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客們也試着來舞了。瑪爾兌勒立在倭迪蘭小姐對面蹦着，她做作得如同一個芭蕾舞裡的女配角；小丑洛巴爾末繞着樂園的女出納員摹仿一種奇特的步法，她彷彿被巴黎蒲裡乙舞場①的回憶激動了。 ①蒲裡乙（Bullier）是當時巴黎有名的舞場。 但是 ...

　在窄狹的路線上，提着慢步，沿著小河邊的松蔭下面，他們排成一對一對向前走並且談着天。路上有好些地方是被山溪裡的水截斷的，每逢走到這種地方，共忒朗和波爾站在溪裡的石頭上面，伸起一隻胳膊輓着她們，隨即使勁一下托起來擱到另一岸。他們每在這樣的淺灘 ...

　好些其他的男性早在巴黎的沙龍裡對她表示過求愛的慇勤，然而他們從她那裡得到的不過是快活女頑童式的蔑視。他們客套的恭維話的凡庸趣味使她覺得滑稽，他們單相思式的愁苦顏色使她充滿了歡樂；並且對於他們一切的激動的表情，她總用嘲弄做答覆。 然而同 ...

　這一次，他和她都掉在其餘的人後面，同時她從他的姿態上又覺得他終於快要說出一點使人不安的事情，她就突然開始跑着去追她的父親了，後來追上了，她嚷着：「倘若我們來做一次『四隻角落』的遊戲，可成！」 「四隻角落」那種遊戲，通常是用在遊覽終結的 ...

　這一次的心情波動使她變成謹慎的了，她在好幾天中間一直留心不和波爾單獨待在一塊兒，他現在如同寓言裡那種繞着一隻山羊行走的狼一樣繞着基督英徘徊。 但是一次大規模遊覽已經決定了。他們必須帶著食物擱在那輛六座四輪大篷車裡，並且邀着阿立沃家姊妹 ...

　波爾追隨她的視線望着，後來他說： 「您可曾想像過，夫人，您可曾想像過：兩個發狂似地相愛的人，在這樣一間棚子裡度過的日子究竟能夠是什麼境界！那時候，他倆算得是在世上單獨存在的，真地面對面地單獨存在的！倘若一件相類的事可以做的話，而幸福又 ...

　在回去的行程上，她心靈和肉體兩方面都一直是不活潑的，麻痹了、疲憊了，彷彿是摔了一交；後來一到旅社，她很快地就上樓躲在臥房裡了。她扣好門上的鐵閂之後，又把門上的暗鎖扭了一轉，因為她覺得自己還是被人追求着的和需要着的。隨後，在那間几乎黑暗的和 ...

　波爾·布來第尼畢竟愛她了！在她眼裡，他現在和第一天多麼不同！儘管極力回憶，她沒有能夠尋得着自己當日對他是怎樣看的和怎樣判斷的；她哥哥當日給她介紹的那個人，她現在簡直再也尋不着了。今日的這一個絲毫沒有保存從前那一個的一點什麼，無論面目上或者 ...

　他談到他從前在瑞士、意大利和西西里島的旅行。談起自己對於某些事物的印象，談起他在玫瑰峰①的絶頂的神往情形，說當時太陽正從那一簇結着冰的山脈的視界邊，正從那個被永存的雪封住的世界的天盡頭升上來，對著每一個巨靈般的山頭射出一幅炫目的白光，使那 ...

　“我，我是相信的……有時候……或者更不如說我是覺得的……因為人是由精神和軀殼兩件東西構成的，這兩件東西像是彼此毫不相關，不過無疑地只是同為某一本質的一部分，也就是說某一本質是它們的總和，所以退着某兩件東西曾經第一次構成過某一個人，若是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