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分成幾片,而是炸碎成幾片,卷帶著肉往體內鉆,其疼痛非七尺男子所能忍受的。」
「你過去使用過嗎?」
鳳仙搖了搖頭。
「沒有,不過,有一個熟悉的女警官被暴徒襲擊時,用這種耳環手槍阻擊了那個男人,子彈擊穿男人戴的眼鏡,好像是擊中右眼,他大聲喊叫,用手捂著臉,最終失去了知覺。」
「威力可真大呀。」
「因此,昨晚我取下後才睡,倘若你搞錯,摸了耳環,引發的話,那可糟了?!」
「我和可怕的公主同枕共寢了。」
「唯你才行呀。」
大妻警部驚奇地望著鳳仙臉龐。
「你沒睡?」
「哪能睡得著,可你卻面露滿足的神態睡了。」
「滿足的神態,真厲害哩。」
「那,沒滿足?」
「哪裡,你使我得到了很大的滿足。」
「男女畢竟存在差異,想到今晚開始了新的人生,我根本無法人睡。5點后似乎迷迷糊糊了,那不,剛才來的電話。」
……
「現在幾點鐘了?」
「7點了,阿霞現在正忙著做早餐,9點鐘要上班的,她似乎確信你在這裡似的。」
「她說了些什麼?」
「她說:想到我成了她名副其實的嫂嫂,很高興呢?」
「所以你說:『很榮幸……』」
「不那樣回答,還能怎麼說呀。」
「想不想成為阿霞的嫂子?」
「這不已經成了事實嗎?」
鳳仙赤裸的胳膊緊緊地摟住了大妻。大妻在鳳仙耳旁喃喃私語道:
「你說得對,接下來僅是手續問題,可是,我想你應有思想準備。日本的警官薪俸低,而且,我的工作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跑到哪裡去,這你不在意嗎?」
「反正我已經屬於你了,我所憂慮的倒是國籍關係,我是外國人啊。」
「那不要緊,我已經取得小野寺科長的諒解,同意。」
鳳仙仰起臉,詫異地盯視著大妻問道:
「你性子真急哪!已經同上司談了?」
「我本來準備處理完假美鈔案后,就娶你……哎,阿霞要是問我昨晚都幹了什么?我該怎麼說呢?」
「你就說昨夜到處尋訪瀨戶內造紙公司東京分公司的退職人員,你看怎麼樣?」
「說找誰呢?」
「那要由你考慮。昨晚,你不是同小野寺科長談過了嗎!」
「對!對!」
大妻警部下床,從衣袋內掏出警察手冊,拿起電話聽筒,撥著瀨戶內造紙公司東京分公司的電話號碼。
「喂,喂。」
傳來睡眼迷離的男子聲。
「瀨戶內造紙嗎?我是警視廳的。請告訴我庶務主事末廣慶太郎家中的電話。」
對方大概是值宿的職員,說話吐字帶著睡意,可是,一聽到警視廳,瞌睡馬上無影無蹤。他用緊張的語調,報了末廣慶次郎主事家的電話號碼。
「順便再問一下,住在什麼地方?」
「深川的門前仲町,八幡神社的附近。」
「謝謝。」
大妻警部掛上電話,旋即又給末廣慶次郎家打電話,反反覆覆撥了七、八次號碼,才聽得有人拎起了聽筒。
「喂,我是末廣。」
那話音很耳熟,
「我是大妻。前幾天曾前往打攪過的警視廳大妻警部。」
「啊,警部先生嗎?那次借給您的職員名冊有用嗎?」
「非常有用。根據它,我巡視了殺害小西主任和大泉先生的現場。」
「是啊,聽說小西先生去世了。」
「被人開槍打死的!」
「哎,為這件事,分公司的很多人都受到了震動。」
「我想打聽一下,你們東京分公司30年前的老職員,健在的還多嗎。」
「我看不會太多。每年公司建立紀念日,都請知道住所的退休人員參加宴會,在學校則叫作同窗會。30多年前的只有二、三個人,請您稍等一等……」
大妻警部取出借出的舊職員名冊,攤開到東京的有關職員那一頁。
末廣地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都有誰啊?」
「不太淸楚,有丸川君、重本君、另外,還有丹波君。」
「丸川榮?」
「是啊。」
「他曾在總務部工作過。」
「是的,他在總務部擔任財務工作。」
「再就是重本良太郎?」
「是的,他在營業部成品供應股工作。」
「還有一位丹波先生,是丹波久三先生嗎?」
「是的,他在總務部宣傳股任職。」
「從34年前職員名冊看,重本良太郎當時住在淀橋區西太久保一丁目,現在還住在那裡吧?」
「不錯,是那住址,有幸避免戰火之災,現在不叫淀橋區,改稱新宿。」
「對不起,這麼早,多多打攪了……」
大妻警部掛上電話,鳳仙從床下檢起大妻的貼身內衣。
「當心,要感冒的呀。」
「我出去一下。」
大妻警部從鳳仙的手裡取過貼身內衣,匆匆忙忙地穿上西服。
「早餐不吃了嗎?」
「對不起,你一個人吃吧,我這就去新宿附近跑一趟,爾後回家。你說我昨夜忙工作去了,那麼你瞧,臉色疲憊,飢腸轆轆地回家,阿霞不是更相信了嗎?」
10分鐘之後,大妻警部從新赤坂飯店的地下停車場,駕駛著奔馳牌轎車,往市谷方向開去。
途經市谷的自衛隊本部,沿河田町的富土電視臺前疾馳,經過統計局,來到了大久保大街。再向西開去就是西大久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