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利根最大的著述是《反西爾撒斯論》。 西爾撒斯著了一本反對基督教的書(現已佚失)而歐利根則針對其論點逐條予以駁斥。 西爾撒斯首先反對基督徒,說他們屬於非法社團;歐利根並不否認這點,並斷言這正是一種道德,就象誅戮暴君一樣。 於是他指出人們憎惡基督教無可置疑的真實根源:西爾撒斯說,基督教出自猶太人,而猶太人是蠻族;只有希臘人才能從蠻族的教義中探索出意義來。 歐利根回答說無論是誰,當他從希臘哲學轉向福音書時必將斷定福音書的真實性,同時並提供希臘哲人以滿意的論證,「福音書有它本身的論證,它比一切希臘辯證法所證實的還要神聖。 這種更為神聖的方法曾被使徒稱為‘聖靈和權能的顯示’;關於‘聖靈’的顯示,因為有預言,尤其是那些與基督有關的一切敘述,足使所有讀者產生信仰。 關於‘權能’的顯示,因為有我們必須確信曾經行過的神蹟與奇事;除了根據其它理由之外,還可根據下列一點,因為按照福音書教訓生活的人們中間仍有行這些事的痕跡可尋。 」 這段文章是饒有興趣的,因為它包含有關信仰的雙重論證,而這正是基督教哲學的特徵。 一方面,純粹理性,通過正確地運用,足以樹立基督徒信仰的本質,特別是:上帝、靈魂不死和自由意志。 另一方面,聖經不僅證明了這些本質,而是證明得更多;聖經中神的默示藉著先知預言彌賽亞的降世,藉著行奇事,和藉著忠實信徒由於信仰所得的恩賜而得到證實。 這些論證在今日雖已顯得陳舊,但其中最末一項依然為維廉‧詹姆士所援用。 但這些論證一直到文藝復興為止,曾受到所有基督教哲學家的承認。 歐利根有些論證是奇特的。 他說魔法師們往往祈求「亞伯拉罕的上帝」,卻不知上帝是誰;而這種祈求卻顯然更為有效。 名稱在魔法中是緊要的,用猶太語,埃及語、巴比倫語、希臘語、或是婆羅門語呼喚上帝的名稱並不是沒有差別的。 符咒一經翻譯就要失掉效力。 這使人設想當時的魔法師曾使用過所有著名宗教的符咒,假若歐利根正確,那些淵源於希伯來的符咒才最為有效。 尤其他曾指出摩西禁止過行邪術,因而這種論證就顯得更為怪誕了。 他又說,基督徒不該參預政治,但只可在「神國裡」亦即在教會裡擔任工作。 這種教義當然在君士坦丁以後稍有變更,但其中仍有一部分被保留下來。 聖奧古斯丁的上.帝.之.城.中就暗含着這種教義。 在西羅馬帝國滅亡期間,這種教義曾引導僧侶消極地對待俗界的災難,並把卓越的才能運用於教會的修行、神學的爭論和修道院制度的企及工作。 這種教義的一些痕跡一直到今日還存在:很多人認為政治是屬於「世俗的」,對於一個真正的聖者是不相宜的。 教會統治在最初的三個世紀裡發展得比較緩慢,但在君士坦丁改宗以後就迅速地發展起來了。 主教是由民眾選舉出來的;他們逐漸獲得了相當的權利用來領導主教管區內的基督徒,但君士坦丁以前在全教會之上卻几乎沒有任何形式的中央集權行政機構。 施捨增長了大城市裡主教的權限,主教掌管着忠信教徒的捐獻,盡可對窮人有權發放或停止發放佈施。 這樣便出現了一夥按主教意願行事的貧民。 當羅馬帝國採取基督教為國教時主教們曾被授予司法權和行政權。 至少在有關教義的問題上,成立了一個中央行政機構。 君士坦丁曾因天主教徒與阿利烏斯教派的爭執感到煩惱;他既然決定和基督徒休戚與共,所以便期望他們結成一個聯合的宗派。 為要消弭紛爭,他召集了萬國基督教尼西亞會議,從而制定了尼西亞信條。 就阿利烏斯爭端而論,從此確定了正統教義永世的準繩。 一直到東羅馬帝國與西羅馬帝國分立,東羅馬帝國不再承認教皇權威致使這種會議無法召開時為止,期間所有教會爭論都是照樣通過萬國基督教會議獲得解決。 教皇以其職位而論,雖是教會中的首要人物,但一直到多年以後為止,並無統率全教會的大權。 教皇權逐漸的增長是一個很有趣的課題,在以後的章節裡我還要論及這事。 君士坦丁以前的基督教的發展,正如他改宗的動機一樣,曾為不同的作家給予不同的解釋。 吉朋①列舉了以下五項原因: “1.基督徒那種不屈不撓,或者我們不妨說,那種絶不寬容的熱情,確實是出於猶太教。 但是他們滌除了那種狹隘和閉塞的精神,這種精神不僅不歡迎外邦人,而且還阻撓他們遵奉摩西律法。 “2.關於來世的教義,由於賦予此項主要真理重要性和有效性的每一新情況的發生而有所改進。 “3.據說是原始教會所有的行奇蹟的權能。 “4.基督徒純潔而又嚴肅的道德。 「5.基督教的團結和紀律,在羅馬帝國內部逐漸形成了一個獨立的、日益壯大的國度。 」 第145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寫心網 writesprite.com 作品,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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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哲學史》
第145頁