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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團為什麼要在加拿大腹地研究中子彈?」
「好啊……明白了……你……到底是個騙子……見鬼去吧、混帳小子!……你竟想知道研究中子彈的目的……啊!你正是軍團的大敵……混血的野小子吧?……你就是那個被逐出法國的小子……片山健人……只因爲老婆兒子被殺死了就……幹這種慘絕人寰的事……真是個瘋子……不過,你也快完蛋了……你一到紐約就會叫你見鬼……你瞧著吧……」呂西安用右手抓著喉嚨和胸部。
「為什麼我一到紐約就會死去?」
「機場也……有人……埋伏……」說到這兒,一團血塊堵住了呂西安的喉嚨,他發出一陣死前的痙攣。
片山忍著噁心,開始給呂西安做人工呼吸。可是,所有的肋骨都被折斷了的呂西安,終於沒能返回一口氣來,脈搏也停止了。片山臉上沾著從呂西安肺里吸出來的血,像個惡魔一般,踉蹌著站了起來。
第07章
四天後,片山乘坐由巴黎直達美國德克薩斯州休斯頓的巨型噴氣客機,到達休斯頓國際機場。乘客的大部分好像是為參觀因登月火箭而著名的美國宇航局載人宇宙飛船中心而來。
片山根據呂西安臨死之前的話判斷,從歐洲直飛紐約的肯尼迪機場很冒風險了。在肯尼迪機場,赤色軍團的大量刺客肯定在磨拳擦掌,對片山嚴陣以待。可是,爲了從歐洲飛往美國,大多數場合下,還不得不經由紐約或芝加哥的國際機場。爲了防止劫機事件發生,旅客登上飛機時要經過 X線檢查,所以片山身上不能帶武器。如果在肯尼迪機場的候機室裡遭到赤色軍團的襲擊,他就不可能佔上風。從巴黎到休斯頓的直行飛機一週只有兩次。按說飛到遠離紐約的德克薩斯州,該是赤色軍團意料之外的事情。並且德克薩斯一直保留著這樣一個傳統:槍支的所有是住戶神聖不可侵犯的權利。
在等待休斯頓之行的三天里,片山向野牛團支付了餘款,將回扣交給倍爾納,襲擊了德布特的私邸,把兼任地中海銀行和傑拉羅公司兩方董事的那傢伙的私邸也給襲擊了。但是,留在德布特私邸的只是些下人,他們既不知德布特及其家屬的去向,也不明白赤色軍團之類的事情。兼任地中海銀行和傑拉羅公司董事的那傢伙也已經逃跑了。
片山又通過日本大使館,與僱傭自己的政府機關取得了聯繫。並與從卡美利輾轉到巴黎的秘密特使月形會面,一起消磨去不少時光。
在休斯頓國際機場下了飛機的片山,已剃掉了鬍鬚,戴著金黃色的假髮,眼球粘上了角膜鏡片使之看起來是碧藍色的。片山從月形那裡得到了偽造的法國大使館一等秘書的公用旅行證和外交簽證,可自由出入海關。然後提著兩個大旅行箱,向機場內的出租汽車公司走出。
這時片山出示了貼有與現在的金髮藍眼形象相近的偽造駕駛執照,租了輛日本產小型汽車。他將兩個大旅行箱放進車廂,又把挎包扔在助手座上,就驅車直奔有四十公里遠的休斯頓市區。道路兩旁立著各種千奇百怪的仙人掌。在美國,最高車速被限在九十公里以內,在此限度內日產車可盡情使用,其效能確實令人滿意。
片山在一個汽車旅行旅館辦理了住宿手續,將一個大旅行皮箱和挎包搬進自己的房間。他取下角膜眼鏡,戴上浴帽,開始沖淋浴,然後再把角膜眼鏡裝好,穿上短褲。他穿上西服襯衫,從旅行箱裡取出藏在枕套里的柯爾特自動手槍,上好子彈,別在腰帶里部。身穿夾克衫的片山在去旅館咖啡店的途中,買了頂西式麥秸草帽戴在頭上。西式草帽質地精良,做工考究,不像日本草帽那樣軟不拉塌的。
西方餐廳里有許多活潑可愛的姑娘向大玻璃杯里為您倒滿可口的美式咖啡,一邊還微微淺笑著。片山要了雞湯,牛排和酸甜的沙拉,飯後水果要了白蘭瓜。大塊牛排上塗著有法國土豆和小圓蔥的調味汁。咖啡杯一空,旁邊的女招待員就給慇勤地注滿。無論是旅客還是旅店裡的人,都沒有對講西部土話的片山顯露出敵意。在這個汽車旅館中,好像片山可以美美地睡上一覺了,這多麼難得。
品嚐完白蘭瓜的片山準備了充足的小費,一邊在櫃檯上付著帳,一邊打聽市內主要的體育用品商店和剩餘軍需品店。旅店也賣香菸,片山就買了五小罐丹麥產口嚼煙。片山不大喜歡法國產的口嚼煙。他把西式草帽的帽檐向下拉了拉,就開著日產車買東西去了。
片山先在鞋店裡買了雙西式長筒靴,據說這種鞋經磨,幹粗活和登山時也能穿。套在腳上,把原來那雙皮鞋盛在紙袋裡拿著。鞋店店主勸片山到離市中心三十英里遠的小鎮福特蒙蒂去看看賽馬。片山又到另一個商店買了些東西,其中有三件防彈西服背心。
接著片山進了一個大的槍支店。先買了裝有一千發子彈的子彈包,兩把可插在長筒靴里的尖刀。現在袖藏尖刀也非常時髦。需跟兇犯面對面搏鬥的刑警多在手槍之外再在靴子里和袖子里備上尖刀,甚至於有種皮帶扣尖刀,像短劍一樣形狀的尖刀套裝有金屬製的彈簧鉤,以便裝在靴子里。要拔出尖刀時只需用拇指挑開套子上的一個子母扣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