女來到了岔道的外面,放慢了腳步。兩人從岔道口前經過,並未進入岔道,也未發現岔道里的人。
山岡輕手輕腳從岔道里來到通道。
「站住!」山岡大吼一聲。
那年輕女子嚇得哇的哭了起來,緊緊地抱住了身邊的男子。這對男女青年回過頭來。
那男青年臉色頓時刷白,臉上的肌肉也在不停地抽搐。
「坐在這裡!石阪你也一樣!」山岡用槍指著通道的地面說。
石阪走到青年男女的身邊。三個人並排坐了下來。
「你們是什麼人?」山岡用顫抖的聲音問道。這對青年男女看樣子像有二十五、六歲,女青年膚色白晰,容貌端莊清秀。
「啊,你是……」男青年開口想問什麼。
「你別問我的事情。你們究竟是從哪裡進入這地下宮殿的。」
「你說什麼,是富士山?」
「是的。」男青年喘了一口氣說。
「富士山的什麼地方!」山岡高聲叫道,這聲音里充滿了恐懼。
「是富士山的林海,從林海的洞穴……」
「……」山岡沒有說話,雙眼盯著青年男人,頂在青年人胸口上的槍有點顫抖。
「我叫有賀哲也,這是秋月洋子。」有賀盯著胸前的槍,仰著身子說。
有和秋月洋子在通產省地質研究所荼,兩人都是專攻地質學的工程師。他們利用休假時間,來富士林海探險,說是來探險,但他們真正的目的並非如此,他們想在這沒有人煙的林海里,從對方的身上得到滿足。
人們都說富士山的青木原始林海是魔域,所說人一旦在林海里迷了路,那就意味著最後末日的到來。所說,沒有指北針,那在林海里將一事無成。
有賀和秋月洋子都對是否會迷路這事不大關心。即使沒有指北針,只要有太陽,就可以知道方向。樹枝的生長情況,樹上苔蘚的生長情況都能判斷出南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