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普,你太慷慨大方了,」喬說道,「我這就領你情了,我是非常感謝,不過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它,而且一丁點兒也沒有想要過。 好吧,老朋友。 」喬說道。 他這一叫使我大受其苦,先是渾身發燙,然後又全身冰涼,因為我以為他在用這個親切的稱呼叫郝維仙小姐呢。 「好吧,我的老朋友,願我們合作成功!願你和我都盡其職守!為了你我相互之間的情誼,為了這筆慷慨大方的禮金可使他們心滿意足了因為他們從未」說到這裡,喬感到不知道說什麼是好,隨即便說了句「我可是不想要」,這真是凱旋般地救了他自己。 這句話他一連說了兩遍,說得既流利,又令人信服。 「皮普,再見吧!」郝維仙小姐說道,「埃斯苔娜,送他們出去吧。 」 「郝維仙小姐,我還要再來嗎?」我問道。 「不用再來了,現在葛奇裡是你的師父了。 葛奇裡!還有一句話!」 我正要跨出房門,他又被叫回去了。 我聽到她對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說道:「這孩子在這裡一直很好,那是給他的報酬。 自然,你是一個老實人,不會要得更多,也不會再要的。 」 喬是怎樣從那房間走出來的,我是永遠無法確定的。 不過,我看到他一從房裡出來,就堅定地向樓上走去,而不是走下樓梯。 我一再叫他,他都彷彿沒有聽見似的,我只有趕上前去一把抓住他。 一會兒,我們走出大門,埃斯苔娜把門鎖上後便自顧走了。 我們又回到了青天白日之下。 喬把背靠在一堵牆上,對我說道:「太怪了!」過了好一會兒,又說,「大怪了!」而且一連說了好幾次。 我不得不想到是不是他的氣憋過去,回不過來了。 最後,他才拖長了音說道:「皮普,我敢打賭,這事太怪了!」然後,他漸漸地清楚起來,也能邁步走路了。 我有充分的理由認為,喬經歷了這一次的拜訪已經開了竅,增長了見識,所以在我們去到彭波契克家的路上,他想出了一個巧妙且富有深刻意義的主意。 從下面在彭波契克先生家的客廳中所發生的事便可見其端倪。 我們走進去時,我姐姐正坐在那裡和那位令人討厭的種子商人聊天。 「嗬!」我姐姐一看到我們兩人便立刻大聲說道,「你們怎麼樣了?我可沒想到你們還會屈尊大駕又回到這種寒酸的地方來,我的確沒有想到。 」 喬盯視着我,好像努力在回憶什麼,然後說道:「郝維仙小姐特別要我們給你姐姐,皮普,是給她問安還是致意?」 「是問安。 」我答道。 「我也相信是問安,」喬說道,「她向喬·葛奇里夫人問安」 「好像問安就對我有什麼了不起呢!」我姐姐如此說著,內心卻充滿了喜悅。 喬又盯視着我,好像又在努力回憶什麼,然後說道:「郝維仙小姐希望在她的身體狀況轉好一些兒的時候她會她想,皮普,她是說什麼來的?」 「她會恭請。 」我補充道。 「她會恭請夫人去。 」喬說道,然後倒吸了一口長長的氣。 「真棒!」我姐姐大聲說道,用一種寬慰的眼光看著彭波契克先生。 「她可算是懂禮貌的,她早該帶來這個口信,雖說遲了一點,但遲到的消息總比沒有要好。 還有,她給這個小野東西什麼沒有?」 喬答道:「她什麼也沒有給他。 」 我姐姐正準備發火,喬又接著說道: 「她倒是給了東西,但她給的是皮普的至親,用她自己的話來說,『所謂給皮普的至親,就是交給他的姐姐,J.葛奇里夫人,而且要交在她的手中。 』她就是這麼說的,『J.葛奇里夫人』。 」喬好像沉思了片刻,又補充說道:「也許她不知道我的名字究竟是喬還是喬治,所以才用J的。 」 我姐姐望着彭波契克,他正在撫摸着他那木製靠背椅的扶手,一會兒對她點點頭,一會兒又看看爐火,彷彿他早就預料到了所發生的一切。 「你們究竟拿到多少錢?」我姐姐面帶笑容地問道。 確確實實是面帶笑容! 「你們這裡的各位說說看,十鎊錢夠了嗎?」喬反問他們。 「十鎊就不錯了,」我姐姐簡潔地答道,「當然不算太多,但已不錯了。 」 「那麼就不止十鎊,」喬說道。 那個可怕的騙子彭波契克立刻點點頭,一面摸着椅子的兩個扶手,一面說道:「夫人,是不止這個數目。 」 「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我姐姐說。 「是的,我是這個意思,夫人,」彭波契克說道,「不過先等一會兒。 約瑟夫,你說下去。 你真不錯,說下去。 」 喬又說道:「你們這裡的各位說說看,H十鎊怎麼樣?」 「那是一筆可觀的金額了。 」我姐姐答道。 「唔,可是還不止二十鎊呢。 」喬說道。 第50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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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程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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