嗢没斯等既朝,皆赐李氏,名嗢没斯曰思忠,阿历支曰思贞,习勿啜曰思义,乌罗思曰思礼;爱邪勿曰弘顺,即拜归义军副使。 于是,诏刘沔为回鹘南面招抚使,张仲武东面招抚使,思忠为河西党项都将、西南面招讨使,沔营雁门。 又诏银州刺史何清朝、蔚州刺史契苾通,以蕃、浑兵出振武,与沔、仲武合,稍逼回鹘。 思忠数深入谕降其下。 沔分沙陀兵益思忠,河中军以骑五百益弘顺。 沔进次云州,思忠屯保大栅率河中、陈许兵与回鹘战,败之。 明年,又为弘顺所破。 沔与天德行营副使石雄料劲骑及沙陀、契苾等杂虏,夜出云州,走马邑,抵安众塞,逢虏,与战破之。 乌介方薄振武,雄驰入,夜穴垒出鏖兵,乌介惊,引去,雄追北至杀胡山,乌介被创走。 雄遇公主,奉主还,降特勒以下众数万,尽收辎帑及所赐诏书。 可汗收所余往依黑车子,诏弘顺、清朝穷蹑。 弘顺厚啖黑车子以利,募杀乌介。 初,从可汗亡者既不能军,往往诣幽州降,留者皆饥寒痕夷,裁数千。 黑车子幸其残,即杀乌介。 其下又奉其弟遏捻特勒为可汗。 帝诏德裕纪功铭石于幽州,以夸后世。 思忠等以国亡,皆愿入朝,见听,遂罢归义军,擢思忠左监门卫上将军兼抚王傅,两禀其奉,赐第永乐坊,分其兵赐诸节度。 虏人惮隶食诸道,据滹沱河叛,刘沔坑杀三千人。 诏回鹘营功德使在二京者,悉冠带之。 有司收摩尼书若象烧于道,产赀入之官。 遏捻可汗裒残部五千,仰食于奚大酋硕舍朗。 大中初,仲武讨奚,破之,回鹘浸耗灭,所存名王贵臣五百余,转依室韦。 仲武谕令羁致可汗等,遏捻惧,挟妻葛禄、子特勒毒斯驰九骑夜委众西走,部人皆恸哭。 室韦七姓析回鹘隶之。 黠戛斯怒,与其相阿播将兵七万击室韦,悉收回鹘还碛北。 遗帐伏山林间,狙盗诸蕃自给,稍归厖特勒。 是时,特勒已自称可汗,居甘州,有碛西诸城。 宣宗务绥柔荒远,遣使者抵灵州省其酋长,回鹘因遣人随使者来京师,帝即册拜嗢禄登里逻汨没蜜施合俱录毘伽怀建可汗。 后十余年,一再献方物。 懿宗时,大酋仆固俊自北庭击吐蕃,斩论尚热尽取西州、轮台等城,使达干米怀玉朝且献俘,因请命,诏可。 其后王室乱,贡会不常,史亡其传。 昭宗幸凤翔,灵州节度使韩逊表回鹘请率兵赴难,翰林学士韩偓曰:「虏为国仇旧矣。 自会昌时伺边,羽翼未成,不得逞。 今乘我危以冀幸,水可开也。 」遂格不报。 然其国卒不振,时时以玉、马与边州相市云。 薛延陀者,先与薛种杂居,后灭延陀部有之,号薛延陀,姓一利咥氏。 在铁勒诸部最雄张,风俗大抵与突厥同。 西突厥处罗可汗之杀铁勒诸酋也,其下往往相率叛去,推契苾哥楞为易勿真莫贺可汗,据贪汗山,奉薛延陀乙失钵为野咥可汗,保燕末山。 而突厥射匮可汗复强,二部黜可汗号往臣之。 回纥、拔野古、阿跌、同罗、仆骨、白在郁督军山者,东附始毕可汗;乙失钵在金山者,西役叶护可汗。 贞观二年,叶护死,其国乱,乙失钵孙曰夷男,率部帐七万附颉利可汗。 后突厥衰,夷男反攻颉利,弱之,于是诸姓多叛颉利,归之者共推为主,夷男不敢当。 明年,太宗方图颉利,遣游击将军乔师望昽路赍诏书、鼓纛,册拜夷男为真珠毘伽可汗。 夷男已受命,遣使谢,归方物,乃树牙郁督军山,直京师西北六千里,东靺鞨,西叶护突厥,南沙碛,北俱伦水,地大众附,于是回纥等诸部莫不伏属。 其弟统特勒入朝,帝以精刀、宝鞭赐之曰:「下有大过者,以吾鞭鞭之。 」夷男以为宠。 颉利可汗之灭,塞隧空荒,夷男率其部稍东,保都尉楗山独逻水之阴,远京师才三千里而赢,东室韦,西金山,南突厥,北瀚海,盖古匈奴地也。 胜兵二十万,以二子大度设、突利失分将之,号南、北部。 七年间,使者八朝。 帝恐后强大为患,欲产其祸,乃下诏拜其二子皆为小可汗。 十五年,帝以李思摩为可汗,始度河,牙于漠南。 夷男恶之,未发。 方帝幸洛阳,将遂封泰山,夷男与其下谋曰:「天子封泰山,万国皆助兵,悉会行在,边鄣空单,思摩可取也。 」乃使大度设勒兵二十万,南绝漠,壁白道川,率一兵得四马,击思摩。 思摩走朔州,言状,且请师。 于是诏营州都督张俭统所部与奚、、契丹乘其东,朔州道行军总管李勣众六万、骑三千,营朔州,灵州道行军总管李大亮众四万、骑五千,屯灵武,庆州道行军总管张士贵众万七千出云中,凉州道行军总管李袭誉经略之。 帝敕诸将曰:「延陀度漠,马已疲。 夫用兵者,见利疾进,不利亟去。 今虏不急击思摩,又不速还,势必败,卿等勿与战,须其归,可击也。 」既而延陀使者来,求与突厥平。 帝曰:「我约漠以北,延陀制之,漠以南,突厥专之,有辄相掠,诛不赦。 延陀父事我而首违诏,得非乱邪?而曰与突厥和,乃故约也,尚何请?」不报。 大度设次长城,思摩已南走,大度设度不可得,乃遣人乘长城骂之。 适会勣兵至,行盍属天,遽率众走赤柯,度青山,然道回远,勣选敢死士与突骑径腊河,趣白道,及大度设,尾之不置。 大度设顾不脱,度诺真水,阵以待。 先是,延陀击沙钵罗及阿史那社尔,皆以徒战胜,至是却骑不用,率五人为伍,一执马,四前斗,令曰:「胜则骑而逐,负者死,没其家以偿战士。 」及战,突厥兵迮,延陀腾逐,勣救之,延陀纵射,马辄死。 勣乃以步士百人为队,捣其罅,虏溃,部将薛万彻率劲骑先收执马者,故延陀不能去,斩首数千级,获马万五千。 大度设亡去,万彻追弗及。 残卒奔漠北,会雪甚,众皲踣死者十八。 始延陀能以术禬神致雪,冀困勣师,及是反自敝云。 勣还入定襄,天子遣使者赍玺书劳问,赏功恤死。 延陀之使留待命者,帝悉还之,曰:「归语尔可汗,尔自负其强,以突厥为弱,厚诛敛之,又取首领以为质,且我为天下主,渠尝赋发于尔邪?后有利害,当谨思,毋遽也。 」延陀乃遣使谢罪,又遣其仲父沙钵罗献马三千,因请昏。 帝曰:「延陀本一俟斤,我则立之,度其力孰与颉利比,而敢桡边乎?」不许昏。 第833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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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書》
第8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