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益州每歲進甘子,皆以紙裹之。 他時長吏嫌其不敬,代之以細布。 既而恆恐有甘子為布所損,每歲多懷憂懼。 俄有御史甘子布至,長吏以為推布裹甘子事,因大懼曰:「果為所推。 」及子布到驛,長吏但敘以布裹甘子為敬。 子布初不知之,久而方悟。 聞者莫不大笑。 子布好學,有文才,知名當代。 (出《大唐新語》) 【譯文】 唐朝時,益州每年都向京都宮中進獻甘子,每隻甘子都用紙包裹好。 後來,長吏怕用紙包裹不恭敬,改用細布包裹。 之後,又怕甘子被布包裹壞了。 每年甘子進獻京都後,都憂慮恐懼。 這一年,甘子進獻京都後,忽然有個叫甘子布的御史來到益州。 長吏誤以為這位御史來益州是推究用布裹甘子的事,因此異常驚恐地說:「果然被朝廷追究這件事情。 」待到御史甘子布來到驛館中,這位長吏拜見後,只是說用布裹甘子是如何如何的對皇上恭敬。 甘子布初時對他這樣說,一點也不明白。 過了一般時間後,才領悟到是怎麼一回事。 講給他人聽,聽的人沒有不開懷大笑的。 御史甘子布好學,有文才,在當時很有名望。 蕭穎士 唐天寶初,蕭穎士因游靈昌。 遠至胙縣南二十里。 有胡店,店上有人多姓胡。 穎士發縣日晚,縣寮飲餞移時,薄暮方行。 至縣南三五里,便即昏黑。 有一婦人年二十四五,着紅衫綠裙,騎驢,驢上有衣服。 向穎士言:「兒家直南二十里。 今歸遇夜,獨行怕懼,願隨郎君鞍馬同行。 」穎士問女何姓,曰:「姓胡。 」穎士常見世間說有野狐,或作男子,或作女人,于黃昏之際媚人。 穎士疑此女郎是野狐,遂唾叱之曰:「死野狐,敢媚蕭穎士。 」遂鞭馬南馳,奔至主人店,歇息解衣。 良久,聽見婦人,從門牽驢入來。 其店叟曰:「何為沖夜?」曰:「沖夜猶可,適被一害風措大,呼兒作野狐,合被唾殺。 」其婦人乃店叟之女也。 穎士漸恧而已。 (出《辨疑志》) 【譯文】 唐玄宗天寶初年,蕭穎士因為去靈昌遊玩,來到胙縣以南二十里的地方。 這裡有一家胡店,店裡的人多數都姓胡。 蕭穎士從縣城出發時天已經很晚了。 縣裡的官員們為他設宴餞行用去了一段時間,到了傍晚才起程。 出了縣城向南走了三四里路,天色就昏黑了,遇到一位婦女約二十四五歲,身着紅衫綠裙,騎着一條毛驢,驢身上駝有衣服。 這位婦女對蕭穎士說:「我家住在順道往南走二十里的地方。 現在天色已晚,我一個人走路很害怕,願意隨您一塊兒走搭個伴好嗎?」蕭穎士看看女子問:「你姓什麼?」女子回答說:「我姓胡。 」蕭穎士常常聽人們說有野狐狸精,或者變成男人,或者變成女人,在天傍黑時迷惑人。 蕭穎士疑心眼前的這位妙齡少婦就是野狐狸精變的,於是唾罵申叱說:「死野狐,你竟敢媚惑我蕭穎士?」立即打馬向南疾馳而去。 蕭穎士騎馬來到胡家店,投宿店中,脫衣歇息。 過了許久,他從窗戶看到路上遇見的那位少婦牽驢從大門進到院子裡。 店裡的老主人出屋問道:「為什麼違禁夜行?」少婦回答說:「犯夜還算罷了。 適纔在路上被一個害了瘋犬病的人,喚兒是野狐,好懸沒被他唾殺我。 」直到這時,蕭穎士才知道自己誤將店主的女兒當成了野狐精,不由得羞愧滿面,很不好意思。 郗昂 第101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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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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