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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行的復仇 - 83 / 86
推理懸疑類 / 大藪春彥 / 本書目錄 || 記錄本頁面 我的閱讀標記

獸行的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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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沒有見到敵人的軌跡。片山選擇山道策馬前行。由於接近森林邊界,參天巨木並不多見。在乾枯的白樺和落葉松上鋪滿了綠苔,遠望去似新發的芽。穿過一片矮樹林及灌木叢,片山來到河岸附近巖石間的雪地上。他把野牛皮鋪在那裡,又在上面放上四張駝鹿皮,然後放上他的睡袋。
第二天黎明前,氣溫降至了零下四十度。片山呼出的氣息變成冰碴兒沾在了睡袋上和野牛皮上。他看到了一座石臼般的山坡,似乎便是山田村接受軍事訓練的演習場的標記。
從那以後,又過了十幾天。片山越過塞爾溫山脈的分水嶺,從那裡可以俯瞰介於馬肯基山脈之間的廣大的帕瓦湖。塞爾溫與馬肯基兩山之間大約五十英里。慶幸的是,片山和他的馬還沒有被發現。但常可以看見雪野上空直升飛機及輕型飛機在作偵察飛行,用望遠鏡還可以看到大型雪上巡邏車。於是片山決定只在夜間行進。既已至此,只要馬料足夠,就沒有什麼發愁的。片山倒好說,實在不行,他可以殺死馱馬充飢。問題是雪地上留下的足跡。不管怎麼說他不能直奔位於帕瓦湖東側的敵人大本營。最好的方法是選擇大風雪的夜晚,迂迴地繞向敵人本部,這樣,足跡也可以很快被新雪埋起來。所以那一日,他拽著三頭馬一路跌滑著,順著巖石滿地的谷地和灌木密集的斜坡下到了山腰附近,準備在那裡等待夜晚的到來。


  
爲了不讓人發現,他只把馬拴在了小河附近。自己躲在五十米開外的巨巖之間形成的一個大雪包那裡。用綁在鞍上的鏟子、斧頭挖出一個雪洞,縮在裡面。那夜沒刮暴風雪。只靜靜地下了半英吋厚的粉雪。片山沒有出雪洞,把天線伸出洞外,用耳機聽著半導體收音機。
「加拿大是一個統一國家。不管是英裔加拿大人還是法裔加拿大人都是在加拿大這個統一國家之下享有平等人權的真正的加拿大人。」
收音機里傳來了用英語、法語不斷重複的聲音,是在宣傳魁北克的獨立運動。關於赤色軍團一點也沒有提到。關掉了收音機,片山用節約下來的汽油在小爐上煮沸了些雪水,往肚子里灌了許多紅茶還有黃油和鹽。吃完了便倒頭睡去。
第二天早晨是個眩目的晴天。風捲雪花飛舞著。片山戴著綠色的狩獵鏡和薄手套,準備出去小解,卻猛然間聽到了馬蹄踏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聲音。他反射性地左手緊握住「突擊隊員弩」箭筒,右手握緊自動來福槍。他從雪洞悄悄爬出,從巖石後邊窺視發出聲響的方向。只見兩個男人身穿發白的防寒迷彩服,一隻手握著狙擊用的 M14自動來福槍,騎著馬向片山拴好的三匹馬那裡走近。兩人還帶了兩匹馱馬。戴著那種據說可以不沾雪並且即使呼出濕氣也不結冰的狼獾皮帽,看起來像是印第安人。如此大冷天,他們卻只在毛襪上套一雙鹿皮短靴,而且似乎滿不在意。其中一人背上揹著一架無線電報話機。
「比瓦族的偷獵者的馬吧?」
「不,說不定上邊經常掛心的那個叫做什麼健的傢伙呢!看我順著他的腳印走走。你來檢查檢查行李。」
「我看,咱們還是先用無線電聯絡一下的為好。」兩人在咬著耳朵。是一口方言濃重的英語。
於是片山猜出這兩人是赤色軍團的偵察員。片山一時猶豫起來,不知是用來福槍好,還是用弓箭好。最後他選定了弓箭。幸好兩人在馬上都背對著片山,距離大約是五十米左右。片山瞄準了那個背無線電報話機的傢伙的腦袋。一鬆弦,當箭還在空中時,片山早已又拉起了弓,安上第二支箭,瞄準第二個人的脖子射了出去。第一個男人被箭射中了脖頸,從馬上滾落了下來。受驚的馬咴咴地揚起前蹄。另一個男人驚叫一聲,在馬上回轉身,扭頭看著自己的同伴。正在這時第二支箭射來了。它從那人的肋腹部穿入,透過他的胃從另一側鉆了出來。他拋掉了手裡的 M14來福槍,從馬上滾了下來。他悲嗥地掙扎著,要把箭拔出來。片山搭好第三支箭,邊「吁、吁」地吆喝住偵察員的馬匹,邊走近兩個人。
背無線電報話機的人頸椎被完全射壞,當下就死去了。被射穿腹部的那人悲鳴道:「殺、殺了我吧!快讓我痛快地死吧!」
「大本營里不是有醫生嗎?這樣的傷動個手術,不到一個月就好了。」片山說道。
「你,你是誰?」那人痛苦地瞇著眼睛。望著滿臉鬍鬚的片山。
「我是印第安比瓦族與白人的混血兒,是獵人。說,赤色軍團這個基地的大本營在哪?你們的上司德布特住在哪裡?」
「我哪兒知道!你幹嘛要打聽這些?」


  
「我的同伴進了這個基地被殺死了。我要會會你們的老闆,向他要賠償金……怎樣,要是你不依著我,我就不讓你好死。先給你塞上個傢伙,省得你咬碎自己的舌頭。」
「別這樣……我說……我都說,你千萬別這樣……」
「你的總頭目德布特還在這個基地嗎?」
「噢……他在離中子彈研究開發所向北一英里的作戰本部里……我從不知它的名字叫德布特。我們過去管他叫吉烏斯,現在叫德布特王,我們還沒有親眼見過他。」
「德布特王?笑話!你等著,我去拿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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