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勝浦在國鐵就職時,讓老婆搞副業……開了二個女襯衣店,您知道嗎?經營女襯衣類物品。」
「唔,是經營女性貼身內衣的店吧?」
「對,前幾年,他從國鐵一退休,自己做了老闆,進一步擴大以前所搞的經營範圍。從女襯衣類、到婦女服飾品、化妝品等等,買賣做得順手。前年的一場火災,卻由於有巨額的火災保險,反而燒得發了財。他馬上新建了時髦的新店,隆重開業,聲勢很大。他擁有許多老主顧,收人頗為可觀。但是,聽說他也沒有太多的財產,大概是因為勝浦好色造成的吧。」
「在國鐵任職時搞什麼工作呢?莫非是貨運股的?」
「哦,那倒不清楚,我去問一下站長或助理站長吧。」
內山科長走到署長辦公桌邊,拿起聽筒,請總機接一下酒田車站站長室。
談過一會兒,內山科長扭頭看著大妻警部。
「據說在酒田車站工作時是貨運員。」
——果然不出所料……正如大妻警部的預料。
「對不起,再請問一個問題。30年前擔任貨運的車站人員,現在還有健在的嗎?」
內山科長馬上用電話把大妻警部的要求傳了過去。然而,一分鐘之內,有了迴音:
「很遺憾,沒有。總之,30年的滄桑,當時的工作人員幾乎都過世了,據說留下的僅僅勝浦一人了。」
「給您添麻煩了。」
大妻警部向內山科長致謝后,和鳳仙警部相對而視,不由嘆息一聲。
第三章 大城姑娘的眼淚(7)
7
「我還是沒有趕上。」
走出警署,大妻警部對鳳仙警部喃哺私語。
「原以為這一次能搶在前面,卻不想依舊步了後塵。」
「可是,病死也沒有辦法呀。」
「病死?腹上死也在患病之例?」
鳳仙警部秋波含情地瞥了一眼大妻警部。
「是生病嘛,雖還沒有進一步的結論,但腦溢血、腦栓什麼的,畢競都是病吧?」
「就是說,像通常病死亡時,由於急性肺炎呼吸困難而死的,問題在於,勝浦為何會發生腦溢血。」
「這……」鳳仙警部臉漲得通紅。
「討厭……」她那纖細的臂肘捅了一下大妻警部的腰窩。
「不,我是在認真考慮那樁事,事情為什麼對100元假美鈔偽造團伙如此有利,而恰巧在我們著手取證前,勝浦死了呢?」
「可只有這一次不是謀殺。勝浦這人不注意養生之道,縱慾是要丟命的。」
兩人說著,走出了警署。來到大街雇了出租汽車,大妻警部吩咐去車站。「到車站怎麼行事?老職員都已經過世了呀。」
「可從前的記錄也許還留著。」
說到此,大妻警部略停頓了一下接著又說:
「可是,根據防衛設施要北川總務局長的說法,美國中央情報局和美軍憲兵在酒田車站進行了徹底的調查。我們今天再去,也許發現不了什麼線索……」
出租汽車到車站,大妻警部催促鳳仙警部一同去辦公室,會晤車站站長。
「剛才,酒田警署打電話詢問的有關事宜……」
聽大妻警部這麼一說,在中央的大辦公桌,面朝正前方坐著的一個胖敦敦男子站起身來。
「唔,是30年前車站人員的事嗎?我是站長,剛才掛上電話后,問了一下老職員和看了看記錄,還是這樣,30年前的車站人員一個也不在酒田,到昨夜為止只有一個人。」
「那是八、九小時前,離奇死去的勝浦先生?」
「您知道了。對!當然,從警署來的嘛。」
「我們也是警察官呀。」
「那麼,您當然聽到吧?可勝浦君也是極樂超生呀。對男人來說,不是最快活的死法嗎?」
「是從極樂世界直接去地獄吧。」
「哪裡,勝浦君不是去地獄的那種男人,他待人和善,工作認真。我在此幹了7年之久,更早的情況雖然不甚瞭解,說來還是一位樂天派哩!」
「但是。有個貪色的怪癖。」
「人嘛總有缺點呀。他從前血壓就高,醫生屬咐要注意節制酒、煙、色。勝浦君似乎對酒和女色不忍割愛。倘若來此是調查勝浦君的事,那就有點過份了。我想他的情況,我比其它職員更瞭解,而我也只能提供……他和我是個酒友,經常一起下圍棋,扯扯家常話什麼的。」
「站長先生與普通貨員常一塊喝上幾杯嗎?」
「哪裡,哪裡。在車站附近的夜總會經常照面。」
「那是『曲徑通幽』夜總會?」
「您很瞭解呀,是個氣氛不錯的夜總會,略帶一點異國情調,聚集了幾個美貌的侍女。」
「那些侍女之中,有個和勝浦保持特別密切關係的女人。」
「真的?那種事卻不太瞭解。我沒有注意過,如此說來也許是愛拉。」
「愛拉,挺古怪的名字哩。」
「正確的說法是叫愛拉通·昆塞,據說是泰國清邁的美人。」
「泰國女子來酒田做侍女?」
「酒田雖小,卻有暴力團販賣毒品、興奮劑,時常偕帶東南亞、南朝鮮的女人秘密入境,據說從泰國來的女人都是清邁的美女,南朝鮮來的女人都是京城出身的接客妓女,也許這純屬子虛烏有吧。」
「賣春所得,成了暴力團的財源?」
「那倒不知道,警方不是更清楚嗎?」
一旁站著的鳳仙警部,聽站長和大妻警部談活,有點焦躁了,突然插話問道:
「到貨的話,帳簿上有記錄嗎?」
站長驚詫地望著鳳仙警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