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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主人確實不在,片山將車開進木製車庫內,然後一手握著槍,一手小心翼翼地掀起了後車蓋。這個男人在裡面不時地發出痛苦的呻吟之聲。片山把他從車裡抱進屋內放在水泥地板上。並且把皮包內的急救箱取出。片山從他的身上搜出了駕駛執照,打開一看,果然不出所料,這男子正是自己要找的托爾夫。他解下纏在托爾夫腰部上衣,從傷口處把他的腸子取出,用自來水洗凈,接著從急藥盒中拿出抗生素軟膏和縫合針線。待往腸子上塗好抗生素軟膏后,便放回腹內,再將傷口縫合幷包紮上了繃帶。實際上,這時托爾夫早已痛昏過去了。然後,片山用水洗凈了手,便開始檢視他背來的那重重的皮包內的東西。
包內有一個存放自動步槍的盒子和二十條子彈帶。而且還有一個厚厚的本子。翻開那本子一看,裡面都是用暗號寫的東西,粗看來,只是些無意義的羅馬字母和阿拉伯數字的羅列。片山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從急救箱中取出樟腦注射液,注入了托爾夫的手臂。由於失血過多,托爾夫的膚色如同死人一般。注射后不一會兒,他的膚色便有所好轉,並恢復了知覺,他嘆息著呻吟道:「痛……痛……給我水。」
「如果你回答我的問題,我便送你去醫院,你懂英語嗎?」片山說。
「水……水,」這次托爾夫改用英語說。片山把手絹揉了揉,然後用自來水浸濕,放進托爾夫嘴裡。托爾夫貪婪地吮吸著手絹中的水。片山問道:「你是赤色軍團米蘭支部的部長吧?」
「那又怎麼樣?」
「赤色軍團本部在什麼地方?」
「我怎麼會知道!」
「你別裝傻,赤色軍團頭領是誰?」
「不知道。」
「你若再這樣,那你馬上便會死。」
「我已無法被救活了,小子,你若殺我就趕緊殺,也好讓我早舒服一會兒。」
「我是不會讓你舒舒服服地死,我是否應該把你的那玩意兒割下。」說著片山打開了刀子。
「任你怎麼幹,頂多是一時的疼痛,這以後你怎麼搞我,我也就無所知覺了。」托爾夫自言自語地說。
「侵佔了摩爾迪勒查公司的托迪姆公司的幕後老闆是德布特吧?」
「我不知道這個名字,小子,你有種就殺我。」
「我已非常迷戀你了,你是男子漢中的男子漢。我見過的意大利人都是些稍一嚇唬便信口開河的蠢貨,但你卻這樣頑強,如果你說一些,哪怕一點,那你的屍體上便不會再出現新的傷痕。」片山嘲諷著托爾夫。
「不要廢話了!沒用!有種就趕緊殺死我。」
「你大概心裡在想:你這樣能夠拖延時間,你的同夥會來救你,你確實很會珍惜生命。」
「少廢話!」
「我想,你那本子內的暗號是有關一些捐款企業的名字和金額吧。破譯這暗號的暗碼簿在哪?」片山問道。
「在我的腦袋中,我死也不會告訴你。」托爾夫惡狠狠地說。
「好,明白了,我要叫你做太監,使你來世再也不能擁抱女人。」片山說著用刀子劃開了托爾夫的褲子,把刀子架在他那已縮小的東西上。
「混蛋!我轉世一定咒殺你,你不是在侮辱赤色軍團嗎?你要知道,你被赤色軍團捕捉隻是一個時間問題。日後,你落在我們手中的話,也將被閹割!赤色軍團是一個龐大的組織,她君臨世界上所有恐怖組織和游擊隊,只要巴黎本部命令一下,你這混蛋,就是插翅也難逃出我們的手心。」托爾夫說著全身顫抖起來,說完便出現全身性痙攣,大口大口地吐著血塊,不一會兒便死去了。片山雖然給他做了人工呼吸和心臟按摩,但卻無濟於事。片山便狠狠地朝著托爾夫的身體踢去,以致把他的肋骨全部踢碎了方才罷休。片山在這裡只得到了一個重要線索,即托爾夫無意中泄露的那句話:赤色軍團本部在巴黎。
第二天早晨,片山駕駛著乳白色轎車,取道三十七號國有公路,途經阿爾卑斯山,來到了意大利東北部邊境。他順利地通過邊境哨所的檢查而進入了瑞士境內。邊境距離片山昨天藏身的那座別墅,以直線距離計算,只有五十公里,但由於途中阿爾卑斯山道路曲折彎繞,故而汽車實際上跑了一百多公里。
進入瑞士境內的片山,兩眼不停地左右巡視。他並非是在欣賞阿爾卑斯山那雅緻的景色,而是在尋找一個射擊物。衆所周知,瑞士是一個全民武裝的國家,瑞士的成年男子家中都保管有軍用自動步槍和子彈。有義務定期接受射擊訓練。所以大部分村鎮都設有射擊場,每逢節假日,那裡便熱鬧非凡。有的還以當地的烈性酒為賭物,以射擊決輸贏。
片山將車開進了一個小村莊,停在射擊場旁,然後從後排座底下的箱子中取出了那支在意大利繳獲的自動步槍,裝有十梭子彈的子彈帶,每梭三十發,以及一個彈著觀測儀。便朝著射擊場的傳達室走去。
這射擊場分別設有二百米射程和三百米射程的射擊臺,由於這天是週末且又是早晨,所以裡面只有管理人員——一對老夫婦。片山向這對老夫婦交納了使用費,並給了不少的小費。他在二百米和三百米射擊臺分別打了幾十發子彈,校好這支自動步槍,並在槍托上刻上瞄準修正標記。
片山離開射擊場后,便開車來到了聖莫里茨的療養地。此時正是午飯時間,他將車停在後面馬路的一個飯館停車場內。當然,此時的乳白色轎車已換成了原來的車牌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