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聞前召議郎蔡邕對問于金商門,而令中常侍曹節、王甫等以詔書喻旨。 邕不敢懷道迷國,而切言極對,毀刺貴臣,譏呵豎宦。 陛下不密其言,至令宣露,髃邪項領,膏唇拭舌,競欲咀嚼。 造作飛條。 陛下回受誹謗,致邕刑罪,室家徙放,老幼流離,豈不負忠臣哉!今髃臣皆以邕為戒,上畏不測之難,下懼□客之害,臣知朝廷不復得聞忠言矣。 故太尉段熲,武勇冠世,習于邊事,垂髮服戎,功成皓首,歷事二主,勛烈獨昭。 陛下既已式序,位登台司,而為司隷校尉陽球所見誣脅,一身既斃,而妻子遠播。 天下惆悵,功臣失望。 宜征邕更授任,反熲家屬,則忠貞路開,觽怨以弭矣。 帝知其忠而不能用。 時帝多□私臧,收天下之珍,每郡國貢獻,先輸中署,名為「導行費」。 強上疏諫曰: 天下之財,莫不生之陰陽,歸之陛下。 歸之陛下,豈有公私?而今中尚方斂諸郡之寶,中禦府積天下之繒,西園引司農之臧,中□聚太仆之馬,而所輸之府,輒有導行之財。 調廣民困,費多獻少,奸吏因其利,百姓受其敝。 又阿媚之臣,好獻其私,容諂姑息,自此而進。 舊典選舉委任三府,三府有選,參議掾屬,咨其行狀,度其器能,受試任用,責以成功。 若無可察,然後付之尚書。 尚書舉劾,請下廷尉,覆案虛實,行其誅罰。 今但任尚書,或復□用。 如是,三公得免選舉之負,尚書亦復不坐,責賞無歸,豈肯空自苦勞乎! 夫立言無顯過之咎,明鏡無見玼之尤。 如惡立言以記過,則不當學也;不欲明鏡之見玼,則不當照也。 願陛下詳思臣言,不以記過見玼為責。 鏡無見疵之罪,道無明過之惡。 目失鏡則無以正鬢眉,身失道則無以知迷感。 ”玼與疵同也。 書奏不省。 中平元年,黃巾賊起,帝問強所宜施行。 強欲先誅左右貪濁者,大赦黨人,料簡刺史、二千石能否。 帝納之,乃先赦黨人。 於是諸常侍人人求退,又各自征還宗親子弟在州郡者。 中常侍趙忠、夏惲等遂共構強,雲「與黨人共議朝廷,數讀霍光傳。 強兄弟所在並皆貪穢」。 帝不悅,使中黃門持兵召強。 強聞帝召,怒曰:「吾死,亂起矣。 丈夫欲盡忠國家,豈能對獄吏乎!」遂自殺。 忠、惲復譖曰:「強見召未知所問,而就外草自屏,有奸明審。 」遂收捕宗親,沒入財產焉。 時宦者濟陰丁肅、下邳徐衍、南陽郭耽、汝陽李巡、北海趙佑等五人稱為清忠,皆在裡巷,不爭威權。 巡以為諸博士試甲乙科,爭弟高下,更相告言,至有行賂定蘭台漆書經字,以合其私文者,乃白帝,與諸儒共刻五經文于石,於是詔蔡邕等正其文字。 自後五經一定,爭者用息。 趙佑博學多覽,著作校書,諸儒稱之。 又小黃門甘陵吳伉,善為風角,博達有奉公稱。 知不得用,常託病還寺舍,從容養志雲。 張讓者,潁川人;趙忠者,安平人也。 少皆給事省中,桓帝時為小黃門。 忠以與誅梁冀功封都鄉侯。 延熹八年,黜為關*(中)**[內]*侯,食本縣租千斛。 靈帝時,讓、忠並遷中常侍,封列侯,與曹節、王甫等相為表裡。 節死後,忠領大長秋。 讓有監奴典任家事,交通貨賂,威形諠赫。 扶風人孟佗,資產饒贍,與奴朋結,傾竭饋問,無所遺愛。 奴咸德之,問佗曰:「君何所欲?力能辦也。 」曰:「吾望汝曹為我一拜耳。 」時賓客求謁讓者,車恆數百千兩,佗時詣讓,後至,不得進,監奴乃率諸倉頭迎拜于路,遂共轝車入門。 賓客咸驚,謂佗善於讓,皆爭以珍玩賂之。 佗分以遺讓,讓大喜,遂以佗為涼州刺史。 是時讓、忠及夏惲、郭勝、孫璋、畢嵐、慄嵩、段珪、高望、張恭、韓悝、宋典十二人,皆為中常侍,封侯貴寵,父兄子弟布列州郡,所在貪殘,為人蠹害。 黃巾既作,盜賊糜沸,郎中中山張鈞上書曰:「竊惟張角所以能興兵作亂,萬人所以樂附之者,其源皆由十常侍多放父兄、子弟、婚親、賓客典據州郡,辜榷財利,侵掠百姓,百姓之冤無所告訴,故謀議不軌,聚為盜賊。 宜斬十常侍,縣頭南郊,以謝百姓,又遣使者佈告天下,可不須師旅,而大寇自消。 」天子以鈞章示讓等,皆免冠徒跣頓首,乞自致洛陽詔獄,並出家財以助軍費。 有詔皆冠履視事如故。 帝怒鈞曰:「此真狂子也。 十常侍固當有一人善者不?」鈞復重上,猶如前章,輒寢不報。 詔使廷尉、侍御史考為張角道者,御史承讓等旨,遂誣奏鈞學黃巾道,收掠死獄中。 而讓等實多與張角交通。 後中常侍封諝、徐*(奏)**[奉]*事獨發覺坐誅,帝因怒詰讓等曰:“汝曹常言黨人欲為不軌,皆令禁錮,或有伏誅。 今黨人更為國用,汝曹反與張角通,為可斬未?”皆叩頭云:「故中常侍王甫、侯覽所為。 」帝乃止。 明年,南宮災。 讓、忠等說帝令斂天下田畝稅十錢,以修宮室。 發太原、河東、狄道諸郡材木及文石,每州郡部送至京師,黃門常侍輒令譴呵不中者,因強折賤買,十分僱一,因復貨之於宦官,復不為即受,材木遂至腐積,宮室連年不成。 刺史、太守復增私調,百姓呼嗟。 凡詔所徵求,皆令西園騶密約□, 第325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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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漢書》
第325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