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太居先生無保留地信賴馬利侯爵,但馬利侯爵是不會過問他的職務上的細節的,因此蒙太居就把自己的職務完全怠忽了,若不是有我,居留威尼斯的法國人就不會感覺到那裡還有一位他們本國的大使。 他們需要他保護的時候,他總是連他們說話都不願聽就把他們打發出去了,因此他們也就灰心了。 從此,人們就再也看不見一個法國人跟在他後面走或者跟他同桌吃飯了——他是從來不請法國人吃飯的。 我時常主動做他所應做的事:不論是求他或求我的法國人,我總是盡我權力之所及,處處為他們幫忙。 在任何別的國度裡,我還會多做一些事。 但是在這裡,由於自己的地位,我不能去見任何有地位的人,就常常不能不假手于領事;而領事呢,他有家在這裡,自稱是在這裡定居了,有些地方就不能不敷衍,因而也就不能為其所願為。 然而,有時當我看到他畏縮不前,不敢說話,我就冒險去辦些大膽的交涉,其中有好幾次辦成功了。 有一次交涉,現在想起來還要發笑。 誰也不會想到巴黎戲迷之所以能看到科拉麗娜和她的姐姐卡米耶全是虧了我。 然而這又是千真萬確的事。 她們的父親維羅奈斯已經為他和兩個女兒同一個意大利戲班訂了合同;在他收到兩千法郎的旅費之後,不但未動身,反而悠閒地跑到威尼斯來,在聖·呂克戲院演出;科拉麗娜當時儘管還是個小孩子;卻已經很能叫座了。 熱弗爾公爵以侍從副官長的身份寫信給大使,叫他找他們父女兩人。 蒙太居先生把信交給我,唯一的指示就是說了句:「你看看」。 我隨即去找勒·布隆先生。 請他跟開聖·呂克戲院的那個貴族交涉。 我記得這貴族叫什麼徐斯提涅尼,我請他叫徐斯提涅尼辭退維羅奈斯,因為維羅奈斯已經被法國國王聘定了。 勒·布隆把我拜託他的事情不怎麼放在心上,辦得很不好。 徐斯提涅尼支吾其詞,維羅奈斯也沒有被解僱。 我生氣了。 那時正是狂歡節。 我披上斗篷,戴上面具,叫人教我到徐斯提涅尼的公館。 凡是看到我的掛着大使徽號的貢多拉進來的人,都吃了一驚;威尼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事。 我走進門,叫人通報說unasioramaschera(一位戴面具的女士)請見。 我一被引進去,就摘下面具,說出了真實姓名。 那位參議員登時臉色慘白,手足無措。 「先生,」我用威尼斯的習慣對他說,「我來打攪閣下,很抱歉。 但是在你的聖·呂克戲院裡有個叫維羅奈斯的人,他已經受聘為法國國王服務了,我們曾派人一再向你要他,可都沒有效果,我來此是以法國國王陛下的名義向你要這個人的。 」我的簡短的致辭產生了效果。 我剛一轉身,那傢伙就跑去把他的遭遇報告了承審官員,結果挨了一頓臭罵。 維羅奈斯當天就被辭退了。 我叫人通知他說,如果他一星期內不動身,我就要派人將他抓起來;結果他乖乖地動身了。 第166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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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懺悔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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