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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給他慶賀,捎帶著給他新買了一架捷羅基的飛機,竹脅除了用它自娛以外。還靠它把福本託管的錢送到各選區中正在苦鬥的福本派候選人那裡作選舉資金,所以福本負責維持修理費,竹脅看到零件一有點老化,馬上就換上新的,因此這架飛機效能良好。福本內閣成立后,竹脅就不再擔當國會認可的正式秘書,而當了福本的一名私人秘書。形式上講是降職,但熟悉政界內情都知道:竹脅作為自由的私人秘書而成福本直系中的重要一員。而後,竹脅擔當了福本一手建立的特殊法人日本產業開發銀行的職務,不久銀行方面與超低利接受合資的企業簽訂合同,送給竹脅一架雙引擎的塞斯納三一零輕到飛機,這架飛機能穿越大陸,發動機達二百八十五馬力,有雙層機動裝置,最高時速近四百五十公里,與其說是輕型飛機,倒不如說是一架小型商用機。竹脅與福本以及保鏢們一起乘坐這架飛機,在全國各地遊說,這樣福木仍負責出維持修理費但是,最近竹脅不大高興。產業開發銀行的總裁崛田遭三名歹徒襲擊后,與竹脅有關的關東聯盟的兩個人以及統一連合的兩個人都增加了保鏢,一下子達到十人,事實上等於把竹脅軟禁在麥街二號的自己家裡,同時也強行剝奪了他非常喜愛的天空和塞斯納輕型機。
當天,竹脅在那間帶衛生間的浴室裡衝著關東聯盟和統一聯盟的兩個人歇斯底里地喊道:「真是豈有此理!一點也不懂禮貌,以後我還怎麼出去!」
「不管發生什麼事,也要保護您不受那三個傢伙的侵害,這是首相的命令啊。」關東聯盟的矢崎面無表情地說道。
「有這時間,還不快去搜尋那三個傢伙!」
「我們正在全力搜尋,請您放心。」國際統一聯盟的安本答道。
「真是拿你們沒辦法呀。」竹脅脫下褲子和內褲,坐在洋式馬桶上。昨晚,因為要求未得到滿足,他喝得過多,造成軟便泄肚。
竹脅沖了個澡,走到臥室,開始吃準備好的早飯,其實只是些火腿蛋、炸土司、果汁。非常簡單。
竹脅吃完早飯,就著紅茶服下幾片止泄藥,然後點上煙。這時,電話響了。
矢崎抓起電話一聽,說「首相來的」把話筒遞給了竹脅,竹脅慌忙把煙掐滅,對著話簡問道「您早!您身體好嗎?」
「還可以。你趕快飛到大阪來,坐你的飛機,要快!」福本說著,話中透出焦急之情。
「啊?可以出去嗎?」
「是這樣,你要見馬野鹿子她正在為參議院而出馬交涉呢,就是那個當過歌手又寫過黃色文學作品,並且主持過大阪晚間電視節目的那個馬野。那傢伙剛才來過電話,說我沒有誠意,很快就轉到社會革命黨那邊去了。」
「今後我一定按首相的意思去辦。」竹脅滿懷著駕駛塞斯納機的期望,和緩地說道。
「那麼,具體點就是,我寫份東西,跟他約定,那傢伙一旦當選,就做北海道開發廳的長官,另外還有三億元現金。」
「明白了。那現金和親筆信現在就運嗎?」
「這有關東聯盟和國際統一聯合的十輛車護送,讓加藤次就運到我這裡。」
「遵命。」
「護送的十輛車一直開到調布機場保護你,好,就這樣。」福本掛了電話。
竹脅感到很高興,連忙給調布機場的裝置公司打電話,那裡有他的塞斯納機呢。
誰也不會想到,離竹脅家三百米的公寓的一間臨時租借的房間里,有人正在竊聽電話內容。這個人就是新世界集團的僱傭軍。他預先在竹脅家電話線的柱子頂部安放了竊聽器。調布機場是輕型機和小型機的聖地,離中央高速公路調布出入道口很近,離洪野住的地下室也不遠。跑道很差,原有設施都已老化,尤其是位於控制塔和各航空公司以及事務所之間的那幢建築,連玻璃都碎了,就那樣成了無人管理的房子。一條南北方向的跑道長約一公里,與之南端相交的是一條短得多的東西方向的跑道。由於飛機起飛、著陸時,會形成噪音,影響西邊的美軍營地,所以不用這條跑道。機場東邊有一大塊空地,用籬笆圍著。這裡開始用作捧球場,后又成為風箏及無線遙控模型飛機愛好者們共有的最佳場所。平日上午,空地裡基本看不到中學生,只有大學生、被公司解僱的待業人員們聚在一起放有線操縱或無線遙控的模型機,有十多個人,最近,用無線電遙控飛機效能很高,用無線遙控盒裡的兩、三根操縱桿進行電波誘導,使它翻著跟斗從空中急速下降,那樣子更甚於真正的輕型、小型機。
冬季里的一天,天空很晴朗,一輛加里納 G T車開進了空場西邊不遠的一個停車場。這輛特殊效能的車裡坐的不是別人,正是本城和巖下。他們穿著工作服,戴著墨鏡遮住了臉。
從另一方向,也就是位於東南的控制塔和東北的民問航空事務所之間的無人管理的老化建築那個方向駛來一輛公路 G T車。它逐漸靠過來,然後停了下來。
這輛特殊效能的公路 G車裡坐的正是津場,只見他戴著副墨綠色的太陽鏡,還有副假鬍子。津場靠電動拉高天線,又按了一下無線電的開關。無線電傳來控制塔和起飛、著陸的飛機間的交流訊號,車上的無線電與無線訊號接收機相連線,頻率調到了調布塔的一百八十兆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