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用以代替它們的是森嚴的下級服從上級的等級制度,從那些坐在皇座的階梯上的擁有特殊頭銜的奴隷到那些最下賤的濫施權力的工具。 這種大量存在的可鄙的依賴關係,十分有利於維護現政權的存在,因為人們會擔心一次變故便將斷送他們的前程,並中斷他們的勞役可能得到的報酬。 在這種神聖的等級制(這正是大家常用的一種稱呼)中,每一個等級都有一絲不苟的極嚴格的標記,不同的莊嚴程度又須靠各式各樣毫無意義的嚴肅的禮節表現出來,這些禮節學起來是一門大學問,做起來些須差錯便是大逆不道。 由於在傲慢與獻媚的交往中採用了大量西塞羅可能几乎聽不懂,奧古斯都更可能憤怒地予以禁止的詞彙,拉丁語的純潔性完全被破壞了。 見到帝國的高級官員,甚至包括君主本人,總給他們加上一些讓人完全莫名其妙的稱謂,如真誠的閣下、莊嚴的閣下、高越的閣下、高超的閣下、崇高和絶妙的偉大的閣下、輝煌和雄偉的大人閣下等等。 委任他們職務的命令或證書上總裝飾着最能表明其工作性質和高貴地位的圖案——在位皇帝的肖像或畫像,一輛凱旋而歸的戰車,放在一張桌子上覆蓋着華貴絨毯,用四支蠟燭照亮的法典;代表他們所管轄的行省的象徵性的圖形;或他們所統率的軍隊的名稱和旗幟。 這些表示官階的象徵物有時真地就陳列在他們的大客廳裡;有的則當他們公開露面時出現在他們的浩浩蕩蕩的儀仗隊的最前面;他們的一舉一動、他們的服裝、他們的裝飾物以及他們的隨從人員莫不曾經過精心安排,以求引起對那些皇帝陛下的欽差的最大崇敬。 羅馬帝國政府的這一套制度在一位思想深刻的觀察家看來,很可能會誤以為這確實是一台好戲,劇中充滿了各種不同性格和職位的演員,一個個都在重複背誦着最初那些人物的語言,模仿看他們的感情。 能在帝國中央政府中占一席之地的重要地方官員可以明確地分為三類:——1.傑出者;2.德高望重者或眾望所歸者;以及3Clarissimi,這一類人的稱謂也許可以譯作尊貴的閣下。 在羅馬帝國還是簡單的羅馬時期,最後提到的這個詞893向東推進兒只不過是一個一般用來表示尊重的稱呼,但後來卻變成專用以指元老院成員的特殊稱呼,最後又變為用以稱呼那些由元老院選出,擔任各省總督的官員了。 後來,那些認為自己官職和地位顯然高於一般元老,因而必須有所區別的人,為虛榮心所驅使,全都熱衷于眾望所歸者這個新稱呼。 不過傑出者這個稱謂還一直保留着,專用於稱呼那些出類拔萃,併為較低的另外兩類人所尊敬和服從的人物。 這稱呼只可以用於:Ⅰ.執政官和貴族;Ⅱ.禁衛軍衛隊長,包括羅馬城和君士坦丁堡的司令官;Ⅲ.騎兵和步兵總司令;以及Ⅳ.皇宮中負有侍奉皇帝的神聖職責的七位大臣。 在那些一般認為應該處于平等地位的傑出的行政官員中,老資格的官員也只能和其他同行享受同等的榮譽。 本來樂於不斷對臣下施恩的皇帝,時而會通過毫不費力地頒發一些榮譽證書以滿足那些迫不及待的朝臣的虛榮心——但絶不是他們的野心。 執政官與貴族Ⅰ.在羅馬執政官還是一個自由國家的最早的一批行政官的時候,他們的權力便來之於人民的抉擇。 只要在位的羅馬皇帝還肯于對他們推行的奴隷制度加以掩飾,他們便還真正是,或者似乎是由元老院的選票選出的。 從戴克里先的統治時期以後,這一點點自由的痕跡也被徹底消滅了,那些一年一度被授與執政官榮譽的獲勝的候選人還假裝着哀嘆他們的前任所受到的可恥遭遇。 而幾代的西庇阿和幾代的加圖,為了通過一項既無意義而又勞民傷財的公眾選舉的形式卻早已不得不甘冒被人民所拒絶的屈辱的風險,懇求民眾投自己的票了;而他們的難得的幸運卻使他們進入了一個高尚的品德定能得到一位賢明皇帝給與正當報償的時代和政府。 這位皇帝在寫給兩位當選的執政官的信中明確聲言,他們的官職完全是由他獨自決定的。 他們的名字及肖像被雕刻在鑲金的象牙板上,作為向各行省、各市鎮、各級官員、元老院以及向人民贈送的禮品在帝國境內到處散髮。 他們的莊重的就職儀式一般都在皇帝的住處進行;而在120年的時間裡,在羅馬實際常常並不存在那種古老的行政官了。 在1月的第1天早晨,執政官們全都佩戴上表明他們的高貴地位的標記。 他們的服裝是紫色的,用絲絨和金絲綉成的袍子,有的還綴有珍貴的寶石。 在這個莊嚴的場合,陪伴他們的是穿著元老服裝最有地位的政府和軍隊中的官員;在他們前面走着的是手裡擎着一度綁着明晃晃的大斧,現在卻毫無實際用處的束棒的幾個侍從。 遊行隊伍從皇宮向大競技場或城市的中心廣場進發,在這裡,執政官們登上他們的檯子,坐在為他們專設的仿照古代的式樣製作的座椅上。 於是他們立即開始行使一項司法權力:宣佈解放一個專為此一目的被帶到他們面前來的奴隷;這一儀式的用意是要再現自由和執政官的創始人布魯圖斯的一次聞名于世的措施,正式接受告發塔克文陰謀的忠實的溫德克斯為自己的同胞。 接連幾天,這種公開的慶祝活動一直在所有各主要城市裡進行着;在羅馬是出於傳統習慣;在君士坦丁堡是為了學樣;在迦太基、安條克和亞歷山大里亞,則是由於喜歡熱閙和過于富足。 在帝國的兩個都城裡,每年在演戲、雜耍和競技活動等方面的花銷足有4000磅黃金,(約合16萬英鎊);而如果如此巨大的開支超出了行政官員的財力或意願,虧空部分將由帝國的國庫予以補助。 各執政官在完成了這些傳統的活動以後,便可以隨意退到幕後去過他們自己的生活,在這一年的剩餘時間裡安安靜靜地去回味自己的偉大。 他們不再需要主持國家的政務會;不再參與和平還是戰爭的抉擇。 他們既無才能(除非他們在責任更大的部門另有職務),實際也無關緊要;而他們的名字也只不過作為記錄之用,標明在一年的某一天他們曾坐過馬略和西塞羅的寶座。 然而,在羅馬奴隷制的末期,人們仍然感覺到並且承認這種空名並不亞於擁有實權,甚至比掌握實權更好。 執政官的頭銜仍舊是野心家一心追求的最輝煌的目標,並且是對高尚品德和忠誠的最高獎勵。 而那些連共和制影子都厭惡的皇帝們也意識到,只要他們每年接受一次執政官的地位和榮譽,他們就能感受到額外的尊嚴和威風。 在各個朝代和各個國家中,貴族和平民的劃分最為涇渭分明,也最為徹底的,也許莫過于在羅馬共和國的初期便已確立的貴族和平民的分界。 財富和榮耀、國家機關的職位、各種宗教儀式,几乎全都屬於貴族所有,他們令人十分不堪地保衛着自己的純潔的血統,把依附於他們的平民完全置於奴僕之列。 但這種區分和一個自由人民的精神完全無法相容,因而經過許多保民官的不懈努力,經過長期的鬥爭,終於被消滅了。 平民中最活躍和最有出息的人也積累了大量財富,開始追求榮譽並獲得成功,還結交了一些盟友,這樣經過幾代人之後,他們也以古代貴族的後裔自居了。 第93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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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帝國興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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