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春正月丁酉,李自成陷承天,巡撫都御史宋一鶴、留守沈壽崇等死之。 庚申,張獻忠陷蘄州。 二月乙丑朔,日有食之。 己巳 ,范志完、趙光抃會師于平原。 三月庚子,李自成殺羅汝才,並其眾。 壬寅,命大學士吳甡督師討賊。 丁未,賊陷武岡,殺岷王企昪。 張獻忠陷黃州。 夏四月丁卯,周延儒自請督師,許之。 辛卯,大清兵北歸,戰于螺山,總兵官張登科、和應薦敗沒,八鎮兵皆潰。 是月,劉超平。 五月癸巳朔,張獻忠陷漢陽。 壬寅,周延儒還京師。 丙午,修撰魏藻德為少詹事兼東閣大學士,預機務。 戊申,吳甡罷。 丁巳,周延儒罷。 壬戌,張獻忠陷武昌,沈楚王華奎于江,在籍大學士賀逢聖等死之。 六月癸亥,詔免直省殘破州縣三餉及一切常賦二年。 己卯,逮范志完下獄。 丙戌,雷震奉先殿獸吻,敕修省。 秋七月丁酉,親鞫范志完于中左門。 乙卯,親鞫前文選郎中吳昌時于中左門,征周延儒聽勘。 己未,戒廷臣私謁閣臣。 京師自二月至於是月大疫,詔釋輕犯,發帑療治,瘞五城暴骸。 八月壬戌朔,左良玉復武昌、漢陽。 丙寅,張獻忠陷岳州。 丙戌,陷長沙。 庚寅,陷衡州。 九月丙申,張獻忠陷寶慶。 己亥,黃景昉致仕。 辛丑,孫傳庭復寶豐,進次郟縣,李自成迎戰,擊敗之。 庚戌,張獻忠陷永州,巡按御史劉熙祚死之。 辛亥,賜楊廷鑒等進士及第、出身有差。 壬子,孫傳庭兵以乏食引退,賊追及之,還戰大敗,傳庭以餘眾退保潼關。 是月,鳳陽地屢震。 冬十月辛酉朔,享太廟。 丙寅,李自成陷潼關,督師尚書孫傳庭死之。 賊連陷華州、渭南、臨潼。 命有司以贖鍰充餉。 戊辰,李自成屠商州。 庚午,張獻忠陷常德。 壬申,李自成陷西安,秦王存樞降,巡撫都御史馮師孔、按察使黃絅等死之。 丁丑,張獻忠陷吉安。 十一月甲午,李自成陷延安,尋屠鳳翔。 壬寅,祀天于南郊。 辛亥,吏部侍郎李建泰、副都御史方岳貢併兼東閣大學士,預機務。 癸丑,范志完、趙光抃棄市,戍吳甡于金齒。 丁巳,李自成陷榆林,兵備副使都任、在籍總兵官尤世威等死之。 寧夏、慶陽相繼陷,韓王亶脊被執。 十二月壬戌,張獻忠陷建昌。 乙丑,周延儒有罪賜死。 丁卯,張獻忠陷撫州。 辛巳,賊渡河,陷平陽,山西州縣相繼潰降。 甲申,賊陷甘州,巡撫都御史林日瑞、總兵官馬爌等死之。 丙戌,左良玉復長沙。 是年,暹羅,琉球、哈密入貢。 十七年春正月庚寅朔,大風霾,鳳陽地震。 庚子,李建泰自請措餉治兵討賊,許之。 乙卯,幸正陽門樓,餞李建泰出師。 南京地震。 丙辰,工部尚書范景文、禮部侍郎丘瑜併兼東閣大學士,預機務。 是月,張獻忠入四川。 二月辛酉,李自成陷汾州,別賊陷懷慶。 丙寅,陷太原,執晉王求桂,巡撫都御史蔡懋德等死之。 壬申,下詔罪己。 癸酉,潞安陷。 乙亥,議京師城守。 李自成攻代州,總兵官周遇吉力戰,食盡,退守寧武關。 丁丑,賊別將陷固關,犯畿南。 己卯,遣內臣高起潛、杜勛等十人監視諸邊及近畿要害。 壬午,真定知府丘茂華殺總督侍郎徐標,檄所屬降賊。 甲申,賊至彰德,趙王常氵臾降。 丁亥,詔天下勤王。 命廷臣上戰守事宜。 左都御史李邦華、右庶子李明睿請南遷及太子撫軍江南,皆不許。 戊子,陳演致仕。 李自成陷寧武,周遇吉力戰死之。 三月庚寅,賊至大同,總兵官姜瑰降賊,代王傳齊遇害,巡撫都御史衛景瑗被執,自縊死。 辛卯,李建泰疏請南遷。 壬辰,召廷臣于平台,示建泰疏,曰:「國君死社稷,朕將焉往?」李邦華等復請太子撫軍南京,不聽。 蔣德璟致仕。 癸巳,封總兵官吳三桂、左良玉、唐通、黃得功俱為伯。 甲午,征諸鎮兵入援。 乙未,總兵官唐通入衛,命偕內臣杜之秩守居庸關。 戊戌,太監王承恩提督城守。 己亥,李自成至宣府,監視太監杜勛降,巡撫都御史硃之馮等死之。 癸卯,唐通、杜之秩降于自成,賊遂入關。 甲辰,陷昌平。 乙巳,賊犯京師,京營兵潰。 丙午,日晡,外城陷。 是夕,皇后周氏崩。 丁未,昧爽,內城陷。 帝崩于萬歲山,王承恩從死。 禦書衣襟曰:「朕涼德藐躬,上干天咎,然皆諸臣誤朕。 朕死無面目見祖宗,自去冠冕,以發覆面。 任賊分裂,無傷百姓一人。 」自大學士范景文而下死者數十人。 丙辰,賊遷帝、後梓宮于昌平。 昌平人啟田貴妃墓以葬。 明亡。 是年夏四月,我大清兵破賊于山海關,五月,入京師,以帝體改葬,令臣民為服喪三日,謚曰莊烈愍皇帝,陵曰思陵。 贊曰:帝承神、熹之後,慨然有為。 即位之初,沈機獨斷,刈除奸逆,天下想望治平。 惜乎大勢已傾 ,積習難輓。 在廷則門戶糾紛。 疆埸則將驕卒惰。 兵荒四告,流寇蔓延。 遂至潰爛而莫可救,可謂不幸也已。 然在位十有七年,不邇聲色,憂勸惕勵,殫心治理。 臨朝浩嘆,慨然思得非常之材,而用匪其人,益以僨事。 乃覆信任宦官,布列要地,舉措失當,制置乖方。 祚訖運移,身罹禍變,豈非氣數使然哉。 迨至大命有歸,妖氛盡掃,而帝得加謚建陵,典禮優厚。 是則聖朝盛德,度越千古,亦可以知帝之蒙難而不辱其身,為亡國之義烈矣。 志第一 天文一 自司馬遷述《天官》,而歷代作史者皆志天文。 惟《遼史》獨否,謂天象昭垂,千古如一,日食、天變既著本紀 ,則天文志近於衍。 其說頗當。 夫《周髀》、《宣夜》之書,安天、窮天、昕天之論,以及星官占驗之說,晉史已詳,又見《隋志》,謂非衍可乎。 論者謂天文志首推晉、隋,尚有此病,其他可知矣。 然因此遂廢天文不志,亦非也。 天象雖無古今之異,而談天之家,測天之器,往往後勝於前。 無以志之,使一代製作之義泯焉無傳,是亦史法之缺漏也。 至于彗孛飛流,暈適背抱,天之所以示儆戒者,本紀中不可盡載,安得不別志之。 明神宗時,西洋人利瑪竇等入中國,精於天文、歷算之學,發微闡奧,運算製器,前此未嘗有也。 茲掇其要,論著于篇。 而《實錄》所載天象星變殆不勝書,擇其尤異者存之。 日食備載本紀,故不覆書。 ▲兩儀 《楚詞》言「圜則九重,孰營度之」,渾天家言「天包地如卵裡黃」,則天有九重,地為渾圓,古人已言之矣。 西洋之說,既不背于古,而有驗于天,故表出之。 其言九重天也,曰最上為宗動天,無星辰,每日帶各重天,自東而西左旋一周,次曰列宿天,次曰填星天,次曰歲星天,次曰熒惑天,次曰太陽天,次曰金星天,次曰水星天,最下曰太陰天。 自恆星天以下八重天,皆隨宗動天左旋。 然各天皆有右旋之度,自西而東,與蟻行磨上之喻相符。 其右旋之度,雖與古有增減,然無大異。 惟恆星之行,即古歲差之度。 古謂恆星千古不移,而黃道之節氣每歲西退。 彼則謂黃道終古不動,而恆星每歲東行。 由今考之,恆星實有動移,其說不謬。 至于分周天為三百六十度,命日為九十六刻,使每時得八刻無奇零,以之布算製器,甚便也。 第5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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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史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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