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不會去打電話嗎?夏子實在很想這麼說。但是轉念一想,這樣未免太孩子氣了。於是走到一樓去打電話。
大門口邊上,輪班的醫生和護士正在爲了方才送到的急診病患忙成一團。
夏子不情願地走到公共電話邊,撥了枯堂家的號碼。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之後,傳來一個犯困的女聲。
「喂……」
「啊,枯堂太太嗎?我是負責照顧洋子的川瀨。」
「哦,你好」
「您先生在嗎?麻煩請他聽一下。」
「咦?」對方似乎很困惑的樣子,「他不在呀。幾個鐘頭以前才打電話回來,說今晚要一直待在洋子小姐住的醫院……」
「說要一直待在醫院?」夏子吃了一驚。
洋子入院的時候,枯堂的確是跟著一起來的。不過後來爲了要應付蜂擁而來的媒體記者,就一直沒回病房。
「那麼我回去問問看好了。對不起,這麼晚還打擾您。」
夏子掛掉電話。
這可怪了。
枯堂到底跑到哪裡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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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出去!」
好大的力氣,這真的是女人嗎?
柯南和小蘭被護士從醫院的大門推了出來。
「真是的!」小蘭埋怨地瞪了柯南一眼,「都是柯南!居然在這種時候叫。」
「可是,小蘭姐姐知道她要給我打的是什麼針嗎?」柯南泄氣地苦著臉回頭看了看,「那個護士小姐的力氣還真大哪。」
「連我都擋不住她,該不會是女子摔交選手出身的吧?」
「小蘭姐姐,別說蠢話好不好。」
「那能怎麼辦?」小蘭無奈地扭了一下被撞疼的腰,「好不容易柯南想出來的妙計,被你自己糟蹋了!」
當然,開門見山地走到醫院的服務檯問「請問沖野洋子的病房在哪裡?」的話,人家是不會告訴你的。
於是按照柯南的主意:由柯南扮成緊急病患,打電話叫救護車,要求送到目標的醫院。
計劃順利進行,兩人就這麼混進了醫院裡。但是一看到護士拿著不知是啥藥劑的針筒走過來的時候,柯南便不由自主地叫道:「沒事了!我已經好了!」
這一下引來了人家的懷疑,不一會兒真相大白之後,兩人變理所當然地被趕出來了。
「哎,還好只被罵了一頓而已。」小蘭餘悸未消地說道:「萬一報到學校,可是會被退學也說不定呢。」
「那我們還可以怎麼辦呢?」
兩個人正無計可施的當兒,忽然
「這不是毛利學長的女兒嗎?」
男人說。
柯南和小蘭吃驚地回頭一看。一輛破兮兮地小型車裡,有個掛著眼鏡的瘦男人正搖下車窗看著他們。
「啊,他不是那位……」
「那天偵探社裡的委託人!?」
一個二十七、八歲,帶著幾分疲憊的年輕人,從車裡走出來,他看起來有點纖細而神經質,並且散發著一股不合他年齡的暮氣,另外,還有一雙似乎不在這個世界的眼睛……
簡單說的話,這個人給人的印象,就是那種因為生活而沒有當成詩人的文學家。
「呃,我是毛利蘭。這是您見過的,江戶川柯南。」小蘭指著自己和柯南向對方介紹道。
「你們好,我是報社的石橋見章。是毛利先生的學弟。」
「啊,爸爸拆信時,曾提到是他的學弟拜託他,委託了這次的事件。」
「石橋叔叔,你是負責採訪沖野洋子的記者嗎?」柯南問。
「是啊,小弟弟。晝夜不捨,風雨無阻,每天都追著一個十七歲的女孩跑。」石橋的語調里透著幾分枯澀。
「怎麼?要守通宵嗎?」小蘭指著石橋的破車問。
「嗯,等天亮就有人來換班了。」
「那麼,石橋先生。我們能和你談談嗎?」
小蘭直視著石橋的臉,帶著「要挾」的口吻說。
石橋被小蘭當頭一問有些納悶,不好意思地掃視了一下小蘭和柯南又看了一下週圍。
「既然這樣,要不要一起去喝杯咖啡?」
「你可以走開嗎?」
「反正一時半會也不會有什麼狀況,走吧走吧。」
給石橋這麼一說,柯南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石橋把車子停在一邊,三個人走進了附近的家常餐廳。
大概因為處在感倒旁邊的關係,這家餐廳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現在雖然是半夜,里頭卻有不少客人。
三個人點來了三明治,只有石橋一個人在細細咀嚼。
「知道她……洋子姐姐為什麼要自殺嗎?」柯南問道。
「不知道。看她那種忙法,恐怕也沒有失戀的機會吧。一定是累過頭,就精神崩潰啦。」石橋絲毫不感興趣地說。
「既然石橋先生是記者,那又為什麼要拜託偵探社去調查沖野洋子的底細呢?」
一進到餐廳剛坐下,柯南和小蘭就準備問這個問題,可是沒想到這句話卻從石橋的口中說了出來。
「我想你們現在一定帶著這個疑問吧!」
石橋放下手中的水杯,帶著一絲令人摸不著邊的笑容說道。
小蘭納悶地「詢問」了柯南一眼,柯南也是一臉迷茫。
「那……是為什麼呢?能告訴我們嗎?」小蘭問。
「我不喜歡現在的工作,這和我當初設想的完全不一樣,但是我又不能失去它。」
「什麼?能不能說得清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