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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問鬻花郎,吾家女公子為誰魂斷也?」言至此,復相余身,雙頰殷然,含-言曰:「和尚行矣,恕奴無禮,以對和尚。」語已返身,力闔其扉。
余立垂首,無由申辯,不圖竟為僮娃峻絕,如-余以刃也。余呆立幾不欲生人世。良久,法忍殷殷慰藉,余不覺自緩其悲,乃轉身行,法忍隨之。既而就村間叢冢之內遍尋,直至斜陽垂落,竟不得彼姝之墓。俄而諸天曛黑,深沉萬籟,此際但有法忍與余相對呼吸之聲而已。餘低聲語法忍曰:「良友已矣,吾不堪更受悲愴矣!吾其了此殘生於斯乎?」
法忍聞余言,仰首矚天,少選,以悲哽之聲,百端慰解,並勸余歸寺,明日更尋歸途。余頹僵如尸,幸賴法忍扶余,迤邐而行。
嗚呼!「踏遍北邙三十里,不知何處葬卿卿。」讀者思之,余此時愁苦,人間寧復吾匹者?余此時淚盡矣!自覺此心竟如木石,決歸省吾師靜室,復與法忍束裝就道。而不知余彌天幽恨,正未有艾也。
一鳴掃瞄,雪兒校對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