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早，紅輪初升，早飯用罷，隨帶著孔宅年禮，宋祿套車，主僕坐車而去。到了孔宅，孔耘軒迎進內書房，謝了來貺，又講些從前文字或順或謬的情節。紹聞道：「城南有個惠先生，外號叫做惠聖人，外父知道不知道？」耘軒道：「是府學朋友，怎的不知道。姑爺問他做什 ...

不說譚紹聞在學裡讀帖括說是膚皮，讀經史卻又說是糟粕——無處下手。再說孔耘軒因女婿上學，先生是自己去說的，只說要盡一芹之敬，遂差人到碧草軒投了個「十九日杯水候敘」的帖兒。又附一個帖，並請女婿。又請了張類村、程嵩淑、蘇霖臣。到了十九日，孔纘經灑 ...

恰好譚紹聞出來說道：「天晚了，老師回去罷？」孔耘軒也不肯深留，大家離席起身。惠養民謝擾時說：「耘老果品極佳，懇錫三兩個。有個小兒四歲了，回去不給他捎個東西，未免稚子候門，有些索然。」孔耘軒道：「現成，不嫌舍下果子粗糙，願送些以備公子下茶。」 ...

且再說本日傍晚，惠養民同徒弟坐車而歸。到衚衕口下的車來，譚紹聞自回家去。惠養民提了一包果子，進了南院。口中便叫道：「三才呢。」繼室滑氏把孩子放下懷來，說道：「你爹叫你哩，你看提那是啥。」惠養民一手扯着，到房內坐下。解開包兒，給了兩個酥油餅兒 ...

滑氏吃了兩三盅，又與丈夫斟了一盅，說道：「我有一句話對你說，你休惱我，我也知道你不惱、我也不怕你惱。咱與他伯分了罷？」惠養民笑道：「你說這話是何因由？」滑氏道：「我是怕將來日子過不行，」因指着惠養民抱的三才兒，「孩子們跟着受苦。」惠養民道： ...

看了看，笑道：「好狗頭，叫什麼名字？」兩儀說；「他叫四象。」惠觀民道：「只怕是個四不象罷。」貼住皮肉抱著。因問道：「你爹哩？」兩儀道：「在學裡。」惠觀民道：「你去叫去，就說伯來了。」兩儀自上碧草軒去。惠觀民向三才道：「你二年只往家裡走了一回 ...

滑氏道：「擾的多了，竟是不好意思的。」大兒道：「沒啥好的吃，閒坐坐說話兒罷。」滑氏道：「你也會這般巧說。」趙大兒、樊婆又說了一陣閒話走訖。 惠養民回來，晚間又盤問這宗銀子，滑氏一味蠻纏，用言語支吾，是不必再講了。 到次日傍午時節，趙 ...

滑玉道：「姐夫在書房麼？」滑氏道：「昨日有人送個帖，說是南馬道張家請哩，想是今日赴席去了。你這二三年也沒個信兒，你是在那裡。」滑玉道：「我在正陽關開了大米、糯米坊子，生意扯撈住，也沒得來瞧瞧姐夫姐姐。」滑氏道：「他妗子呢？如今有幾個侄兒？」 ...

這番比前次情急，便直上碧草軒來。正遇惠養民與譚紹聞講說經書。惠養民見了胞兄，將書本推開。惠觀民道：「第二的，來家來。」惠養民跟定到家。兩儀、三才見伯來了，仍前跳躍歡喜。惠觀民心中有事，略溫存了溫存，便說道：「第二的，那兩家要賬的通是不依，一 ...

惠養民道：「那也不是賣他妙子的銀子，原是我的銀子。」滑九皋道：「怎的是姐夫銀子？」惠養民把滑氏將束金偷給滑玉的事，述了一遍，滑九皋道：「是姐夫前世少欠他的，叫他來生填還罷。好殺人賊，連親戚也不叫安生哩。」 惠養民得了實底，也是無可奈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