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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啦!」並上叫喊道。「你如果再說蠢話,就直接找島中教授去說吧。你給我下車!我沒有義務和你這樣無禮的人再談下去了。」
「是嗎……」
「我叫你下車!」
「我懂啦。但是我有言在先:在不久的將來你便會被拉到法庭上去,並且會被取消醫生的執照。你是殺人犯的同謀者。你會說沒有證據說明你殺害武川——這大概是真的。可是,其他的殺人案將會徹底暴露島中教授的罪行。這是肯定無疑的。你現在說真話還來得及。稱好好考慮吧。這不僅是醫生道德問題,而且也對你自己有好處。如果你改變主意,請寄一張明信片給我。」
原田打開車門,等了幾秒鐘,但井上一言不發。於是原田關上了車門。
井上猛地開動汽車,一輛自行車突然出現,啪嚓一聲被撞倒了。井上從汽車裡下來,抱起倒地的一個中年婦女。
原田一直在注視著這場面。
井上望了原田一眼,在霓虹燈的高光下,井上露出一副要哭的神情。
原田走了。
他突然想起了蜂岸憤怒的臉孔,峰岸曾經警告他絕不能驚動島中教授。
「井上會採取什麼行動呢?」
如果井上報告島中教授的。人們總是鼠目寸光,缺乏深謀遠慮。
「我才不在乎呢!」
原田喃喃自語。調査工作可能碰到障礙,但原田無所謂。
7
峰岸五郎和伊庭葉分手后,便回到了警視廳。他向東京地方法院申請發給搜査令,以便搜查位於港區飯店的美國中央情報局地下聯絡點。
搜查令是當天夜裡發出的。在一般情況下,不許在太陽下山後搜査私人住宅。如果屬於緊急情況,則必須報請法院批準。搜査令是基於證據原則而發出的,如果提不出證據,法院就不肯發出。由於峰岸不能說明情報來源,所以法官不願發給搜查令,烽岸只好捏造了一個目擊者,說是在案發的當天,有人看到一個好像野麥涼子的女人被外國人帶進那所宅里。峰岸指使一個下屬充當目擊者,趕製了一份證詞,騙過了法官。
峰岸從警視廳出發,已經是晚上十時以後。
他帶了七個刑警,帶上鑑別小組。
飯店的那戶人家,門口掛著 D· S尼柯爾遜的名脾。住宅相當豪華。
峰岸站在大門口,五個刑警在四面散開監視,防止裡面的人逃走。
一個連鬢鬍子的大個子出來開門。峰岸出示了搜查令。那人似乎不懂日語。
「我們是警察。」
峰岸推開那人往裡闖。
裡面共有七個房間。刑警們分散搜査。
峰岸推開了一間臥室的門。裡面有一男一女,男的是外國人,女的是日本人。兩個人赤棵著身子摟抱著。那個男人雖然聽見開門聲毫不理睬。
「住手!」
峰岸怒喝道。
那個男人轉過頭來問道!
「你是幹什麼的?」
「我是警察!」
「你太沒有禮貌啦!」
那個男人站起來抗議道。
「你給我閉嘴到大廳去。這個女人也去!」
旁邊的房間傳來了女人的尖叫聲,其他幾個房間也傳來了女人的驚叫。
峰岸走出臥室。各個房間里也有男人和女人陸續走出來,都是成雙成對的外國男人和日本女人,一共四對男女。鑑別小組開始收集指紋。
「曰本警察太野蠻了。我要向外務省提出抗議。」
被峰岸闖進臥室的那個男人用流利的日語說道。
「隨便吧!你就是尼柯爾遜嗎?」
「是的,我是美國大使館的二等秘書。」
「這裡誰是佩克?」
峰岸問道。他找不到伊庭給他的照片上的那個男人。
「什麼佩克?我不認識這個人。」
「你會不認識。這裡就是佩克的地下聯絡點。」
「我真的不知道。」尼柯遜聳聳肩膀。
「你們這幾個。」峰岸轉向那些日本女人問道:「他們給你們多少錢?」
「我們不要錢。」
一個女人回答。她是個身材修長的年輕女子。她們四人都是二十四、五歲,帶一著一臉稚氣。
「如果不說,就把你們拘留起來!」
「……」
峰岸以冰冷的目光盯著她們。
這是意外的收穫。峰岸可以利用她們對尼柯爾遜施加壓力,逼他供出佩克在什麼地方。他知道尼柯爾遜是不會輕易吐露真情的。他雖然自稱為使館人員,但無論哪個使館的人員大都是諜報人員,這是常識。尼柯爾遜無疑也是用使館人員的名義進行諜報活動的。
峰岸的目光里露出了憎惡。尼柯爾遜是佩克的同夥。他一定知道野麥涼子被綁架之事,說不定他還是同謀而替佩克打掩護哩。
峰岸絕不允許以使館人員的名義掩蓋罪行。
「好吧。你們先報上自己的姓名和住址。」
「我叫栗田廣子,住在……」
一個女人無可奈何^&底著頭小聲說出自己的住址。
「你的職業是什麼?」
「公司職員。」
接著,其他三個女人也自報了姓名。
「你們四個人是朋友嗎?」
「是的。」『
栗田點頭答道。
「是誰介紹你們認識這些外國男人的?」
「我們是在街上和他們認識的的。」
「今晚這種聚會是第幾次了?
「第二次。」
「你們拿到多少錢?」
「……」
「我們沒有付錢。」尼柯爾插嘴說道,「我們自由戀愛。」
「你給我閉嘴!」
峰岸打斷了尼柯爾遜的話,轉向那幾個女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