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祖曰:「且取『王在靈沼,于韌魚躍』。 」 次之觀德殿。 高祖曰:「射以觀德,故遂命之。 」 次之凝閒堂。 高祖曰:「名目要有其義,此蓋取夫子閒居之義。 不可縱奢以忘儉,自安以忘危,故此堂後作茅茨堂。 」 謂李沖曰:「此東曰步元廡,西曰游凱廡。 此堂雖無唐堯之君,卿等當無愧於元、凱。 」 沖對曰:「臣既遭唐堯之君,不敢辭元、凱之譽。 」 高祖曰:「光景垂落,朕同宗則有載考之義,卿等將出無還,何得默爾,不示德音。 」 即命黃門侍郎崔光、郭祚,通直郎邢巒、崔休等賦詩言志。 燭至,公卿辭退。 李沖再拜上千萬歲壽。 高祖曰:「卿向以燭至致辭,復獻千萬之壽,朕報卿以《南山》之詩。 」 高祖曰:「燭至辭退,庶姓之禮;在夜載考,宗族之義。 卿等且還,朕與諸王宗室,欲成此夜飲。 」 又從幸鄴。 還洛,以出納之勞,增邑五百戶。 坐公事免官。 尋兼吏部尚書。 恆州刺史穆泰在州謀反,推朔州刺史、陽平王頤為主。 頤表其狀。 高祖召澄入見凝閒堂,曰:“適得陽平表曰:穆泰謀為不軌,招誘宗室。 脫或必然,遷京甫爾,北人戀舊,南北紛擾,朕洛陽不立也。 此事非任城不辦,可為我力疾向北。 如其弱也,直往擒翦;若其勢強,可承製發並肆兵以殄之。 雖知王患,既是國家大事,不容辭也。 ” 澄曰:「泰等愚惑,正戀本為此,非有遠圖。 臣誠怯弱,不憚是輩,雖復患惙,豈敢有辭!謹當罄盡心力,繼之以死。 願陛下勿憂。 」 高祖笑曰:「得任城此行,朕復何憂也。 」 遂授節,銅虎、竹使符,禦仗,左右,仍行恆州事。 行達雁門,太守夜告泰已握眾西就陽平,城下聚結,唯見弓仗。 澄聞便速進。 時右丞孟斌曰:「事不可量,須依敕召並肆兵,然後徐動。 」 澄曰:「泰既構逆,應據堅城,而更迎陽平,度其所為,似當勢弱。 泰既不相拒,無故發兵,非宜也。 但速往鎮之,民心自定。 」 遂倍道兼行,出其不意。 又遣治書侍御史李煥先赴,至即擒泰,民情怡然。 窮其黨與,罪人皆得,鉅鹿公陸睿、安樂侯元隆等百餘人皆獄禁。 具狀表聞,高祖覽表大悅,召集公卿以下以表示之,曰:「我任城可謂社稷臣也,尋其罪案,正復皋陶斷獄,豈能過之?」顧謂咸陽王等曰:「汝等脫當其處,不能辦此。 」 車駕尋幸平城,勞澄曰:「任城此行,深副遠寄。 」 對曰:「陛下威靈遠被,罪人無所逃刑,臣何勞之有?」引見逆徒,無一人稱枉。 時人莫不嘆之。 高祖顧謂左右曰:「昔仲尼云:『聽訟吾猶人也,必也使無訟乎?』然聖人之聽訟,殆非常人所匹;必也無訟,今日見之矣。 」 以澄正尚書。 車駕南伐,留澄居守,復兼右仆射。 澄表請以國秩一歲租布帛助軍資,詔受其半。 高祖幸鄴,值高車樹者反叛,車駕將親討之。 澄表諫不宜親行。 會江陽王繼平之,乃止。 高祖還洛,引見公卿。 高祖曰:「營國之本,禮教為先。 朕離京邑以來,禮教為日新以不?」澄對曰:「臣謂日新。 」 高祖曰:「朕昨入城,見車上婦人冠帽而著小襦襖者,若為如此,尚書何為不察?」澄曰:「著猶少於不著者。 」 高祖曰:「深可怪也!任城意欲令全著乎?一言可以喪邦者,斯之謂歟?可命史官書之。 」 又曰:“王者不降佐于蒼昊,皆拔才而用之。 朕失于舉人,任許一群婦人輩奇事,當更銓簡耳。 任城在省,為舉天下綱維,為當署事而已?”澄曰:「臣實署事而已。 」 高祖曰:「如此便一令史足矣,何待任城?」又曰:「我遣舍人宣詔,何為使小人聞之?」澄曰:「時雖有幹吏,去榜亦遠。 」 高祖曰:「遠則不聞,聞則不遠。 既得聞詔,理故可知。 」 於是留守群臣遂免冠謝罪。 尋除尚書右仆射。 蕭寶卷遣其太尉陳顯達入寇漢陽。 是時高祖不豫,引澄入見清徽堂。 詔曰:「顯達侵亂,沔陽不安,朕不親行,莫攘此賊。 朕疾患淹年,氣力惙弊,如有非常,委任城大事。 是段任城必須從朕。 」 澄涕泣對曰:「臣謹當竭股肱之力,以命上報。 」 遂從駕南伐。 高祖崩,澄受顧命。 世宗初,有降人嚴叔懋告尚書令王肅遣孔思達潛通寶卷,圖為叛逆,寶卷遣俞公喜送敕于肅,公喜還南,肅與裴叔業馬為信。 澄信之,乃表肅將叛,輒下禁止。 咸陽、北海二王奏澄擅禁宰輔,免官歸第。 尋出為平西將軍、梁州刺史。 辭以母老。 除安東將軍、相州刺史,復固辭。 改授安西將軍、雍州刺史。 尋徵赴季秋講武。 除都督淮南諸軍事、鎮南大將軍、開府、揚州刺史。 下車封孫叔敖之墓,毀蔣子文之廟。 頻表南伐,世宗不許。 又辭母老,乞解州任,寢而不報。 加散騎常侍。 澄表曰:“臣參訓先朝,藉規有日,前言舊軌,頗亦聞之。 又昔在恆代,親習皇宗,熟秘序疑 庭無闕日。 臣每于侍坐,先帝未常不以《書典》在懷,《禮經》為事,周旋之則,不輟于時。 自鳳舉中京,方隆禮教,宗室之范,每蒙委及,四門之選,負荷銓量。 自先皇升遐,未遑修述。 學宮虛荷四門之名,宗人有闕四時之業,青衿之緒于茲將廢。 臣每惟其事,竊所傷懷。 伏惟聖略宏遠,四方罕務,宴安之辰,於是乎在。 何為太平之世,而令子衿之嘆興焉;聖明之日,而使宗人之訓闕焉。 愚謂可敕有司,修復皇宗之學,開闢四門之教,使將落之族,日就月將。 ” 詔曰:「冑子崇業,自古盛典,國均之訓,無應久廢,尚書更可量宜修立。 」 澄又表母疾解州任,不聽。 第97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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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書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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