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用了很長時間才到達那裡,開始我們怕來得太晚,救不出什麼人了。 只見一條支離破碎的小船和一些斷桅殘板隨波起伏,這顯示出帆船的沉沒地點,但未見活人蹤影。 在我們失望地掉轉船頭時,忽聽有人呼救,這才看到不遠處有一個人直挺挺地橫躺在一塊殘板上。 我們把他拖到船上一看,原來是一個叫赫德森的年輕水手,他被燒傷,筋疲力盡,口不能言,直到第二天清早,才把事情經過告訴我們。 「‘原來,在我們離開以後,普倫德加斯特和他那一夥人就動手殺害那剩下來的五個被囚禁的人。 他把兩個獄卒槍斃後扔進海裡,對三副也如法炮製。 普倫德加斯特下到中艙親手割斷了可憐的醫生的喉嚨。 這時只剩下勇敢機智的大副本人。 他見普倫德加斯特手持血淋淋的屠刀向他走來,便掙開事先設法弄鬆了的綁索,跑上甲板,一頭鑽進尾艙。 有十二個罪犯手持手槍向他衝來,只見他手裡拿着一盒火柴坐在火藥桶邊,這桶火藥已經打開,船上共載着一百桶火藥。 大副發誓說,誰要是動他一下,他就叫全船人同歸於盡。 話猶未了就發生了爆炸。 赫德森認為這是一個罪犯開槍誤中了火藥桶,而不是大副用火柴點着的。 但不管原因何在,反正“格洛里亞斯科特」號帆船和那些劫船暴徒就此完結。 「『我親愛的孩子,簡單說來,涉及到我的可怕事件的過程就是這樣。 第二天,一艘開往澳大利亞的雙桅船“霍特斯潑」號搭救了我們。 該船船長輕易地相信了我們是遇難客船的倖存者。 海軍部將「格洛里亞斯科特」號運輸船作為海上失事記錄在案,而它的真實命運卻一點也沒泄露出去。 經過一段順利航程之後,「霍特斯潑」號讓我們在悉尼上岸,伊文斯和我更名改姓前去採礦,在各國人麇集之中,我們毫不費力地隱瞞了過去的身份。 其餘的事我也不必細說了。 後來我們發跡了,周游一番,以富有的殖民地居民身份返回英國,購置了產業。 二十多年來,我們安居樂業,生活美滿,希望把過去的事永遠埋葬。 後來,這個水手來找我們,我一眼就認出他就是我們從沉船殘骸上救上來的那個人,當時我的感覺就可想而知了。 他不知怎樣追蹤到此,欺我們畏懼之心,對我們進行敲詐勒索。 你現在該明白,我為什麼極力對他和好了,你也該多少同情我內心充滿的恐懼了。 他雖然離開我到另一個受欺者那裡去了,可是還在對我進行虛聲恫嚇。 』 “下面的字寫時手已顫慄不止,几乎難以辨認,『貝多斯寫來密信說,赫德森已全部檢舉。 上帝啊,可憐可憐我們吧!』 「這就是那天晚上我讀給小特雷佛聽的故事。 華生,這種情況可算是富有戲劇性的案子了。 我的好友經過這場風波,肝腸寸斷,便遷往特拉伊去種茶樹,我聽說他在那裡混得不錯。 至于那個水手和貝多斯,自從寫了那封告警信以後,便音信全無,無影無蹤了。 沒有人向警局提出檢舉,所以貝多斯是錯把赫德森的威脅當做事實。 有人看到赫德森潛伏在附近,警局認為他殺害貝多斯以後逃跑了。 而我確信事實恰恰相反。 八成是貝多斯陷入絶境,認為赫德森告發了自己,便報仇雪恨殺死赫德森,攜帶手頭所有現款逃出國去。 這就是這件案子的情況,醫生,如果它們對你採集資料有所助益,我很樂意供你選用。 」 賴蓋特之謎 那是在一八八七年春天,我的朋友歇洛克·福爾摩斯先生由於操勞過度,把身體累垮了,健康尚未恢復。 荷蘭—蘇門答臘公司案和莫波吐依茲男爵的龐大計劃案,人們還記憶猶新。 這些案件與政治和經濟關係極為密切,不便在我的一系列回憶錄中加以報道。 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那兩起案子又很獨特、複雜,使我的朋友有機會證實一種新的鬥爭方法的重要,這方法是他在畢生與犯罪行為作鬥爭中所使用的許多方法中的一種。 我查閲筆記,看到在四月十四日,我曾收到一封從里昂發來的電報,通知我,福爾摩斯在杜朗旅館臥病在床。 沒過二十四小時,我就趕到他的病房,發現他的癥狀不甚嚴重,方纔放心。 不過,甚至象他這樣鋼鐵般的體質,在兩個多月調查的勞累之下,也免不了垮了下來。 在這段期間,他每天最少工作十五小時,而且他向我說,還有一次他夜以繼日地工作了五天。 甚至勝利的喜悅也不能使他在如此可怕的勞累之後恢復過來。 在他的名字響遍歐洲,各處發來的賀電在他屋中堆積如山的時候,我發現福爾摩斯依然感到很痛苦,神情沮喪。 消息傳來,三個國家的警察都失敗了,而他卻贏得了成功,他在各方面都挫敗了歐洲最高超的詐騙犯玩弄的鬼把戲。 即使這樣,也不能使他從疲憊中振作起來。 三天以後,我們一起回到了貝克街。 不過,換個環境對我的朋友顯然會更好一些,乘此大好春光,到鄉間去獃一個星期,這種想法對我也充滿着吸引力。 我的老朋友海特上校在阿富汗時,請我給他治過病。 他現在在薩裡郡的賴蓋特附近買了一所住宅,經常邀請我到他那裡去作客。 最近,他說,只要我的朋友願意和我一起去,他也會很高興地款待他。 我轉彎抹角地把這意思說了出來,當福爾摩斯聽說主人是個單身漢,而且他完全可以自由行動時,他同意了我的計劃。 在從里昂回來後一個星期,我們便來到了上校的住所。 海特是一個灑脫的老軍人,見多識廣,他很快就發覺,他和福爾摩斯很談得來,這正是我料到的。 在我們來到的那天傍晚,我們吃過晚餐,坐在上校的貯槍室裡。 福爾摩斯伸開四肢躺在沙發上,海特和我正在看他那貯藏東方武器的小軍械室。 「順便說一下,」上校突然說道,「我想從這裡拿一支手槍帶上樓去,以防遇到警報。 」 「警報?!」我說道。 「是的,最近我們這個地區出了事,使我們大受驚擾。 老阿克頓是本地的一個富紳。 上星期一有人闖進他的住宅。 他雖然沒有遭到很大損失,可是那些傢伙卻依然逍遙法外。 」 「沒有一點線索嗎?」福爾摩斯望着上校問道。 「現在還沒有線索。 不過這是小事一樁,是我們村子裡的一件小小的犯罪案件,在你辦過這樣巨大的國際案件之後,它一定不會引起你的注意吧,福爾摩斯先生。 」 福爾摩斯擺手叫他不要稱讚自己,可是卻面露笑容,說明這些讚美之詞使他很高興。 「有什麼重要的徵候沒有?」 第265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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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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